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等职业教育困境：从农民为子女进行职业教育选择的视角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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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中等职业教育困境：从农民为子女进行职业教育选择的视角分析简介　　张力跃 浙江师范大学职业技术教育研究中心，浙江金华321004　：农民对子女的职业教育选择具有理性，中等职业教育遭遇困境的深层原因是社会结构的变迁导致其办学功能发生了从地位教育到生存教育的蜕变，从而与受教育者个体的利益诉求产生落差。要破解困境，需要尊重受教育者的个人利益，增进个人职业教育选择的制度安排，增强中等职业教育发展的内驱力，实现从设计模式到内生模式的转变。　　关键词：中等职业教育；农民及其子女；教育选择；生存理性；经济理性　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以来，我国中等职业教育招生数与在校生数持续下

2、滑，办学陷入困境。背后不容回避的矛盾是：一方面，产业界亟需大量的技术人才，企业是“10万元年薪聘不到一个高级钳工”，政府也连续几次召开全国职业教育工作会议，提出大力发展中等职业教育；另一方面，以农民子女为主①的中等职业教育潜在生源反应低迷，与政府的积极倡导和产业界的紧迫需求形成强烈反差。　　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是人的原因还是社会变迁的必然结果？一种重大教育现象的形成和演变，常常是“教育外的事情比教育内的事情更重要”[1]，科尔曼（Coleman）曾经非常自信地指出，以方法论个体主义和微观层次为基础的理性选择完全可以用来解释宏观层次的社会现象[2]。本文重点从微观

3、层次上分析农民为子女进行职业教育选择过程中的根本考量。通过对中国社会结构变迁与中等职业教育兴衰起伏的历史考察，以农民的理性选择为主线，用社会学的理论与方法探究当代中国农民对子女进行职业教育选择的根本诉求，为当前中等职业教育困境寻找一种有说服力的解释。　　一、农民的行为选择是否具有理性　　（一）关于农民行为是否具有理性的争论农民的一般行为是否具有理性，关于这一问题曾引起过一场旷日持久的论战。　　如，马克斯·韦伯（MaxSmith）认为，人的理性在于他在各项利益的比较中选择自我的最大利益，以最小的牺牲满足自己的最大需要。这本身就包含了“追求代价最小化”与“追求利益

4、最大化”，二者是同一的，都是“经济理性”的体现。因此，绝不能仅凭“追求代价最小化”而判定传统农民是非理性的，也不能仅因“追求利益最大化”而判定农民的行为是理性的。因为农民（尤其是现代农民）对市场信号的心理反应过程是相当复杂的，所表现出来的“理性选择”行为也是多元的，且受制于许多非经济因素。正如科尔曼（Coleman）所说：“理性行动是为达到一定目的而通过人际交往或社会交换所表现出来的社会性行动，这种行动需要理性地考虑(或计算)对其目的有影响的各种因素。但是判断‘理性’与‘非理性’不能以局外人的标准，而是要用行动者的眼光来衡量。”[9]其实，在整个社会科学中，几

5、乎所有的理论都隐含着对社会行动者是理性的还是非理性的预设。　　无论是经济学的“理性选择”还是社会学的“理性选择”，其前提就是要首先承认人的行为是受“理性”　　支配的（不管这种理性的基础是什么）。有学者曾经说过“，理性与非理性是不可分割的，离开了理性的非理性与离开非理性的理性都是片面和贫困的”[10]。　　在理想状态下，即信息充分、可选参数穷尽时，人总是追求最大利益。但是,现实社会中的个人决策往往受众多因素影响（如信息失灵、时间成本高和自身素质问题）而表现出“有限理性”。所以，看似非理性的选择，实际上是在特定条件下的“满意最大化”或者说是效用最大化，这样的理性是

6、现实世界的实然形态。正是从这个意义上，本研究认为农民是具备理性的———一种有限理性，其基本特征是尽量减少风险，在此前提下追求个人利益的最大化。　　（二）农民为子女进行职业教育选择的行为具有理性农民为子女进行教育选择的问题，其根本的动因在于农民对子女效益最大化的追求，而这种追求个人效益的最大化会受到四方面影响：一是农民在相应资源中所具有的利益及其对资源与信息的掌握情况，即“资源价值”，农民要有足够的资源信息，才能做出目的性选择；二是农民（包括其子女）的个人实力状况，存在于他所控制的资源价值和信息之中；三是每个行动者所控制的资源与信息及其分布状况，即“控制分布”，

7、农民子女教育选择发生以前，其控制分布受制于个人实力及其所掌握的资源与信息，而行动发生之后，资源信息与个人实力状况又决定了其后续行动中的控制分布状况；四是行动的后果，这包括农民及其子女对选择后果的价值所做出的判断。图1即为笔者根据社会学理性选择理论的基本原理制订的农民为子女进行教育选择行动的一般分析框架。　　图1农民为子女进行教育选择的分析框架从农民对子女的教育选择来看，来自对自身阶层劣势的清醒认知而产生的向上流动期待是其教育选择行为的根本动因，由于社会资源占有不足，他们在选择行为前对投资该类型教育的风险有着追求子女教育收益的最大化不同教育类型的价值个人实力教育

8、选择后的考量选择后果教育选择前的考量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