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合格的知识分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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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我是合格的知识分子吗？——《喜梦成真》后记陈孝英《哀泪笑洒》中我曾说过，“我是谁？”是60年来我问自己最多的一个问题；如果还有第二个这样的问题，那就是:我是一名合格的“知识分子”吗？何谓“知识分子”？文学评论家阎纲指出：在中国，“知识分子”的称谓带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不过还是可以为之找到若干特征，比如：“有学问，有勇气，以科学献身社会，一般不从政，手中无权。”20世纪上半叶，是“中国知识分子”这一特殊社会阶层逐渐形成的历史，也是中国知识分子历尽磨难、痛苦挣扎的历史。不仅晚清和民国统治下如此，以“解放全人类”为己任的共产党人领导下也未能例

2、外。从苏区和延安开始，一批本是知识分子出身的新政权代表“一登龙门，便身价百倍，自动退出知识分子阶层”。他们在号召“大量吸收知识分子”的同时，不知为什么又把知识分子定性为“资产阶级的附庸”，知识分子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脱胎换骨”，“向无产阶级投降”。新中国的建立，并没有真正改变知识分子的命运。“中国人民站起来了”，中国知识分子却久久没有挺起腰杆做人。20世纪下半叶是中国知识分子几经“洗脑”、历尽扭曲、终获新生的历史。它包含着中国现代史上至关重要的两个历史时期：一个是“文革”及其前因、后果；另一个是“改革开放”及其前奏曲、变奏曲。作家余

3、华认为，“文革”是一个“精神狂热、本能压抑和命运惨烈的时代”，相当于欧洲的中世纪；而改革开放则是一个“伦理颠覆、浮躁纵欲和众生万象”的时代，更甚于今天的欧洲。“一个西方人活400年才能经历这样两个天壤之别的时代，一个中国人只需40年就经历了”。400年间的动荡变迁浓缩于40年之中，对此中国知识分子尤其感同身受。前20年中，党中央虽曾作出过“知识分子的绝大部分已经是工人阶级的一个部分”的基本估计，周恩来和陈毅还代表中央十分诚恳地作过“脱（资产阶级之)帽”、“加（工人阶级之)冕”的著名讲话，并当众几鞠躬。但1957年一“反右”，便朝令夕改

4、，收回成命。加冕礼成了一场儿戏，紧箍咒去而复戴。知识分子不仅再一次被打入资产阶级阵营，而且居然成了“资产阶级中最有能量、最能同无产阶级较量的一部分”（毛泽东语）。这恐怕是人类历史上知识分子的命运和他们的祖国一样每况愈下，及至“文革”中终于沦为“臭老九”和“资本主义复辟的温床”，从精神上被赶尽杀绝。后20年中，中国知识分子的命运揭开了崭新的一页。新时期伊始，当再一次听到“知识分子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时，长期被钉在“资产阶级耻辱柱”上的中国知识分子感激涕零，他们终于从“异己”力量变成“自己人”：从“夹着尾巴做人”变成“挺起腰杆做人”；从“

5、老老实实当好螺丝钉”变成“努力实现自我价值”。后来又听说“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他们又不免心生疑窦：知识分子既然作为“第一生产力”的承载者，那就不应该是工人阶级中普通的一部分，而应是其中优秀的、“先知先觉”locatedintheTomb,DongShenJiabang,deferthenextdayfocusedontheassassination.Linping,Zhejiang,1ofwhichliquorwinemasters(WuzhensaidinformationisCarpenter),whogotAfewbayon

6、ets,duetomissedfatal,whennightcame5的一部分，是更有文化、更有教养、更有追求、更有创造力的一部分。然而时至今日，在不少地方，对知识分子价值、地位的认定及其生存状况问题仍未得到认真的解决，轻视、漠视乃至歧视之风仍时有所闻。特别是知识分子中的一部分，例如比较愿意独立思考、对社会具有批判精神的那一部分，思想比较激进、对西方文明比较崇尚的那一部分，更容易被另眼看待，甚至被打入另册。“知识分子”问题没有得到根本解决有一个重要标志，那就是“知识分子精神”远未得到确认和弘扬。何谓“知识分子精神”？似乎也有相当的“不

7、确定性”。比如，“悲悯的情怀、道德的激情、求真的勇气、是非的界线、个体的尊严、反省的自觉”；又如，“对自由要有向往和不悔的追求，对权力话语要有怀疑的勇气，对弱小要有发自内心的爱”；等等。在我看来，对于“知识分子精神”至少可以指出这样几个基本的特征，比如崇尚知识和文化、拥有绅士风范、具有批判精神等。令我十分吃惊的是，当我把自己和身边的不少人与之逐条“对号入座”时发现：尽管我们这些人多年以来一直以“知识分子”自诩，然而与名副其实的“知识分子”相距又何其远也！先说对知识和文化的崇尚，这应当是“知识分子”有别于其他阶层最明显的特征。中国知识分

8、子历来有“学富五车”、“著述等身”的读书、著书传统，并素以做一个“读书人”而自豪。有些知名教授，当别人介绍他们是“专家”、“学者”时，他们会十分认真地更正：“不，只是个读书人。”他们所说的“读书人”，指的是那些把自己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