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性语境下的共同体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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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现代性语境下的共同体悖论　　　　摘要：在流动的现代性条件下，获得了自由的现代人陷入了一个取消控制、灵活多变、充满竞争和普遍存在着不确定性的流动的、不可预料的世界，人们在这样的世界中独自承受着焦虑和不安。为了寻求安全感，人们期盼重建共同体，但是鲍曼认为，在现代社会重建共同体意味着丧失自由，共同体在现代性条件下存在着难以解决的悖论，只有正确理解重建共同体的理论支点，即将平等的要求与承认差异相连，才能为共同体提供一个存在的机会。　　关键词：自由；确定性；共同体；平等　　中图分类号：B01文献标志码：A文章编号：1002-2589（2014）07-0068-02　　现代性一词，起源于人类由传

2、统农业文明向现代工业文明转型的过程中，西方理性启蒙运动和现代化历程中所形成的理性文化精神赋予现代性一种有别于传统经验本性和自然本性的理性主义特征。在这种意义上，现代性以其独特的理性文化精神和社会运行机制，引领着人类社会的未来发展方向。然而，随着现代社会的历史展开，现代性逐渐暴露出自身发展的缺陷，鲍曼用“流动的现代性”7描述了现代社会的三个主要现象：消费主义、全球化和个体化，在他看来，这三种现象造就了现代性的主要特征：不确定性、不安全性和不可靠性。人们在现代社会中不是感到安全，而是焦虑和恐惧，这种心理促使人们追求一个温馨的家园――共同体，然而，在现代性的语境下，共同体本身也面临着自由与

3、确定性之间的二律背反。　　一、困境：自由与确定性之辨　　共同体一词，在鲍曼的理论视野中代表着人类最温馨的家园，它所传递出的含义永远预示着快乐，是人类对已逝的完美生活的永恒追求。然而，这种象征人类亲密关系的共同体，受到现代理性精神的严重冲击，现代化进程开启了一个个体解放的时代，人们日渐从传统共同体中脱离出来，作为一个独立的、自由的个体而存在。不过，现代社会的运行机制在产生独立个体的同时，还遵循着一套残酷的竞争法则，这使得拥有了自由的人们在竞争中变得冷漠、疏离，并丧失了传统共同体中相互间的信任和安全，身份认同危机以及归属感的缺失也随之而来。在此情况下，人们在消解、解构和碎片化的生活中希望

4、重新拥有共同体，重新成为共同体中的一员，但代价往往是已经拥有的自由。因此，无论人类如何选择，对共同体的追求都是一场有得必有失的交易。“失去共同体，意味着失去安全感；得到共同体，意味着将很快失去自由。”[1]6-7自由与确定性是两个同样珍贵和令人渴望的价值，但人却不可以同时拥有二者。可以说，自由与确定性之间的争执，是鲍曼探讨共同体的出发点，人们对共同体的追求与向往，实际上反映了人类对无法两全的自由与确定性的价值追求。7　　那么，为何人类无法同时拥有自由与确定性？鲍曼在界定了何为共同体之后，从现代性的角度给出了答案。在他看来，现代文明用先进的科学技术和对自然的强大控制力量向人们许诺了一个

5、完美的未来，它使人们乐观地相信，凭借人类自身的力量和科技的发展完全可以建造一个真正的自由家园，然而，作为现代性基础的理性精神实际上是一种科学理性，它所设计和控制的政治经济秩序消解了属人的价值和尊严，于是，个体并没有像现代性所承诺的那样成为自我确定、自我实现的自主个体，反而成为了“千人一面”的大众，现代性塑造了一个价值感缺失的个体，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再是亲密的伙伴，而是激烈的竞争者。这种单向度的理性使每个人在思考未来时充满失落与彷徨，无法确定自身存在价值的个人所拥有的仅仅是非确定性的自由。在这种情况下，人们日益意识到共同体的重要性，然而，现代社会中人们试图重新构建的共同体，或是用人为设

6、计来取代共同体的“自然而然的理解”，或是希望恢复或从零开始一种“共同体的感觉”，这两种趋势其一实际上是反对共同体的倾向，其二则是轻率地把共同体看作是新的理想化身。无论是哪一种，都在叫嚣着放弃自由，或至少让渡大部分自由来重新获得确定性。因此，我们有理由相信，自由与确定性对人的生活而言，同样迫切和不可或缺，没有自由的确定性等同于奴役，而没有确定性的自由也与被抛弃无异。但是，它们恰恰难于调和，确定性总是要求牺牲自由，而自由又只有以确定性为代价才能扩大，历史的进程犹如在自由与确定性之间摇摆的钟锤，只有对那种已经失去，或是从未拥有过的共同体的向往始终如一。　　通过厘清自由与确定性之间的悖谬关系

7、，鲍曼向我们展现了一个一旦失去就无法恢复的共同体，尽管如此，人们却未曾停止追求共同体的步伐。鲍曼援引马克思的观点，认为现代资本主义“瓦解了所有传统”，共同体恰好是这诸多传统中极为重要的一员，但是，瓦解本身并不是目的，真正的目的在于重新评估共同体的根基，找到一个重建“真正的共同体”7的理论支点。　　二、再造：重建共同体的理论支点　　现代性的后果是人类生存确定性的丧失，个人在获得自由的同时陷入“无法承受的生命之轻”，为了克服个体价值感缺失所引起的不确定和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