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楚国北进中原路线考———兼论春秋夷族群的历史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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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_、春秋时期楚国北进中原之两条路线考春秋时期，周王朝权力衰微，社会礼崩乐坏，诸侯间相互攻伐。楚国虽然在春秋初年僻处南汉，但随着外部局势的变化及自身力量的壮大，在舂秋时期，楚国频繁征伐汉南、江上诸国，随后屡屡北进中原，争霸称制。楚国北进中原讨伐征服诸侯国的进程也贯穿了整个春秋时期。清代学者高士奇曾指出，自楚武王三十五年侵伐随国开始，楚国历经数百年，不断征伐、攻灭周边诸国。对于楚国伐灭诸国及其先后顺序，高士奇也有论述，"考其（楚国谦并之迹，邓始惧楚，最先灭。蔡哀侯绳息妫以语楚子，而息灭。迁权于处，而权灭。弦恃齐慢楚，而弦灭。黄人不修楚贡，而黄灭。夔子不祀祝融与鬻熊，而夔灭。阳

2、处父救江不克，而江灭。皋陶、庭坚不祀，而六与蓼灭，群蛮从楚，而庸灭。滑讷开疆，而舒蓼灭。恃吴不备，而舒庸灭。寫掩赏功，而舒鸠灭。春秋灭国最多者，莫楚若矣.夫先世带砺之国，碁布星罗，南桿荆蛮，而北为中原之蔽者，最大陈、蔡，其次申、息，其次江、黄，其次唐、邓，而唐、邓尤僻处方城之外，为楚门户。自邓亡，而楚之兵申、息受之;申、息亡，而楚之兵江、黄受之;江、黄亡，而楚之兵陈、蔡受之;陈、蔡不支，而楚兵且交于上国矣"近代以来，学界对此问题做了大量研究，笔者主要参照万国鼎与李玉洁两位学者的研究成果，以及《左传》、《史记》等史籍的相关记载，对楚伐灭诸国的大体情形考订如下：前680年，楚

3、灭息（《左传•庄公十四年》："楚子如息，以食入享，遂灭息。"）;前678年，楚灭邓（《左传•庄公十六年》："楚复伐邓，灭之。前648年，楚灭黄（《左传•僖公十二年》："夏，楚人灭黄。"）;前646年，楚灭英（《史记•楚世家》："楚成王二十六年，灭英。"）;前633年楚灭夔（《史记•楚世家》："楚成王三十九年灭夔。前623年，楚灭江（《左传•文公四年》："秋，楚人灭江。"）;前622年，楚灭六、寥（《史记•楚世家》："楚穆王四年，灭六、蓼。"）;前611年，楚灭庸（《史记•楚世家》："庄王即位三年，……是岁灭庸。"）;前601年，楚灭舒（《史记•楚世家》："楚庄王十三年，灭

4、舒。"）;前597年，楚灭萧（《左传•宣公十二年："冬十有二月戊寅，楚子灭萧。"）;前521年，吴楚灭徐（《左传•昭公三十年》："冬十有月，吴灭徐，徐子章羽奔楚。"）;前504年，楚灭部（《左传•定公六年："于是乎迁郢于部。"）;前504年，楚灭唐（《史记•楚世家》："十一年，楚昭王灭唐。〃）;前504年，楚灭杞（《史记•楚世家》："楚惠王四十四年，楚灭杞。"）;前4%年，楚灭顿（《左传•定公十四年》："二月，楚灭顿。"）;前495年，楚灭胡（《左传•定公十五年》："二月辛丑，楚子灭胡。"）;前478年，楚灭陈（《左传•哀公十七年》："楚公孙朝帅师灭陈。"）;前477年，

5、楚灭蔡（《史记•楚世家》："楚惠王四十二年，楚灭蔡。"）渝431年，楚灭宫（《史记•楚世家》："简王元年，北伐灭莒。〃）;前333年，楚灭越（《史记•越王勾践世家》："楚威王兴兵而伐之，大败越，杀王无彊......而越以此散"）;前281年后，楚灭邾（《楚史稿•楚灭国表》）;前250年，楚灭鲁（《史记•鲁周公世家》："顷公廿四年，楚考烈王伐灭鲁。"通过上述考订及文献梳理，可以发现，春秋时期楚国北进中原经历了前后不同的两条路线。具体来说，舂秋初期，楚武王对汉水一带小国进行攻伐，随、贰、轸、绞、邓等国相继臣服，并由此北上，于鲁庄公六年灭了邓国，使之成为北进中原的前哨阵地，接着

6、北上打败蔡国，于鲁庄公十六年第一次伐郑，楚成王即位之后连续4次伐郑，到楚庄王即位后又连续8次侵伐郑国。根据《左传》等史籍记载的统计，楚一共伐郑23次，并且大都是在春秋前期进行的。可见在春秋前期，楚国北进中原称霸的一条重要路线就是经汉水北上伐郑及其他中原国家但是这一征伐路线除了造成郑国等中原诸侯国时服时叛外，并不是十分成功。鲁僖公四年，在楚成王的连续征伐、郑国国君即将臣服的情况下，遭到了以齐国为首的中原诸侯国的抵抗。楚庄王的连续伐郑，也受到以晋为首的中原国家联合对抗，使其成效也十分有限。杨伯峻也指出，#/自宣公六年以来，楚未得志于郑"楚国经由汉水北上中原伐郑以图称霸诸侯的路

7、线受阻之后，在春秋后期，楚国将征伐的重点放在了对江淮等地区各诸侯国的征讨和伐灭上。鲁僖公四年，召陵之会楚国伐郑受阻后，于第二年即鲁僖公五年转而灭弦，十二年灭黄，十五年又打败徐国，但此时楚国仍在积蓄力量希望通过伐灭郑国来称霸。鲁僖公二十八年，楚国城濮之战大败于晋国之后，楚国灭江、灭六、灭蓼，并臣服了群舒、等小国，加强了对江淮诸国的控制。而这种转变趋势在楚庄王即位之后表现的非常明显，楚庄王再也没有出现集中连续伐郑的情况，反而用大部分精力转向对江淮一带的经营。特别是在第二次弭兵（公元前546年）之后，楚国彻底放弃了舂秋前期的北进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