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役-清华大学-tsinghuaunivers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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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说“役”赵平安(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教授)摘要：结合新出简帛来看，役的初文像手持旌旗之形。旌旗有指挥、使役的功能，手持旌旗表示使役的意思。篆文役从殳，是手持旌旗讹变的结果。关键词：役；殳；手持旌旗《说文·彳部》：“，戍边也。从殳，从彳。，古文役从人。”本文系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公关项目“出土简帛与古史再建”（09JZD0042）和国家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新出简帛与古文字疑难字考证”（10BYY053）的阶段性成果。许慎：《说文解字》，第66页，中华书局，1998年。段玉裁注：“彳取巡行之意。”段玉裁：《说文解字注》，

2、第120页，上海古籍出版社，1981年。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从殳从彳会意，执殳巡行也。”朱骏声：《说文通训定声》，第538页，武汉古籍书店，1983年。把役字解释为从殳从彳的会意字，本义为巡行戍边，这是说文学领域最传统的看法。甲骨文出土以后，余永梁等学者根据《说文》古文役的写法，把甲骨文、释为役。尽管李孝定先生指出此字从人从殳，本义当为扑击，与役字从彳从殳表示巡行戍边无涉,役字古文从人，是彳字省变的结果，不可据以比附，但声音微弱，影响有限。余永梁等学者的看法至今仍是主流的看法，于省吾主编：《甲骨文字释林》，第168-170页，中华书

3、局，1996年。新近出版的《新甲骨文编》仍释役，就是很好的证明。　刘钊等：《新甲骨文编》，第184页，福建人民出版社，2009年。综合《说文》学界和甲骨学界主流的意见，很自然地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役本从殳从人，会役使之意，彳旁是人旁形近混用的结果。季旭升先生在《说文新证》中就持这样一种看法，季旭升：《说文新证》（上册），第217页，台湾艺文印书馆，2004年。在目前相当具有代表性。可是近年来出土的楚简，发现了确定无疑的战国役字的写法，对当前代表性的看法提出了挑战。郭店简《五行》45号简：“耳目鼻口手足六者，心之也。”此句见于马王堆帛书《五

4、行》，相应的字作“役”。上博简《容成氏》3号简：“凡民俾者，教而诲之，饮而食之，思百官而月青之。”李零先生释为役。李零：《<容成氏>释文考释》，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二），第253页，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睡虎地秦简《法律答问》中有“罢癃守官府”，其义与容成氏简文相似。单育辰：《新出楚简〈容成氏〉与中国早期国家形成的研究》，第50页，吉林大学2008年“985工程”研究生创新基金资助项目。可见，释役是很合适的。《容成氏》16号简：“当是时也，疠不至，妖祥不行。”李零先生释为役，读为疫。李零：《<容成氏>释文考释》，

5、马承源主编：《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二），第262页，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得到了学界广泛的认同。清华简《夜》10号简：“蟋蟀在堂，车其行。”可与《诗经·唐风·蟋蟀》“蟋蟀在堂，役车其休”对读，知也应为役字，省又形。清华大学出土文献研究与保护中心：《清华大学藏战国竹简》第一辑，中西书局，2010年。从上面几个可靠的早期役的写法看，它是由辵和两部分构成的。结构上和小篆从彳从殳正好相应。辵和彳作偏旁往往通用，高明：《古体汉字义近形旁通用例》，载《高明论著选集》，第42页，科学出版社，2001年。二者比较容易认同。和殳差异较大，关系不

6、明，需作进一步的探索。，我们认为应理解为从又持之形。这种写法见于商代金文：（史～壶，《集成》9490）壶铭中作人名，是独立使用的字。，旌旗，罗振玉以为象杠、首饰及游形，罗振玉：《殷虚书契考释》（增订本），第45页，日本东方学会，1927年。是旂的本字。张世超等：《金文形义通解》（下册），第2478-2479页，日本中文出版社，1996年。古文字阶段字形态比较丰富，杠、首饰、游完备的写法是主流，但有时候可以省掉杠，有时候可以省掉首饰。高明、涂白奎编著：《古文字类编》（增订本下册），第978-983页，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字省掉首饰后

7、形似，如甲骨文（《合集》32591）、（《屯》3764）、　（《合集》32926）所从；参看刘钊等：《新甲骨文编》，第391-392页，福建人民出版社，2009年。如果游再进一步省略可以写作厂，如书也缶（《集成》10008）所从。中的显然属于这一路的写法。我们知道旌旗有指挥、使役的功能。《说文·部》：旗，“士卒以为期”。旌，“所以精进士卒”。旟，“所以进士众”。旂，“旗有众铃，以令众也”。旞，“全羽以为允允进也”。许慎：《说文解字》，第140页，中华书局，1998年。其他古书中也有不少相关用例。《周礼·司常》：“凡军事，建旌旗，及致民。”

8、《周礼·大司徒》：“大军旅，大田役，以旗致万民，而治其徒庶之政令。”《周礼·小司徒》：“及期，以司徒之大旗，致众庶而陈之。”《周礼·大司马》：“中春，教振旅，司马以旗致民，平列阵，如战之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