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探立法“万能”万万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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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探立法“万能”万万不能杭州市第十届人民代表大会第五次会议收到了一份标新立异的代表建议，即人大代表杨一青提交的《有关制定〈杭州市居民邻里关系条例〉的建议》。对于这份全国首创的立法建议，承办部门和有关社会学专家都给予了很高的评价。笔者认为，为邻里关系立法不妥，反对将本应由道德规范解决的新问题交由立法解决，反对盲目的立法万能论。依笔者看来，法律的功能是相对的和有限的，只能调整社会生活关系中某些方面，剩下的部分交由其他规范调整。法律不可能也没有必要调整社会生活关系的全部。法律、道德等规范的相互配合共同理顺社会关系，促进社

2、会关系的协调和有序发展。法制的缺憾及其局限性是正常的，绝对的和永远无法克服的。相对于人治和无为而治，法制无疑具有相当的进步性和科学性，是人类文明发展的产物，是社会民主、文明、进步的标志。可以说，法治堪称迄今为止人类社会所建构的相对理想的一种制度设计，法治是依靠当政者的道德品质为基础的人治所不可迄今的。然而，法治本身只能是一种有缺憾的制度文明，存在着自身难以克服的局限性。人们对待法律应是一种历史的宽容的心态，接受阳光下的阴影，答应法律的瑕疵。⑴人类的有限理性和人性的善恶兼容，势必将导致法治的局限。历史上，我国是一个法

3、治传统淡薄，人治色彩浓厚的国度，法治是作为舶来品引入的。自20世纪50年代的法律蒙昧阶段以来，先后经历了六七十年代的法律虚无主义，80年代的法律工具主义，90年代的法律目标主义。自90年代后期以来，法律万能的论调兴起，并有在21世纪泛滥的迹象。法律工具主义，这种观念强调在社会系统中，法治只是实现一定社会目标的工具和手段。它是在所谓价值无涉原则下，衡量法律功能的一种观念。主要有以下三种表现形式摘要：1．法律是国家及统治阶级的工具。重视国家权力的至高无上和公民义务的绝对服从，忽视公民权利的基本保障；重视法律运行的国家强

4、制性，轻视法律运行的社会调节性；重视对违法行为的法律制裁，轻视对合法行为的法律保护。2．法律是经济的工具。在经济的功利指引下，法律的自由、正义、平等和平安等价值目标被漠视，法律变成经济发展的推动力。为了发展地方经济，地方保护主义盛行，恣意制定的下位法对抗法律体系的统一和和谐。3．法律是政策的工具。在执行党和国家政策中，法律被认为是使政策规范化、稳定化的工具。法律实施的目的在于贯彻政策，政策是制定和实施法律的指导。和工具主义法治观相反，法律目标主义则只认目的，无视手段、程序的正当性。这种观念主要来源于我国传统文化中的

5、德治、仁政思维，同时也受西方以人为本、以民为本思潮的影响，主要表现为摘要：重个别正义轻法律约束，误认为社会正义是个体正义的简单相加；重社会目标轻官民交涉，出于对行政效率的追求和对公民素质的低估，认为公民权利必须无条件服从于社会目标，忽视和公民的相互交涉。目标主义法治观重视结果的合理性，忽视程序正当性，完全有违自然公正原则。⑵时下法律万能主义论调的兴起，表现为立法在数量和规模上的急速膨胀，依法治几乎成为格式化的法治口号，法治话语开始流行并拥有了某种话语霸权。法律被偏激的认为是调整社会关系，规范社会秩序的唯一最佳方式，

6、并试图用法律来约束一切行为，迷信法律的强制力量和社会效益。有的人甚至认为，要实现法治，就要把一切纳入法律的管辖之中，道德、习惯、风俗等任何行为都必须用法律来规范。法律万能这个极端论调不过是传统的法律工具主义的变种，通过强大的舆论支持和话语霸权将法律吹捧为一种不仅可以规制社会而且能够改造社会的无所不能的万能工具。法律万能观夸大了法律的功能，忽视了法律本身具有的弊端，抹杀了其他规范等对人们行为的功能，造成对法律的滥用，具有相当的破坏性和危险性，和现代法治的理念貌合神离。法律和道德是一对令无数哲人和智者煞费苦心却依然无法

7、完全破解的矛盾，二者的冲突和交融是及其错综复杂的。美国现代闻名法哲学家博登海默（EdgarBodenheimer,1919-）在其所著的《法理学摘要：法律哲学和法律方法》（Jurisprudence摘要:thePhilosophyandMethodofthelaw）一书中说摘要：法律的制定者经常会受到社会道德中传统的观念或新观念的影响。如前所述，这种道德中的最为基本的原则，大多已不可避免地被纳入了法律体系之中。此外，我们还应当注重，在那些已成为法律一部分的道德原则和那些仍处于法律范围之外的道德原则之间有一条不易确定

8、的分界线。⑶博登海默在此谈的是普通法系（即英美法系）的情况，在普通法系，那些最为基本的道德原则已经被纳入法律体系之中。当然，法律究竟不能完全等同于道德，它们有各自的领域和范围。博登海默也看到了这一点，他说摘要：法律中还存有一些道德观念并不起任何重要功能的广泛领域。技术性的程序规则、流通票据的规则、交通规则的法令以及政府组织规划的细节，一般都属于这一类。在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