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秦代连坐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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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浅论秦代连坐法：历史上，秦国是一个贯彻法家思想最彻底的国家，而连坐法发展到此时，已经越来越为当时的统治者所认同，并得以广泛的实施，本文尝试着从法家法的视角，来分析秦代连坐法在实施过程中，对秦人的社会生活所产生的作用和影响。　　关键词：连坐法《睡虎地秦墓竹简》《尉缭子》　　简介：白雪锋，海南大学法学院2009级法律史专业硕士研究生。　　：D90：A：1009-0592(2011)10-005-02　　春秋战国时期，社会急剧动荡，旧的社会结构分崩离析，在混乱的状态之下，也正酝酿着新的社会形态。此时，血亲关系开始被淡化，一种新的社会关系，随着什伍制的建立而逐渐凸显出

2、来。最终，在日趋强大的秦国，法家代表人物商鞅“令民为什伍，而相牧司连坐”，用律法的形式确立了“什伍”这一新的社会基本单位，并用连坐法来调整这一单位中成员或组织之间的关系，宣告了法家法开始全面登上历史舞台。法家法，是指春秋战国时期主要针对儒家学说，反对以礼义教化治理国家，提倡法治主义的法家学说以及当时成文法律的总称。它是乱世图强的不二法门。先后由李悝，商鞅，尉缭，韩非子相继从不同方面加以完善。司马迁说：“魏用李克尽地力，为强君。”李悝曾做过魏国的上地郡守。上地郡西与秦为邻，是魏国的边防要地。为使上地郡军民提高射箭技术，他下令以射箭来决断诉讼案的曲直，“中之者胜，

3、不中者负”。令下后，人们都争相练习射技。后与秦国人作战，由于魏军射技精良，因而大败秦军。这可以说是农战政策的雏形。李悝又“撰次诸国法”，修订出《法经》六篇，成为法家的开山鼻祖。《法经》一直被魏国所沿用，后来“商鞅携法经入秦”，可以推断由商鞅主持编著的《秦律》，其中必然继承了不少《法经》的理论。李悝提出的“尽地力之教”思想也为商鞅所继承。商鞅说：“人生而有好恶，故民可治也。”商鞅之后，尉缭成为秦国都尉，他的主要贡献是进一步完善了秦的军事法律，把法家思想完全渗透到了军事方面，韩非子集历代法家之大成，法术势相结合，使法家的理论趋于完备。法家重视法律，其主要批驳对象正

4、是儒家推崇的“礼”。他们反对用儒家的仁义礼智信来约束人的行为，认为这是导致国家积贫积弱的根本原因，而强烈要求土地私有和按功劳与才干授予官职，这也为法家代表人物李悝、商鞅等人推崇的农战政策打下了理论基础，也顺应了当时礼崩乐坏，各国纷纷寻求强国之术的历史潮流。　　一、连坐法的解析　　坐，意为“所犯……之罪”。连，除了有“牵连”之意，还有“古代十州为连”，所以可以理解为“十数为一连”。并且所连之个体（如前述“十州”），应具有鲜明的独立性，这与附属性相对，所以连坐的对象应不以血亲关系为主。因此，连坐可以解释为：因触犯了某项罪名，而殃及“十数”之内的其他独立个体或组织。

5、连坐与株连，以及与株连意义相近的族刑、门房株是有着本质区别的。株连，主要是以血亲为纽带的个体为牵连对象。而连坐，则主要是以相互独立的组织为牵连对象。这便具有了鲜明的法家法的特点，因为法家所主张的一个原则，就是立法时要尽量摆脱伦理血亲关系的束缚，执法时不以亲疏尊卑论罪，而以功过论刑赏。当然前文所提到的“十数”，并非严格意义上的“十个确定的数量”，而是特指接下来要谈到的什伍制中以“伍”为最小单位，以“什”为起点，所演变出来的一套农战组织。严格意义上的连坐法，就是以什、伍为调整对象的。　　什伍制的雏形，最初起始于《周礼》的乡遂制度：“令五家为比，使之相保。五比为闾，

6、使之相爱。四闾为族，使之相葬。五族为党，使之相救。五党为州，使之相赒。五州为乡，使之相宾。”《族师》有：“五家为比，十家为聊；五人为伍，十人为聊；使之相保相受，刑罚庆赏相及相共。”而“什伍”一词最早见于《管子·立政》：“分国以为五乡，乡为之师。分乡以为五州，州为之长。分州以为十里，里为之尉。分里以为十游，游为之宗。十家为什，五家为伍。什伍皆有长焉。”《管子》最早提及“什伍”一词，并且这里的“什伍”不是人的集合，而是家庭的集合，我们可以发现相较于《周礼》，这里有一个极深刻的变化：那就是虽然这里也是以“家”为本源，但它不像西周时期是自下而上生发出一个生机勃勃的礼治

7、体系，而是恰恰相反，它是自上而下的，并不以严格的血亲为纽带来分州定里，而是以地域为基础的，可以说这进一步动摇了礼治社会的根基。这也为秦始皇统一天下后在全国普遍实行郡县制，开了一个头。而到了战国时期的秦国，商鞅“令民为什伍，而相牧司连坐，不告奸者腰斩，告奸者与斩敌首同赏，匿奸者与降敌同罚。”又据《尉缭子·伍制令》记：“军中之制，五人为伍，伍相保也。十人为什，什相保也。五十为属，属相保也。百人为闾，闾相保也。伍有干令犯禁者，揭之免于罪，知而弗揭，全伍有诛。什有干令犯禁者，揭之免于罪，知而弗揭，全什有诛。属有干令犯禁者，揭之免于罪，知而弗揭，全属有诛。闾有干令犯禁者

8、，揭之免于罪，知而弗揭，全闾有诛。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