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化“理想女性”之外的“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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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虚化“理想女性”之外的“他者”【】张洁的小说创作体现出鲜明的女性视角，在人物形象的塑造方面，显示出对与现代“理想女性”相对立的男性“他者”和对不具备现代女性意识、被男权文化异化为男权帮凶的女性“他者”的虚化处理，使得张洁对人物的精神世界缺乏深入体认，也阻断了两性之间、甚至同性之间沟通交流的途径，显现出她人性探寻的困境。这无益于和谐两性关系和人际X络的形成。　　【关键词】张洁；女性视角；虚化；“他者”；困境　　　　在张洁的文本序列中，她对女性命运的深沉忧思、对女性解放道路的执着探寻体现出鲜明的女性视角。在人物形象的塑造方面，小说文

2、本显示出了她对与现代“理想女性”相对立的男性“他者”和对不具备现代女性意识、被男权文化异化为男权帮凶的女性“他者”所进行的虚化处理。这种虚化“他者”的叙事策略则阻断了两性之间、甚至女性与女性之间沟通交流的路径，在某种程度上也限制了她对更广泛人性的关注，显现出她人性探寻的困境。　　一、被虚化为“理想女性”生存背景的“他者”　　在早期的创作中，张洁始终以一种宗教般的情怀执着地呼唤着人性尊严、构建爱的理想大厦，在高扬女性意识的小说文本中，张洁将具有现代意识的“理想女性”作为情感诉求主体，将那些与理想女性相对立的男性和不具备现代意识的女

3、性置于“他者”的位置，通过群像化或漫画化的方式，使其成为“理想女性”的生存背景，他们的复杂生活和精神世界在小说中是缺席的。　　在《祖母绿》中，当曾令儿一个人在医院里生下儿子陶陶时，同病房里另外三个产妇故意当着曾令儿的面向自己的丈夫矫情地撒娇羞辱她。在《方舟》中，荆华和柳泉因为不满于无爱的婚姻与丈夫离婚后，她们居住的“寡妇俱乐部”总是被不怀好意的目光窥视。在这些小说中，珊珊背后的窃窃私语者、钟雨背后流言的散播者、怀着“道德优越感”嘲弄曾令儿的人们和对“寡妇俱乐部”不怀好意的窥视者都是以“庸众”的群体形象出现在小说中的，构成了现代女

4、性的生活背景，是现代女性生活境遇的象征。　　在塑造女性形象时，张洁融入了自己对那些坚强而遭遇不幸的女人的极大同情，将她们的追求、奋斗、挫折、失落和不平都描写得淋漓尽致，完整描述了她们的奋斗历程和精神境遇。而对那些与女性对立的男性则只是以漫画化粗线条勾勒的方式将他们塑造为女性形象的陪衬，将其置于女性活动的背景中，以他们的丑陋行为揭示出现代女性的生存境遇。在《方舟》中，荆华、柳泉和梁倩是具有独立意识的女性，她们坚强、自信、独立自尊、有远大理想，但是她们却遭到男性世界的围困。那些围困女性解放方舟的男性几乎是作为贪婪、丑恶、卑劣、自私的

5、集合体出现在小说中的。他们的形象并不具体，出场也不多，大多时候是闪现在是在荆华、梁倩、柳泉对过去遭遇的回忆之中。荆华的丈夫是一个林场工人，他在婚姻生活中的粗俗、自私、暴虐成为荆华生活中挥之不去的梦魇。在柳泉的记忆中，丈夫总是“喷着满嘴的酒气”，很得意地当着一个什么派别的小头目。在夫妻关系中，他没有把柳泉看作自己的妻子，而只是“性”的化身。　　截取生活的横断面以漫画化的方式将这些人物置于读者面前，在社会生活的各个层面展示他们灵魂深处的丑恶本相和人格的萎缩，突显了女性悲惨的生存境遇。　　二、“在场的缺席者”　　到了80年代末90年代

6、初，市场经济的转型使人们的文化心态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张洁也告别了前期理想主义的乌托邦构建。这一时期张洁的小说中不仅理想的男子汉形象几乎绝迹，那些卑劣、病态的男性也不再仅仅作为“理想女性”生存境遇的象征，出现在理想女性主人公活动的背景中，而是被放置于社会人生舞台的前台，在强烈聚光灯照射下尽显其卑劣丑陋的真实面相。　　与前期创作中对异己“他者”的粗线条勾勒相比，在后期的小说中虽然对这些人物做出了较为全面的描述，但是在小说中通过故事情节安排、细节设置或者直接介入故事进程等方式，不遗余力地几乎将所有的异己“他者”都置于审丑的文学滤镜下，

7、尽展其猥琐卑劣，极尽嘲弄与讥讽，宣泄着对这些人物愤恨与厌恶的情绪。她强烈的有时甚至是专断的价值批判使这些人物几乎完全失去了发出自己声音、为个人申诉的权力，使他们成为虚化的人物、“在场的缺席者”。　　《红蘑菇》中的吉尔冬是一名大学老师，外表温文尔雅、有学识有教养，实则庸俗无聊、阴险狡诈、工于心计，张洁在小说中通过大量的细节设置揭示出吉尔冬的虚伪假面。张洁借与梦白相亲这一情节，让他在本市最好的一家饭店吃西餐，使他规范举止下那种真正的绅士“味儿”的缺乏展现无遗。尤其是在小说的结尾，张洁更是通过性的较量将尽展吉尔冬的卑劣丑陋。吉尔冬由于

8、经济上对妻子的依赖而产生的病态自尊使他产生了通过占有梦白的姐姐梦红的肉体来报复、羞辱她们姐妹二人的卑劣心理，但是结果却是他丑陋的行为被置于梦白梦红姐妹的目光包围之中，男子汉的尊严荡然无存，梦白梦红“偎依在一起，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目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赤身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