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民族”视野下的地域社会与文化——由“款”组织所见的地域与民族社会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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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跨“民族”视野下的地域社会与文化——由“款”组织所见的地域与民族社会的关系内容提要：中国西南地区是中国民族构成最为复杂的地区之一。在一些多民族杂居分布的地域社会中，文化现象并非以“民族”为单位而呈现出某种地域整体性特征。本文通过对黔东南苗、侗等族社会中流行的“款”这一传统的社会组织所具有的地域共性特征的分析，进而比较了苗族三大方言中黔东方言的“黑苗”与湘西方言的“红苗”在清代苗民起义中组织形式的不同，揭示了地域社会中普遍存在的跨“民族”的文化“共性”现象。并对长期以来的惯于从“民族文化”视野对“地域文化

2、”进行人为“分割”的倾向提出了若干批判与反思Abstract:SouthwestChinaisoneofthemostcomplexethniccompositionareasinChina.Insomemulti-ethnicsocietywithmixedgeographicaldistribution,culturalphenomenondoesnotdisplaysomecertainregionalintegratedfeaturesintheunitof“ethnicgroup”.Thisa

3、rticlewillanalyzetheregionalcommonfeaturesoftraditionalsocialorganization—“Kuan”,apopularorganizationforminHmongandDongsocietyinQindongnan,andthencomparethedifferenceoforganizationformsduringtherevolttoQingdestinybetweenredHmonginEastGuizhouandblackHmong

4、inWestHunan,bothofthembelongtotheHmongwhichcontainsthreepartsofdifferentdialectareas,revealingtheprevalenceof“interethnic”cultural“common”phenomenonexistinginregionalsociety.Somecriticismandreflectionmustbeputforwardtofightagainstthetendencythatpeopleint

5、endto“split”“regionalculture”artificiallythroughthepointofviewof“ethnicculture”,whichhasbeenaccustomedtoforalongtime.关键词：“款”、苗族、民族、地域文化、“款”是流行于中国西南少数民族地区，尤其是以贵州省东南部苗、侗、布依等少数民族社会中的一种传统习惯法和社会组织形式。二十世纪80年代初期，自苗族学者首先提出“议榔”等为苗族社会传统的社会组织形式的观点以来，对“议榔”、“款”、“埋岩”等

6、苗、侗等少数民族传统社会组织的研究一直是各族学者关注的热点问题之一李廷贵酒素《苗族习惯法概论》，《贵州社会科学》1981年5期。吴治德《.侗款初探》，《贵州民族研究》1983年1期。曹端波,稂丽萍《侗款与侗族的家族组织》《怀化学院学报》2008年6期等。。然而，迄今为止，大多数研究都局限于“民族”的框架内，忽视了这一社会组织形式所具有的跨民族·族群的、作为“地域文化”的整体性特征。故本文拟着重从地域的空间视野出发，通过对已有研究成果的梳理和相关材料的分析，来探讨“款”组织的地域性及其与民族社会的关系，并

7、对“地域研究”与“民族研究”之关系问题提出一些初步的思考。一如果超越“民族”框架，而从更广阔的“地域”整体空间视野去观察各地社会状况，有时会看到，在多民族杂居分布的一些地域，文化现象并非以“民族”为单位而呈现出某种整体性的特征；同一地域内不同民族或族群间的文化相似性，有时甚至高于分布在不同地域的统一民族内部不同支系间的文化同质性。在这里，本文所谓的“地域文化”，指的是在某一地域空间内的人们的物质与精神文化的总和，即文化依自然及地缘关系为基础而展现出的某种相似性和连续性，从而与其他区域表现出明显的差异和不

8、同。其实，现今有关“地域文化”的研究在中国其实并不陌生，但目前大多限于对行政区划地域以及汉族地域社会的亚群体文化的研究，对边疆少数民族、尤其是多民族分布地区，则多以“民族文化”为单位切入，7从跨民族的地域整体视野展开的研究成果尚不多见。曾几何时，在只有模糊的疆域观念而无明确的领土意识的前近代时期，明清时代以后，“苗疆”作为“华夷体制”下一个重要的地缘政治概念，与“回疆”、“蒙疆”一道，成为中华帝国疆域的重要组成部分。广义的“苗疆”几乎涵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