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子学与“周文”之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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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子学与“周文”之关联国古代有一个源远流长的“文”的传统，今日之“文学”即属于这一传统，故而谈论“文的历史”较之谈论“文学史”更符合中国古代的实际；“周文”是诸子百家之学的直接母体，在“周文”的基础上，诸子或者“顺着说”，或者“反着说”，总之都直接与之相关联；经由诸子的传承与新变，“周文”构成了中国古代“文”之传统的直接源头。　　关键词：子学；文；周文；诸子；儒家；道家；墨家；法家　　：1207.62；B22　　：A　　：1673—9841（2012）05—0106—10　　所谓“周文”即是周代贵族创造的典章制度、礼乐文化之总称。当然也包括周代的文章，如《

2、诗》、《书》之属。中国古代有一个“文”的系统，延绵不绝数千年之久，“周文”即是其最直接的源头。清儒章学诚《文史通义·诗教下》尝言：“战国之文章，先王礼乐之变也”，而“后世之文体，皆备于战国”，故而“文”之系统乃奠基于“周文”。在下面的文字中，本文将探讨“周文”与子学之关联。　　一、儒家对“周文”的继承与新变　　儒家是诸子百家之中唯一一家明确宣称以恢复周礼为己任的，孔子在《论语·颜渊》中说：“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已复礼，天下归仁焉。”又《论语·八佾》：“周监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因此，儒家学说毫不掩饰地从“周文”中汲取营养，并且试图以之为蓝本建立新的

3、政治体制、社会制度、价值秩序。儒家对于西周遗留下来的文化符号系统视若珍宝，以为是恢复周礼的有效手段，于是他们就试图通过整理、阐释、改造、宣传周人留下的文化符号体系来实现自己重建社会秩序的政治理想。然而儒家的悲剧性也在于此，这一理论恰恰构成了儒家学说真正意义上的乌托邦性质。这里的问题在于：“周文”是周代贵族等级制这一经济、政治体制的外在形式及相应的观念系统，它的产生是自然而然的，有其坚实的物质基础与充分的社会条件；而儒家的政治理想则是空中楼阁，是凭空建构出来的。从文化符号系统中无法引申出现实的社会经济政治秩序来。这就使得儒家学说在春秋战国时期注定要处处碰壁。

4、　　但这并不意味着儒家学说完全是无用的，也并不意味着这一学说就是复古主义的陈词滥调。事实上，儒家学说并不是“周文”的翻版或遗存，它是一种新的学说，同样蕴含着新的时代精神。儒学的“新”与其说像以往论者所说的那样是表现在为周人的“礼”注入了“仁”的内涵，不如说主要表现在新的社会知识阶层的身份认同上。春秋战国之际文化学术与西周至春秋中期文化学术的根本差异在于二者有着完全不同的言说者主体：前者是新兴的士人阶层，后者是有教养的贵族阶层。尽管儒家思想家特别是孔子，对以往贵族阶层的文采风流艳羡不已，并且在自己的人格理想中融进了太多的贵族文化因素，但儒家毕竟是新兴的士人阶

5、层的思想代表，因此承担着塑造自身身份的历史重任。于是儒学就成为新兴士人阶层身份认同的话语表征。在儒家的话语系统中，“士”和“君子”是代表其人格理想的最主要词语，如何做一个“士”，做一个“君子”是儒家念兹在兹的大事。在先秦诸子之中，没有哪个学派像儒家这样关注自身的身份了。这是因为儒家代表了新兴士人阶层中最具有社会责任感和历史使命感的一批人，他们为自身设计的政治理想与政治策略要求其在人格理想方面必须有突出表现。事实上，儒家是把人格的自我改造、自我提升设定为实现一切政治理想的逻辑前提了。因此对于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应该成为什么样的人、能够成为什么样的人都有着强烈的

6、追问兴趣。在儒家看来，只要做人的问题解决了，其他的事情也都会迎刃而解。关于做人的思考——既体现了儒家的人格理想，体现了他们所代表的士人阶层的身份意识；又是其政治策略，是其实现政治理想与社会理想的必要手段。因此尽管在表面上，儒家特别是孔子，对“周文”礼敬有加，似乎是必欲恢复周礼而后快，实际上孔子对人的价值、人的道德自觉性、高尚的人格理想，特别是士人主体精神的重视与高扬在根本上是对贵族等级制的破坏与冲击，也许正是在这个意义上，美国汉学家顾立雅才认为对于周代贵族“世卿世禄”政治制度的崩溃，“孔子的贡献大于任何人”。另外，从知识论或者思维方式角度看，孔子标举“道”

7、作为自己学说的核心概念，使得思想学术获得了对政治权力的相对独立性，从而为后世儒者的全部言说提供了一个逻辑起点与合法性依据国古代有一个源远流长的“文”的传统，今日之“文学”即属于这一传统，故而谈论“文的历史”较之谈论“文学史”更符合中国古代的实际；“周文”是诸子百家之学的直接母体，在“周文”的基础上，诸子或者“顺着说”，或者“反着说”，总之都直接与之相关联；经由诸子的传承与新变，“周文”构成了中国古代“文”之传统的直接源头。　　关键词：子学；文；周文；诸子；儒家；道家；墨家；法家　　：1207.62；B22　　：A　　：1673—9841（2012）05—0

8、106—10　　所谓“周文”即是周代贵族创造的典章制度、礼乐文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