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穿越时空的心灵之“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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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觉醒》:穿越时空的心灵之“视”内容：凯特·肖邦的《觉醒》不仅是一部美国女性文学史上的经典之作，也是一部美学意义上的成功小说。的叙事视角穿越时空与我国宋代郭熙《林泉高致》中的“三远”有共通之处。它所展示的精神境界与现代西方叙事精神、与郭熙“远论”中所揭示的中国艺术精神相互交融，丰富我们的审美情趣，启示我们：心灵的倾向比人眼的视角更加本质。　　关键词：《觉醒》　叙事视角　心灵之“视”　“三远”　　简介：万雪梅，江苏大学外国语学院副教授；上海外国语大学英语学院博士生，主要研究英美文学和比较文学。本文系江苏省教育厅高校哲学社会科学基金指导项目“凯特·肖邦的

2、和谐婚恋观”[项目编号：08SJD7500021]和江苏大学入文社科重点建设项目[项目编号：JDR2006A11]的阶段性成果。　　　　一个世纪以来，“视角”这个从绘画理论中移用到文学理论中的术语激起了学界众多学者经久不衰的兴趣：一方面确实大大促进了小说技巧的研究，并带动了对其它叙事类别(如电影、新闻报道和绘画等)表达方式的研究，另一方面也带来了有关其分类和框架的繁杂的混乱。本文并不想介入那种繁杂混乱的有关视角概念文化的纷争，也不刻意区分单纯的人物眼光和充当叙事观察角度的人物的“视角”，而主要借用申丹先生的译法“叙事视角”(52)和对视角的分类和含义

3、，以及英国学者罗杰·福勒(RogerFov，1939-)说：“在此，绘画的历史又一次为我们提供了雄辩的例证。只须想想那些变形图画或数字图画就清楚了：如果从常见的角度即正面去看，它们简直是莫名其妙；然而若从某一特殊角度去观察(一般说来是与画幅平行的角度)那么它们就显示出人们所熟知的物体的图像。作品内部视角与一般常见的角度之间的扭错，使前者的现实性更加突出，同时也揭示了视点对于理解整个作品的重要性”(Todorov33)。　　有关视点、视角及距离的不同与眼前景物呈现给我们的感受，郭熙在他的“林泉高致·山水训”一文中提出了“三远”理论：“山有三远：自山下而

4、仰山巅，谓之高远。自山前而窥山后，谓之深远。自近山而望远山，谓之平远。高远之色清明，深远之色重晦，平远之色有明有晦。高远之势突兀，深远之意重叠，平远之意冲融而缥缥缈渺。其人物之在三远也，高远者明了，深远者细碎，平远者冲澹”(转引自宗白华，《美学散步》107)。这段文字中，郭熙明确提出了“高远”、“深远”和“平远”三种不同的中国山水画创作的透视原则和空间处理的重要法则，同时它又是“意境”范畴的具体体现。从根本上看，此文建立在有关“距离”、“视角”等一些观念的基础上。视角意味着主体与客体两者之间的观察与被观察的关系。事物的出现，首先，依赖于观察者的位置；

5、其次，取决于他的视线转向何方。从广义上而言，这个理论后来已经推广到任何一种山水画。《觉醒》中的女主人公爱德娜是19世纪末期美国南部一位富商的妻子，她容貌娇好，擅长绘画，酷爱音乐，喜欢思考；她向往爱情、自由和幸福，厌倦没有爱情的夫妇生活。起初，她朦胧意识到自己是“家中奴隶”，受丈夫、甚至孩子的奴役，因而日益憎恨社会强加给她的贵妇和家庭主妇的角色；接着，她又怀着强烈的自我意识，走出家庭，离开丈夫和孩子，搬进自己的小屋——“鸽子窝”，靠绘画为生；最后，她带着喜悦、困惑、恐惧交杂的心情走向波光粼粼、渺茫无际的大海……不管是从现代叙事视角的角度，还是运用我国宋

6、代郭熙“三远”透视法来审视《觉醒》，都有言而不尽的美学意蕴。　　　　一　　　　凯特·肖邦在《觉醒》中除了探究爱德娜这位新女性形象，还花了很多笔墨同时描绘了另外两位女子形象：一位是雷西小姐，还有一位是拉蒂诺尔夫人(阿黛尔)。其中给人以明显的用“高远”透视法才能得到的人物形象是雷西小姐。所谓“高远”透视法，是指观察者的位置在山脚下，自山下而仰视山巅，从下观察到的景色加强了高山的陡峭和雄伟庄严。在诗歌里，这种视角常常用“仰”这个词，和“抬眼看”(带着尊敬)加以介绍，高山时常被描写成“出”或“起”。在《觉醒》中，凯特·肖邦让我们借助于女主人公爱德娜的视角看到

7、雷西小姐这位钢琴家身材矮小、脾气古怪、不算年轻、不修边幅、性情孤傲、离群独居—全然一副让人觉得“高处不胜寒”的形象。起初，爱德娜或许是想冷眼旁观，然而雷西小姐演奏的音乐第一次就撼动了她的心灵，“雷西小姐弹的最初几个和弦就使蓬迪里埃太太的背脊从上到下感到一阵阵颤抖”，“……可正是这些情感在她的心灵深处汹涌起来，支配和鞭笞着她的心灵，正如海潮每天袭击她纤细的躯体一样。她颤抖了，啜泣了，眼睛满含泪水”(33)。此后，雷西小姐似乎就成了爱德娜的精神导师，爱德娜每每会在精神脆弱的时候去找雷西小姐，并从她的音乐中获得情感的宣泄和力量，这是一种仰视的情感。　　雷西

8、小姐对待爱情的态度也让爱德娜仰视，觉得不可能做到。雷西小姐说：“如果我年轻并且爱上一个男人，他将是一个机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