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中无聊--读《在酒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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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无奈中的无聊——读《在酒楼上》【摘要】《在酒楼上》被誉为“最富鲁迅气氛”的小说，反映的是辛亥革命时期知识分子精神上面临的困境以及在残酷现实中痛苦挣扎的生存状态。【关键词】《在酒楼上》吕纬甫无聊鲁迅先生的短篇小说《在酒楼上》写于1924年，反映的是辛亥革命时期知识分子的精神面貌，被誉为是“最富鲁迅气氛的小说”。鲁迅以深沉凝重的笔调刻画了一个向往成功的知识分子在走投无路的境遇中销蚀了灵魂的人生悲剧。在作品中，“我”和吕纬甫都是经历过五·四新思潮冲激的知识分子，都曾经意气风发地以改革中国社会为己任，具有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激进的反封建主义的态度。但由于对旧的社会势力缺

2、乏深刻的认识，对于新的思想抱有太高而不切实际的希望，因此对于中国社会改革的艰难曲折缺乏应有的认识，也就对于中国旧社会势力的反扑的力量以及必须与之作长期的韧战缺乏足够的思想准备。一旦五四退潮，旧的势力卷土重来，而新文化统一战线，又星落云散之时，他们往往会惆然若失，从希望的巅峰跌入了失望的深谷。再加上他们受到旧势力的压迫，谋生不易，生存维艰，为了生存不得不去做“无聊”的事，吕纬甫甚至去教原来坚决反对的“子曰诗云”、“女儿经”。然而吕纬甫最大的悲剧不是在于他俯首于现实困难，而是对自己的堕落有着清醒明确的认识，无奈与辛酸溢于言表。文中有这样一句话：“看你的神情，你似乎

3、还有些期望我，———我现在自然麻木得多了，但有些事也还看得出。这使我很感激，然而也使我很不安：怕我终于辜负了至今还对我怀有好意的老朋友。……”我们对于鲁迅小说中人物的麻木并不陌生，阿Q，《祝福》中鲁镇的民众，《药》中的看客……但吕纬甫的麻木显然是不同于这些人的。前者的麻木是不觉醒的，是不自知自己的人生悲哀的。而吕纬甫则是深知自己身上的变化，认识到这种变化的可悲性及不可避免。这好比借酒来麻醉自己却不醉依然清醒一样，他无法真正甘心彻底沉沦。于是在他的叙述中就带有了一种负疚感和自惭形秽，如“我有时自己也想到，倘若先前的朋友看见我，怕会不认我做朋友了”。这种对自己的人

4、生有清醒的认识，这种清醒的麻木也正是吕纬甫人生的最大悲剧。吕纬甫的改变不仅由于个人不求进取，更多的是现实无情打压下的无奈。文中“我”与吕纬甫是在酒楼上重逢，笔者认为之所以将地点设在酒楼上，是有很深寓意的，酒楼在中国文化语境中，是一个消闲解愁的地方。中国传统的知识分子惯于陶醉在“酒楼”的主观幻觉中，“酒楼”，一方面成为知识者缓释心理压抑、逃避现实压力的避风港，另一方面也是知识分子自我麻醉、超越现实、寻求解脱的精神乌托邦，鲁迅《自嘲》：“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春夏和秋冬”。此外，中国还有酒后吐真言的说法，小说中“我”来到S城寻旧,却“一个也不在，早不知散到那里去了”

5、，感到“意兴早已索然”，为逃避客中的无聊,并不专为买醉才来到酒楼。一个“专”字，很清楚地表明“我”借酒浇愁的意思，即是要排遣心中的苦闷，化解客居的无聊。巧的是，吕纬甫也来到了酒楼，我们知道，吕纬甫来酒楼的目的也是非常明确——借酒浇愁。刚开始“我”一个人时，就叫了“一斤绍酒”，到吕纬甫来时，“我”叫堂倌“再去添二斤”，后来又“叫堂倌再添二斤酒”。吕纬甫饮酒情况也是不停地在小说中出现，且程度是逐步加深，伴随着吕纬甫饮酒的是他不断的诉说，在酒的刺激下，吕纬甫陆陆续续的说出这几年自己的状况。在他的诉说中出现最频繁的词就是“无聊”，一共出现了六次，伴随着“无聊”的还有“

6、模模糊糊”、“随随便便”、“敷敷衍衍”等意义相关的词，将吕纬甫的颓唐、消沉刻画的入木三分。吕纬甫是“我”多年的旧同窗、旧同事、老朋友。记忆中的吕纬甫“敏捷精悍”“神情和举动都活泼”，在时代精神的感召下，表现出对旧礼教的蔑视和反抗，是“同到城隍庙里去拔掉神像的胡子”，“连日议论些改革中国的方法以至于打起来”的青年，是一个深受新文化影响的，关心国事，积极向往革命的热血青年。而当前的吕纬甫呢？“细看他相貌，也还是乱蓬蓬的须发；苍白的长方脸，然而衰瘦了。精神很沉静，或者却是颓唐；又浓又黑的眉毛底下的眼睛也失了精采”，在残酷的现实压力下，只剩下无尽的哀愁，他说：“以后？

7、——我不知道。你看我们那时豫想的事可有一件如意？我现在什么也不知道，连明天怎样也不知道，连后一分……”他对前途已经完全丧失了信心，只在平淡的生活里消磨岁月，虚度光阴，成为“行动迟缓”，满口“无聊”“敷敷衍衍”“随随便便”“模模糊糊”的人。对于自己十年来的生活，吕纬甫总结说：“无非做了些无聊的事情，等于什么也没做。”这是吕纬甫第一次说“无聊”。在为小兄弟迁葬这件事上，吕纬甫连用了两个“无聊”：“也还是为了无聊的事”……“无聊的。但是我们就谈谈吧。——”吕纬甫奉母命回乡给小兄弟“迁坟”，但是挖开坟后并没有看到弟弟的尸骨，连最难烂的头发也没有，“踪影全无”。然而，他

8、买来棺材，“铺好被褥，用棉花裹了些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