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大学自治的限度及其张力分析和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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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论大学自治的限度及其张力分析和探讨大学自治，是几百年来一直被西方奉为圭臬的大学基本理念，也是教师们孜孜以求幻想中的“天堂”。似乎完全不受外部的干扰、完全由大学自主决定内部事务才是我们最终要实现的目标。面对现实中的失落与尴尬，学者们只能用大学自治传统和现代意义的更迭进行诠释。然而，大学自治从来都是理想与现实妥协的产物。它是有限度的，有条件的，是一定范围和一定程度上的自治。正如布鲁贝克所言：“传统的高等教育自治现在不是，也许从来都不是绝对的。”[1]（P33）诚然，乌托邦式的幻想可以作为我们前进的导引，

2、然而正确认识大学自治的限度，给予它现实性的浸润，对于我们正确地奉行这一理念，走出实践中的迷惘，有着重要的意义。    　　　　一、大学自治限度的实然    纵观大学的发展历史，大学自治是一种理想的追求与现实社会之间不断抗争和协调过程的反映。从它产生的那一天起，就是以一种有限的形式存在的。    大学自治作为一种大学制度是在欧洲中世纪随着大学的产生而确立的。中世纪大学一向因享有高度的自治权而为后人所津津乐道。在社会高度分权、没有至高无上权威的背景下，大学的学生和教师组成行会，深居象牙塔内，追求“闲逸的

3、好奇”。大学获得了设立法庭、免除赋役和兵役、教师参政、罢课、举校迁移和授予学位等特权。然而，如果因此而认为中世纪的大学是真正的“国中之国”，那是对历史的误读。实际上，大学的开办，是以来自皇帝、教皇、国王、主教或市镇当局的特许状为合法前提的。因而，欧洲中世纪大学的自治是以封建君主为首的世俗势力和以教皇为首的宗教势力相抗衡的结果，并不是完全的自治。    到了民族国家形成的文艺复兴与宗教改革时期，宗教势力走向衰落，取而代之的是国家和政府的权力，教育行政管理走向世俗化。随后，科技革命兴起，大学作为传播与生

4、产知识的主要机构，社会功用日益显现，国家和各级政府对大学直接的管理与控制便随之增多，如插手教师的聘任、课程的设置等大学的具体事务，大学自治制度遭到冲击与破坏。控制与反控制成为大学与政府关系的主题。1810年德国柏林大学的改革一直被看作是大学自治史上的标志性事件。长期以来没有引起我们注意的是，洪堡在力倡“学术自由”、“大学自治”、“教学与研究相结合”的同时，极力宣扬社会干预，他主张大学应该由国家举办，由国家管理，同时国家也应该为大学提供支持与经费保证。洪堡的继任者们在这一问题上比洪堡走得更远，他们把大

5、学置于国家的直接管理之下，大学以服务于国家的长远需要为前提换取国家的资助。这一模式为后来世界上许多国家所效仿，成为世界高等教育管理体制发展的奠基性模式。近代的大学与政府和国家由此达成了“默契”：国家和政府依靠大学研究的高深学问和培养的人才巩固其统治地位；而大学则借助国家和政府的政治庇护和经济支持，使自身得以延续发展。比起中世纪的大学，开始欢迎并邀请外部干预的近代大学自治，在程度上的确是大大降低了。    到了现代，特别是二战以后，随着科技的迅速发展、高等教育民主化与大众化的推进，大学从社会的边缘逐步

6、走向社会的中心，被誉为“社会的轴心机构”。正因为“社会轴心机构”对各方面的生存发展与繁荣非常重要，外界直接和间接干扰的触角便陡然增多，大学面临着政府、市场、产业界、商业界等多方苛求，被动地裹入错综复杂的社会力量X络里。同时，徜徉在各种诱惑的边缘，大学对外部主动的依赖也不断增加，越来越多地卷入社会的政治生活、.17.经济生活和公众的个人生活中。“由于大学已变成知识的工厂和现代社会的思想库，大学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大学已失去了它的清廉，失去了对自身命运的控制。”[1]（P140）一向以实用主义和功利性

7、著称的美国高等教育成为其他国家有意无意模仿的对象。《莫雷尔法案》和“威斯康星思想”是这段时期引领性的里程碑事件。《莫雷尔法案》的要旨是国家创办赠地学院，要求高等教育发展实用性强的农业和工艺学科的教育，为各州工农业发展服务。“威斯康星思想”在这一轨道上走得更远，大学主动加强了与政府的密切合作，使大学的教学、科研和服务功能直接面向各州的文化和经济发展的需要。今日的大学已不再是弗莱克斯纳所言及的统一的“有机体”，而是有着多项目标、多种功能的多元化巨型大学，大学与外部的边界变得模糊，自治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

8、。正因为如此，二战以后的这段时间里，在惊呼大学精神衰微的同时，各国掀起了维护大学自治自主权与法人地位的高潮。    　　　　二、大学自治限度的应然;通过对历史的考察与梳理，我们发现，大学自治的限度是自大学自治产生以来的客观实在，即它是一种“实然”。那么，这种“实然”是否有其存在的合理性呢，即是否是一种“应然”呢？从逻辑的角度来分析，限度对于大学自治来说是不可避免的，而且是应当存在的，它的存在是为了更好地实现大学自治，即大学自治的限度也是一种“应然”。    首先，从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