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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8-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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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课外阅读】孔子与屈原一、美与表现当我读托玛斯曼(ThomasMann)的《歌德与托尔斯泰》(GoetheundTolstoi)时,我不禁想到孔子与屈原。托玛斯曼说世界上的天才大概分为两类,歌德与托尔斯泰是一型,席勒与杜斯妥益夫斯基是一型:前二者是偏于“天”的,后二者是偏于“人”的;前二者是康健的,后二者是病态的(病态却不一定是坏,那意义乃是哲学底或者说形上学底)。他的书虽然标题为《哥德与托尔斯泰》,但假若改为《歌德与席勒》或《托尔斯泰与杜斯妥益夫斯基》,我想也许更合适吧,因为他实在是时刻把这两种精神作为对照的。只是那样的话,“与”字的意义就不同了,所以他一开头,便先说了许多话,来说明“与”。
2、“与”可以是对照,“与”也可以是连系。至于我现所用的“与”,不用说,却不是歌德与托尔斯泰之“与”,乃是歌德与席勒之“与”,或者托尔斯泰与杜斯妥益夫斯基之“与”。我常想,中国难道没有两个伟大而深厚的天才,代表人类精神上两种分野的极峰的么?有;这就是孔子与屈原,——虽然我所谓分野,未必同于托玛斯曼。当我读温克耳曼(Winckelmann)的《古代的艺术史》时,我又不禁想到孔子与屈原了。温克耳曼有“美”与“表现”之说。关于美,他说:“美这个概念,就像从物质中被火点燃起的一种精神力,它要依照那在上帝的聪明之下所首规划的理性的生物之形象而产生一种创造物。这样的形式,就是单纯与无缺,在统一之中而多样,由是
3、而为调和的,就像从肉身所发出的一种甜蜜而悦耳的声调然,各部分者是和谐的”。他又说:“从美的形式所塑就的美的青年,是海的水面那样统一的,其平如镜,然而又无时不在动着,而浪花在卷着”。难道中国精神史上没有这样一个和谐,平静,而流动的雕像么?关于表现,他说:“所谓表现者,是我们灵魂的或身体的剧烈的悲哀的情形的模仿,也许是在悲哀时的心情,也许是可悲哀的行动。在这两种情形里,面貌和举止者要变态的,因而那种构成美的形式当然也要变动了,这种变动越大,则有损于美者就越多”。简单说:“表现”可说是破坏了的“美”。在温克尔曼的时代——十八世纪——古典的美学家自注重“美”而轻视“表现”,但是近代却不同了,人们对“表
4、现”和“美”,并无所轩轾。就是温克耳曼自己,对于有节制的表现,也还是欣取的。什么是有节制的表现呢?这就是他说:“好的艺术家之表现悲哀,是如火焰之只许见其火星的,是如诗人荷马所形容的乌里塞斯(Ulysses)的吐字,就像雪片一样,虽然纷纷不息,落在地下却是安详的”。现在我又要请问,在中国文学史上,有没有表现悲哀是像火焰之只见火星一样,是像安详的雪片纷纷落在地下一样的呢?在“美”一方面,我找到了孔子,他就是那样的谐,平静,而流动的。在“表现”一方面,我找到了屈原,他就是那样虽然悲哀而是只见火星的火焰,虽然悲哀而是纷纷的雪片,终归安详的。以雕刻比,孔子是希德耳勃兰特,屈原是罗丹;以绘画比,孔子是达文
5、西,屈原是米开朗基罗。中国真幸运,有这样两个永远照耀着伟大的民族史乘的巨星,我也真幸运,有机会谈到他们!二、社会与个人孔子与屈原在中国的影响太大了,许多人被他们之中之一的精神所导引着。但是在这里,却有一件大可对照的事看出来了,这就是:受了孔子精神的感发的,是使许多绝顶聪明的人都光芒一敛,愿意作常人,孟轲是这样的人,朱熹也是这样的人!反之,受了屈原的精神的影响的,却使许多人把灵魂中不安定的成分搅醒了,愿意作超人,贾谊是一个例,李白也是一个例。这事情是偶然的么?一点也不。原来孔子精神是由社会到个人的,他觉得只要社会建造好了,其中的个人不会不好,他侧重社会,他因此常想把个人受拘束于社会之中。他告诉弟
6、子们:“毋意,毋必,毋固,毋我”。这都是教人牺牲个性,以适应美的生活的。他告诉人:“敏于事而慎于言”,他告诉人:“泛爱众而亲仁”,他告诉人:“晏平促善与人交,久而敬之”,这都是指示人如何可以过一种人与人相安的生活,而不会搅乱社会的和平的。他的志愿是:“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他讲诗教,也注意到“可以群”,原来他时刻不忘群的生活。我所谓把社会建造好了,其中的分子不会不好,但是怎么样才能把社会建造好了呢?照孔子的理想便是“礼”。假若社会上有一种“礼”的文化,所有分子都服从“礼”,那么,各个人便都是好的了。孔子一生的事业在“礼”上。从他小时的游戏“陈俎豆,设礼容”,到他壮年发表政治理想在“君
7、君,臣臣,父父,子子”,一直到他政治活动失败了,定礼乐,作为他那“礼的设计”之最后的修订;著《春秋》,作为他那理想的社会中“礼的制裁”之寄托,在他这栖栖惶惶的七十三岁的生涯中,哪一天忘了“礼”?传说中的孔子适周见老子,不是为问“礼”么?司马桓魋所拔了的树,不也是孔子与弟子习“礼”于其下的么?在孔子死后三百多年,为司马迁所低回留之而不能去的,不也是因为见了孔子庙堂中的车服冖器,并诸生以时习“礼”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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