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部位的象征人类学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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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身体部位的象征人类学研究身体部位的象征人类学研究*瞿明安和颖内容提要本文从象征人类学的角度，对世界不同社会文化背景中人们有关头和头发、乳房和阴道、手和脚等身体部位所包含的象征意义做了初步的研究。作者认为，身体部位所反映的象征意义分别指涉人的生殖繁衍和性爱需要、人与自然和超自然的关系，以及人对权力和名誉地位的特殊需要口关键词身体部位象征人类学20世纪60、70年代以来，象征人类学和身体人类学几乎同时在西方人类学界兴起，并在各自的研究领域中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其中象征人类学把文化视为一个象征的体系，主

2、要研究人类文化中各种象征符号与象征意义之间的关系，即通过某些外显的或可感知的社会文化现象来探寻或解释其内部隐藏着的深层含义，并发展成为继结构主义之后的又一人类学理论思潮。而身体人类学所关注的则主要是身体的文化和社会特征，即在各种变化的社会互动背景中，那些成为文化的过程与产物的身体的外在化和延伸，①由此而发展成为人类学的一个重要分支学科。象征人类学家玛丽·道格拉斯曾在《自然的象征》和《洁净与危险》等书中研究过与身体象征有关的文化现象，其观点受到部分身体人类学家的重视，因此，有的学者认为，玛丽·道格拉斯

3、为身体人类学开了先河。②可以说，象征人类学与身体人类学在研究身体象征方面实现了高度的整合。玛丽·道格拉斯就曾强调过身体作为承载社会意义的象征系统的重要性，即"身体是一个模式，它可以代表任何有限的系统。它的边界可以代表任何有威胁和不牢靠的边界。身体是个复杂的结构口它的不同部分的功能及其相互联系，为其他复杂的系统提供了象征的源泉。如果我们不是将身体看作社会的象征，看作微缩地再现于人体的社会结构所面临的力量与危险，我们也就难以解释排泄物、母乳、流涎等的仪式。"@这一观点为开展身体的象征人类学研究奠定了理论

4、基础。除了玛丽·道格拉斯以外，其他著名的象征人类学家如埃德蒙·利奇、维克多·特纳和罗德尼·尼达姆等人也分别对与身体象征有关的巫术之发、身体残害、双胞胎和左右手等特定现象做过相应的研究。其实，人类学对身体象征的研究并非是在象征人类学和身体人类学形成之后才开始出现的，如果追根溯源，可以一直追溯到19世纪下半叶的古典进化学派和20世纪初期的法国社会学派，在这两个学派中都曾有过研究身体象征的学者，其中比较突出的如弗雷泽对身体禁忌的研究、赫尔兹有关右手优势的研究等，表明人类学对身体象征的研究有着较长的历史传承

5、。从象征人类学的角度来看，身体或躯体是一种可以从文化角度加以描述的自然物体，以及能够表现出某一社会的具有代表性的象征性体系夕在身体这个象征体系中，凡是与身体有关的各种*本文为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象征人类学理论方法研究"的阶段性成果。①②叶舒宪:<身体人类学随想}，载《民族艺术}，2∞2年第2期。③〔英〕菲奥纳·鲍伊著，金泽、何其敏译:{宗教人类学导论>，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4年，第51页。④〔法〕加埃勒·拉卡泽著、陈一鸣译:{蒙古语躯体的象征意义>>.载《蒙古学信息>>，2∞4年第1飘。33《

6、世界民族)2009年第1期生理和文化现象都成了表达人们观念意识和社会结构的符号载体，包括:不同社会文化背景中具有象征意义的身体部位、器官、骨肉、毛发、分泌物和排泄物等基本的内外部结构;某些人为造成的身体缺陷，如男子割包皮、女子割阴蒂、放唇盘、钻耳洞、割鼻子、拔牙齿、砍手指、断臂、文身、踪面、缠足等不同的象征表达方式;某些传统社会中的自圳、剖腹、猎头、斩首、食人俗等具有特定含义的死亡方式;通过手势、眼神、表情、动作等体态语来传递信息的非语言交流形式;以及双胞胎、保儒、阉人、阴阳人、残疾人、裸体、模特、

7、选美、看相等与身体有关的生理和社会文化现象。在身体的各种象征符号中身体的结构是一种重要的表现形式，与身体有关的其他文化现象都是在身体结构的基础上派生出来的。世界不同社会文化背景中的人们出于自身的各种特殊需要，往往在象征思维的导向作用下，经过类比联想，将身体结构与自身文化中的价值观和宇宙观相联系，对其赋予各种相应的象征意义，使其成为表达思想观念和反映社会结构的象征符号。这些身体结构的象征符号具体包括在神话传说、宗教信仰和风俗礼仪中显现出来的人和神的头、眼睛、鼻子、耳朵、嘴巴、舌头、牙齿、脸面、脖子、肩

8、膀、胸脯、乳房、腰、肚子、脐带、臀部、生殖器、子宫、胎盘、手、腿、脚、肘、心、肝、肺、脾、胆囊、肾脏、肠子、胎盘、骨髓、肌肉、脂肪、皮肤、头发、眉毛、睫毛、胡子、腋毛、阴毛、指甲、乳汁、血液、月经、精液、汗液、唾液、鼻涕、眼泪、大便、小便、体昧、屁等各种基本要素。这些身体结构的象征符号既各自独立又相互联系，分别成为不同社会文化背景中人们崇拜、禁忌或占卡的特定对象。本文仅对头和头发、乳房和阴道、手和脚等身体部位所包含的象征意义进行初步的研究，至于身体象征符号的其他方面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