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构危机——转型时期中国农村治理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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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结构危机——转型时期中国农村治理的尴尬

2、第1...　内容提要：传统中国农村社会的治理结构，是由国家政权和社会权威在制度与非制度两个层面组成，它成功地保持了农村社会的基本稳定。而近代以来传统的治理结构被破坏后，新的治理结构的重建与中国社会半殖民地和工业化的过程联系在一起，主要是围绕政权的强化而展开的，但直到新中国建立前一直没有取得成功。建国之后，中国共产党将现代“政党运动”与政权建设相结合建立起适应工业化发展的人民公社体制，在一段时期内实现了对农村社会的稳定治理，但人民公社体制并不能永久地解决问题。改革开放后，代替人民公社体制改革的乡镇政

3、权和村民自治的设计并没有达到当初设想的效果，因为这种体制没有构建一个对乡村两级管理者形成制约和使它们的行为得不到有效约束的力量，而这恰恰是新的治理结构所无法回避的关健所在。关健词：国家政权社会权威人民公社乡镇政权村民自治自近代以来，伴随着西方列强对中国的侵略，中国原本和谐的农村社会的治理结构便面临着一种深刻的危机。在半殖民地化以及其后工业化的过程中，中国农村传统的治理结构受到严重破坏。因此，农村治理的重建便成为此后国家政权面临的一大难题。但一直到新中国建乃至改革开放之后都不能已经得到了完全的解决。一传统中国农村社会的治理结构，是由国家政

4、权和社会权威的两者结合所组成的，分为制度与非制度两个层面。它们之间存在着既互相支持又相互制约的关系。就国家政权和制度层面而言，其最上层是中央政府，并由其设立了一个自上而下的官僚机构。国家政权在农村社会的治理，由于管理成本的限制，其较为健全和正规的系统设置实际上只达到县一级。国家政权对农村基层社会的控制对于整个社会而言，更多地是象征性的意义。“事实上，老百姓与官府之间的交涉，亦只有纳粮，涉讼两端”，[①]因此，国家对农村社会的实际控制，在县以下农村基层社会是由社会权威在非制度的层面进行的，这些社会权威一般由族长、乡绅和地方名流组成，实际承

5、担着对传统中国农村社会日常生活的管理职责。因此有学者称这实际上是一种乡绅主导的自治体制，更有学者将这些社会权威称为“经纪”。[②]这种传统的治理结构有着许多的优点。首先，虽然国家政权由于管理成本的限制其设置一般只到县一级，它对农村社会实行的是间接的管理，[③]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国家政权对社会权威的无所作为，事实上，离开国家政权的授权和支持，社会权威的地位也是不稳固的。这从社会权威的自身构成就可以看出：社会权威的主要由族长、乡绅和地方名流组成，这些人有很大一部分参加过科举考试并取得过功名，要农村社会中他们是文化的权威，是国家政权的意识形态—

6、—儒家文化的提倡者；他们有的还在政权里任过职，属于在籍或者离职的官员；此外还有一些是乡村社会的“能人”。[④]社会权威对农村社会的控制实际上代表着国家政权对农村社会的控制。因为他们一般都和国家政权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们的身份使他们在某些时刻可以作为国家政权的代表，代表国家政权在农村社会发号施令。因此，这种治理结构从制度和非制度两个层面保证了国家对农村社会的控制。其次，虽然社会权威的形成要在很大程度上得到国家政权的授权，但社会权威在对农村社会管理中也并非完全处于被动位置，而且他们相对于国家政权具有一定的独立性。因为他们来自“社会”，所以他

7、们在更多的时候天然具有的“社会”或者“地方”的色彩，使他们更多地具有地方的“倾向”，而且，对社会权威而言他们更重要的是要得到社会的承认（或者讲他们还要同时得到民众方面的授权）。在地方事务上，社会权威往往有较大的发言权，地方官的做出的许多有关地方的决定必须要听取他们的意见，这也和他们比较特殊的地位有关。许多社会权威本身是退职的官员，他们虽然已经退职，但仍可以通过多种渠道影响地方官员的安排，这是他们和地方官员进行讨价还价的筹码，所以许多地方官对他们不敢太过怠慢。因此在地方民众的利益受到国家政权侵犯的时候从而社会权威要代表地方发言和地方官进行

8、讨价还价，从而对国家政权起到一定的制约作用并保持地方社会的正常运转。[⑤]总而言之，社会权威处在国家政权和农村社会之间，它是一个类似于“中介”的存在，它起着“缓冲”矛盾的特殊“双重制衡”作用。如果社会权威超越自己的“权威”界限去获取不正当权益过多时，就会引起民众的不满，在这种时候，民众往往会向国家政权求援，国家政权就会出面“干预”。另一方面，在王朝末期，当国家政权对民间的剥夺和管制超过民众能够承受的界限时，社会权威并不会简单地效忠于国家政权，而是往往利用其具有的天然的影响保护农村社会的利益并成为改朝换代过程中一个比较积极而且是举足轻重的

9、角色。这个时刻虽然各级政权多趋于瘫痪，但社会权威的影响却仍然存在。它对王朝统治的稳定和改朝换代时期的社会稳定所起的作用尤其重要，而这也是为什么中国历史王朝不断更迭，而社会发展却保持了比较稳定和连续的状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