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判的姿态与隐在的症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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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批判的姿态与隐在的症候　　[]中国当代审美现代性历史建构的逻辑起点，应在现代性话语与美学范畴的历史转换中呈现，但是从审美独立性和个体性原则出发，结合先锋小说在当代文学追求文学自主性过程中的关键作用，可以认为，先锋小说不但呈现了审美现代性之当代建构最初的历史路径，而且也将其隐在症候以极端的方式显露出来。它在对意识形态文化陈规的疏离和反叛中确立文学的自主自律，以极端自我化的写作追求个人审美风格，这种批判过程中反向实现的审美独立尚显脆弱。　　[关键词]审美现代性；先锋小说；自我意识；批判　　　　上世纪80年代初，新时期中国开始了“启蒙现代性”的重建，人的主体意识被重新激活，精

2、神个体渐次摆脱整体性极强的红色体制的依附和压抑，个体性主体获得正名。以“朦胧诗”为代表的中国当代新时期文学，率先发出人性尊严的历史强音，以个体生命为旨归的感性解放势如破竹，成为颠覆社会乌托邦工程的突击力量。到了1980年代中期，文学“寻根”行动和先锋小说试验又孕育出一场“革命”，从“写什么”转换到“怎么写”，表达了构建文学自律空间的现代性诉求，开启了审美现代性的自觉意识。审美现代性内涵丰富。但是，它首先是脱离“外在”功利价值取向而呈现出来的审美独立性，即审美的自主性或自律性。在前现代社会中，如韦伯所言，“艺术存在的合法性根据不在艺术，而在艺术以外的其他功利价值领域。”因

3、此，“自主性或自律性是审美现代性关键特质”。[1]其次是针对传统美学理性，审美现代性以个体存在、感性活动为本体，对现代社会种种“异化”现实，以“审美之维”进行批判和反思，寻找现代社会的超越前景。中国当代审美现代性历史建构的逻辑起点，应在现代性话语与美学范畴的历史转换中呈现，但是从审美独立性和个体性原则出发，结合先锋小说在当代文学追求文学自主性过程中的关键作用，我们可以籍此获得探寻审视当代审美现代性历史建构的重要契机。　　　　一　　新时期文学从最初的“伤痕文学”到随后而来的“反思文学”、“改革文学”，不仅对“文革”十年以及建国以来的历次“左倾”政治运动都进行了一系列控诉和

4、反省，对人性尊严、世俗情感以及自然欲求，也给予了积极主动的吁请，并在很大程度上使文学剥离了以往的阶级性、革命性等模式化表达传统，重新回到对人的精神苦难以及生存境域的关怀之中，而不再是意识形态简单的传声筒。但是，正如李陀分析的：“一种不同于毛泽东时代的文学，应该从‘朦胧诗’的出现，到85年‘寻根文学’，到87年实验小说这样一条线索去考察，直到出现余华、苏童、格非、马原、残雪、孙甘露这批作家……这时候文学才发生了真正的变化，或者说革命。”[2]这场先锋小说完成的美学革命，导致整个小说美学观念的解放，带来阅读和批评的根本性变化。从此时起，中国大陆文学的语言、文体、表意、观念等

5、方面都发生了重要的转型。这种文学革命是以对意识形态的逃离和从形式探索开始的。格非表达了先锋作家当时的意识形态处境：“对于大部分作家而言，意识形态相对于作家的个人心灵即便不是对立面，至少也是一种遮蔽物，一种空洞的、未加辨认和反省的虚假观念。我们似只有两种选择，要么成为它的俘虏，要么挣脱它的X罗。”格非谈到1986年开始写作时的动力：“我所向往的自由并不是在社会学意义上争取某种权力的空洞口号，而是在写作过程中随心所欲，不受任何陈规陋习局限的可能性。主要的问题是‘语言’和‘形式’。”[3]在余华1989年发表的被称为“先锋派宣言”的文章《虚伪的作品》中提出：“我所有的努力都是

6、为了更加接近真实。”对当代文学形式的破坏，探询一种“不确定的叙述语言”，正是到达“真实”的首要步骤。因为“首先出现的是叙述语言，然后引出思维方式”。他强调：“一部真正的小说应该无处不洋溢着象征，即我们寓居世界方式的象征，我们理解世界并且与世界打交道的方式的象征”，于是，小说的革命事实上是改变“我们理解世界并且与世界打交道的方式”的“象征的革命”。[4]这样，从马原开始的叙事革命以“怎样写”给自己圈定出一片“纯文学”的天地。文学可以不再依靠意识形态生存，它完全有可能以自身的艺术性来获得存在基础。它体现着文学本体性的回归。　　应该指出的是尽管先锋小说声称逃离了政治，但是先锋

7、小说依然具有文化政治的属性。它“一方面是帮助中国‘　　[]中国当代审美现代性历史建构的逻辑起点，应在现代性话语与美学范畴的历史转换中呈现，但是从审美独立性和个体性原则出发，结合先锋小说在当代文学追求文学自主性过程中的关键作用，可以认为，先锋小说不但呈现了审美现代性之当代建构最初的历史路径，而且也将其隐在症候以极端的方式显露出来。它在对意识形态文化陈规的疏离和反叛中确立文学的自主自律，以极端自我化的写作追求个人审美风格，这种批判过程中反向实现的审美独立尚显脆弱。　　[关键词]审美现代性；先锋小说；自我意识；批判　　　　上世纪80年代初，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