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迁左传义序例 刘师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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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司马迁左传义序例》（已标点）《太史公自序》言：“年十岁,诵古文。”又言：“为太史令，紬史记、金匮石室之书。”“古文”者，即《古文尚书》、《左氏》、《国语》之属也。“金匮石室”者，汉代秘书所藏之所也。汉代秘府，有北平所献《春秋左氏传》。及景、武之际，《古文春秋经传》获于孔壁，亦为秘书。此皆史公所克睹者也。故史公作《史记》，均据《春秋古经》及《左传》。又当此之时，贾嘉为贾谊孙，世传《左氏》学，《史记》曰“嘉世其家”，即世传左氏学也。而史公与之通书。《贾谊传》。孔安国为孔子之裔，亲睹孔氏古文，而史公从之问故。《汉书儒林传》。故《左

2、氏》古谊恒载于《史记》之中，盖均贾、孔二子之绪言也。或谓：史公之世，《公羊》之学盛行，而《自序》又引董生之语，则史公所据之《春秋》当属《公羊》。然《十二诸侯年表序》云：“孔子明王道，干七十余君，莫能用，故西观周室，论史记旧文，兴于鲁而次《春秋》。上记隐，下至哀之获麒，约其辞文，去其烦重，以制王法，王道备，人事浃。七十子之徒口受其传指，为有所刺讥褒讳挹损之文词不可以书见也。鲁君子左丘明，惧弟子人人异端，各安其意，失其真，故因孔子史记具论其语成《左氏春秋》。”是史公以《左传》为《春秋》敌传也。所谓“因孔子史记”者，即孔子所论史记旧

3、文。盖孔子据史记旧文而经，丘明即存史记旧文以为传。《三代世表》云“孔子因史文次《春秋》，正时月日，盖其详哉。”《孔子世家》曰“因史记作《春秋》，上至隐公，下迄哀公十四年，十二公。据鲁，亲周，故殷。非公羊家王鲁新“周故宋”之说，另有考。约其文词而指博。”此均孔子因旧史作《春秋》之证。而《左传》则系采集旧史而成，盖左氏以旧史之详，补《春秋》之约也，此史公考订《左传》之词。又《五帝本纪赞》云：“予观《春秋》、《国语》，其发明《五帝德》、《帝系姓》章矣，顾弟弗深考，其所表见皆不虚。”《十二诸侯年表序》云：“谱十二诸侯，自共和讫孔子，表

4、见《春秋》、《国语》学者所讥盛衰大指著于篇，为成学治古文者要删焉。”《吴太伯世家赞》云：“余读《春秋》古文，乃知中国之虞与荆蛮勾吴兄弟也。”以《春秋》为古文，明系古文经作《左氏传》。此《史记》采用《左传》之确证。《汉书迁传赞文》曰：“司马迁据《左氏》、《国语》，采《世本》、《战国策》，述《楚汉春秋》，接其后事，讫于天汉。”是班氏明以《史记》据《左传》也。若《史记》之于《公羊》，虽述董生之言，然《儒林传董仲舒传》云：“广川人，治《春秋》。”又曰：“汉兴至于五世之间，惟董仲舒名为明于《春秋》，其传公羊氏也。”是史公仅以《公羊》为《

5、春秋》别派，不以《春秋》即《公羊》，其曰“名为明于《春秋》”者，犹言世俗以为明《春秋》，疑盖之词溢于言表。《十二诸侯年表序》云：“上大夫董仲舒推《春秋》义，颇著文焉。”“颇”为稍略之词，是史公以仲舒述《春秋》于义未尽，安得谓史公说本仲舒！又安得谓史公以《公羊》为《春秋》哉！故知史公作书，折衷左氏，丘明绪说，赖以仅存。西汉张、贾而外，说《左》之书莫古于《史记》。予治《左氏》久，因依《传》文之序，取《史记》述《传》文者，条比其文，排列众说，成《司马迁左传义》若干卷，以正后儒说经之讹。今将凡例列于后。一、《左传》记事记言，间有文词省

6、约者，史公引述《传》文，则增字以显其义。如成十年“札难不才，愿附于子臧”。《吴太伯世家》于“子臧”下增“之义”二字。哀元年“今吴不如过”，《吴太伯世家》于“过”下增“之强”二字。襄二十九年“政将在家”，《吴太伯世家》于“家”上增三字。庄八年“吾以汝为夫人”，《齐世家》于“夫人”上增“无知”二字。文十八年“仲为不道”，《鲁世家》于“仲”上增“襄”字。闵元年“其必繁昌”，《晋世家》于“其”下增“后”字。所增之字，即系训释之词，与《易比卦》初爻《象》词以“比之初六，有他吉也”释《爻》词“初六有他吉”同例，史公释词，亦有用此例者。又僖

7、四年“姬遂谮二公子，曰：‘皆知之。’”《晋世家》作“申生进药胙，二公子知之”。则知“皆”即二公子，“之”即进药胙矣。昭二十五年“臧氏执旃”，旃即臧会，《鲁世家》作“囚季氏人”，盖以会归季氏1357，故以季氏人称之，所以释《传》文之“旃”也，是亦增字为训之例。若闵元年“夫率师专行谋，誓军旅，君与国政之所图也。”《鲁世家》于“locatedintheTomb,DongShenJiabang,deferthenextdayfocusedontheassassination.Linping,Zhejiang,1ofwhichliquo

8、rwinemasters(WuzhensaidinformationisCarpenter),whogotAfewbayonets,duetomissedfatal,whennightcame9行谋”下增“也”字，盖史公解《传》以“专行谋”指率师，而“君与国政所图”则指誓军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