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园意义的消解-浅谈刘震云《一句顶一万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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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家园意义的消解:浅谈刘震云《一句顶一万句》:家园不仅是每个人的成长、生存之地,它于我们更重要的意义在于它的象征:根、爱、安全感、归宿等等,尤其在注重伦理秩序的儒家文化中,家被赋予了更多的意义。刘震云在新作《一句顶一万句》中以婚姻的破碎解构了家的意义、以家人之间的无法交流否定了家的伦理意义、用主人公一次次的远离故土消解了家园的意义。　　关键词:孤独;家园;消解;追寻　　　　一、文学作品中的家园主题　　在文学中,家园一直有着神圣的、神话式的存在。它不仅是生活在其中的人们的安身之处,也是人们灵魂安顿之处和最后的归宿。家园是土地、故乡、母亲、爱、温馨、家、父

2、亲、安全感等等,同是也是压抑、沉闷、苦难、牢笼、羁绊等等的代名词,它包含着巨大而深远的象征性,文学的基本母题和人类生活的基本命题都能够在这里找到寄托。在中国这样一个典型的农耕社会里,民众对安定的渴望无比强烈。农耕必定与定居相伴,以鸟巢为滥觞的木架民族结构于是出现,有巢氏与神农氏的时代同步、地位相当,可见后代对一个给予我们家的祖先有着多崇高的敬意。　　因此,“流浪”、“漂泊”是我们不愿看到的生存状态,这些代表了未知、不确定、缺乏安全、无法把握等等使我们的生命感到莫名的恐慌。而流浪和漂泊却成了刘震云新作《一句顶一万句》的一个非常重要的主题,这与我们注重安

3、定的民族性格形成了巨大的反差。与以往文学作品对故乡家园的定义大相径庭,流浪与漂泊成了人们主要的生存状态和精神感受。刘震云《一句顶一万句》的存在对传统意义上的家、家园等的意义形成了一个有力消解和解构。　　二、意义被消解的“家”　　在刘震云的《一句顶一万句》里,他不仅消解了家被赋予的各种意义,而且重新审视了家的本来意义。作品里的主人公杨百顺从小与父亲不和,在兄弟之间的生存竞争中也处处处于下风。最后小小年纪被迫离家自己谋生。结婚时也没给家里打招呼,彻底的断绝了与家的联系。为了生存,杨百顺给自己找了个新家,并且改名叫吴摩西。姓与名字、是一个人与家族血脉联系的

4、具体表现,改姓意味着与家族联系的自动切断。在新家杨百顺依然没感受到家的温馨,先是媳妇跟邻居银匠私奔,后来在找私奔的媳妇时不小心丢了女儿(杨百顺老婆吴香香与前夫生的),杨百顺离开自己从小生活的家时没有伤心,现在这个与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孩丢了,他却伤心欲绝。他边给人零工边找丢失女儿,找了一路,伤心了一路,整个河南成了他的伤心之地,最后远离河南,到陕西宝鸡生活。　　小说下半部里的牛爱国更杨百顺有着基本相似的经历。从小母亲曹青娥就对他不亲,所以他对家也没有一般孩子的那种依恋。长到18岁时,牛爱国离家入伍,直到曹青娥老了的时候,才找牛爱国说话,说她的身世和对人

5、生、生活的感悟。结婚两年后牛爱国发现两口子产生了隔阂,产生隔阂是因为两人见面无话可说。牛爱国想着法子对老婆好,一回家就卖鱼做鱼,因为她爱吃鱼。最后,老婆依然与人私奔,牛爱国如几十年前的杨百顺一样踏上寻妻之路。　　不管是一个人,一个家族,还是一个民族,命运的重复,也是我们苦恼的另一个症结。牛爱国一开始并没有意识到杨百顺的存在,无意之中到了她母亲一生念念不忘的故乡——延津,才想起杨百顺,找到了杨百顺的线索。在寻找杨百顺的过程中,他知道杨百顺已经死了,但他临死时有一句话要告诉自己的后代。牛爱国又意识到,找到那句话,比告诉别人自己的满腹烦闷和忧愁重要。一把钥

6、匙开一把锁,没想到这把钥匙,竟藏在七十年前。大家天天在说话,牛爱国突然悟出话和话的不同:世界上还有一句话,一句顶一万句。作家通过两个主人公婚姻的解体和主人公对家的情感上的疏离,彻底消解了家被我们赋予的各种意义。　　三、被解构的家园　　“‘故乡’一直是刘震云小说中最为耀眼和醒目的一个核心意象。看得出来,到了90年代,它被总体地提升到存在主义思想的层面上来。而存在的问题又是一个极具现代性的概念,因此“故乡”的内含就失去了它原本单纯的词义,实际已变成现代人生存处境中的异常复杂、难言的感受”。再到《一句顶一万句》时,刘震云对故乡的意义进行了彻底的解构。　　老

7、汪有个习惯,每个月的阴历十五和三十的中午时分爱一个人四处乱走,不论冬夏走得一头大汗。别人问,说是憋得慌。老汪有个女儿叫灯盏,顽劣异常。玩耍时掉进水缸淹死了,老汪一句话将责任全都推给孩子:“家里数她烦,烦死了,死了正好。”　　在本作品中,家园和故乡的概念一再被模糊,人都想离开,没有哪怕是一点点的依恋。我们留恋家园,因为那里有爱、有温暖,因为那里是我们最美回忆的承载者。《一句顶一万句》的家园带给杨百顺的是各种苦难、羞辱、伤心,离开这块地方,才能过上有尊严至少是不再令人那么伤心的生活。牛爱国的生活轨迹跟杨百顺的有着惊人的相似,家园能给他的也是伤痛,离开是唯

8、一的选择。　　四、家园何处　　与其说我们依恋着祖辈生活在其中的土地,还不如说我们依恋着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