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讲述系列：刘家记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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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0-03-2206:22:48我姐姐一岁。2010-03-2211:27:08在大连到了烟台，党组织要求党员们交出党组织关系介绍信。妈妈大吃一惊，原来介绍信不是自动转过去的，需要自己带，她怎么不懂这个呢。经过繁杂手续和重重调查，直到一九五六年妈妈是中共党员的事才尘埃落定。不料再过十年，妈妈又变成了假党员政治骗子，此为后话。刚刚从国统区来，还是怕失业，怕没钱买米，妈妈一天都没闲着，马上去教育局报到，一去就当上了虹口小学的校长。两个月之后，烟台大备战，东江纵队的人马撤到临沂进行整编学习，后编入华东野战军。北撤的文化人则被安排到大连解放区。当

2、时由共产党指派的出版人邵公文先生正在大连筹办光华书店，急需编辑出版“我们”这边的书，听说大连来了文化人，反应灵敏的邵先生立即“抓”了一批到手里，就这样爸爸一到大连，就到了光华书店当编辑。除了光华书店，爸爸同时在苏军的《实话报》工作，一边也在翻译文学作品。这时他搞文字翻译已经有三年了，更觉得需要再提高俄文水平。好在大连到处是苏联人，随处可以找到老师，爸爸每逢节假日都要去和苏军司令部的军官郭朗秋学习俄语，请教翻译中的问题。每周二五两次还到《实话报》去学习，一位叫谢德明的军官教他《斯大林论卫国战争》。另一位叫苏斯洛夫的教《日日夜夜》。郭朗求回国以后

3、，爸爸又找了一个私人教师伊兹格列夫，每星期日到他家去学习，读《春天在沙坎村》。这个期间除了校阅了大量他人的译作外，他翻译了伏契克的《绞索套着脖子时的报告》（俄文版本，后来有一个版本较《绞刑架下的报告》是从捷文直接翻译的。，关于书名的两种翻译爸爸是这样说的：“前者准确，后者顺口。我首先着眼于准确传达原著的精神。”我觉得，绞索套着脖子，确实有一种震撼力。）、布里什文《太阳的宝库》、柯甫巴克《从普契甫里到喀尔巴阡山》。妈妈则找到了市女子中学教书的工作，半年后又调到大连市立初级师范当副校长。除去教书，妈妈仍是一个活跃分子，一九四七年，大连教师联合会为

4、纪念教师节，由女子中学校长闰乃邦领导二十余名中小学教师日夜赶排了宋之的的《春寒》。才生我后才过月子不久的妈妈也在其中担任角色（真不知道她那么浓重的广东口音怎么道话剧对白）。每天晚上十二点以后才排完戏，彩排时更是夜里一点多才到家。《寒夜》六月下旬对外公演，妈妈付出的代价是，正在我哺乳期的奶“回去”了，我哭闹不止，弄得爸爸很不满意，在日记中写道：“为轻诺者戒”。虽然妈妈工作积极，但是还是有些后悔，想摆脱教书工作，专心学好俄文，和爸爸一起搞翻译。爸爸说她太急于工作了，大概是因为是从国统区来的，吃尽了失业的苦头，所以不加选择，抓到工作就做。2010-

5、03-2406:18:55该说解放后的事了。解放后的事加入了我个人的经验，纷繁复杂，反而不知如何下笔。这些天正在整理。今天先上些照片。是大连的。看看当时我家和大连的人物及风貌。这一张中，我已经成了家庭一员。我的小毛衣是姐姐穿过的。2010-03-2406:46:03妈妈在这儿教书2010-03-2406:51:19鲁迅公园，现在还有吗？2010-03-2406:53:42老师们2010-03-2406:56:50这些女子不知从哪儿弄来一辆吉普2010-03-2407:30:21八十年代，我妈妈去大连寻访旧友。竟然找到了当年带我的阿姨“老杨家”

6、。2010-03-2805:47:27第二部分一九四九年以后到北京了一九四九年四、五月间，三联书店总管理处迁到北京。东北的光华书店和以华北为主的新中国书局，都统一改称“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爸爸从大连调到了北京三联书店，还是任编辑。那年的九月妈妈带着我们三个孩子也来到北京。我开始有了记忆，最初的记忆是住在东总部胡同文化部宿舍。周末经常听见爸爸对妈妈说，我去“三轮”书店。我之所以记忆深刻，是因为“三轮”和“书店”两个词经过了感性的认识，已经存在了我脑袋的知识库里，别看我才两三岁，竟也感到了两者的不协调，不明白三轮为什么和书店发生联系。有了

7、记忆，对爸爸妈妈的事情就好说得多了。在我的记忆中，五十年代上半期是我们家最好的时光，父母工作顺心（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家庭生活富足（一九五五年定工资级别时，两人加起来三百元，这在当时就算是富人了），我们孩子无忧无虑。我先分别说说爸爸妈妈和我们的这一段生活。第一章俄文编译一九四九年的十一月份，中国国际书店成立，邵公文任总经理，他把爸爸调过去任他的副手。这我也有一点印象，爸爸带我们到国际书店玩过，还去看电影，露天的，苏联的，只记得有一个英雄的脸，镜头越拉越近，最后脸占满了整个银幕。吓得我赶紧趴在爸爸肩头。在哪看的记不住了，为什么能放露天电影？大

8、概是国际俱乐部的院子里。副总经理的职务在那时也算是一个小官位了（不像现在那么不值钱），无奈爸爸对行政工作没有兴趣，早在一九三八年大学毕业时，他就已经知道自己不喜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