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秦学派的判断标准与郭店儒简学术思想的重新定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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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先秦学派的判断标准与郭店儒简学术思想的重新定位刘光胜（上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上海200234）摘要：对郭店儒简学派属性的研究，学界十年多探讨的结果似乎又重新回到了原点，这就使我们不得不反思：先秦时期儒家内部一个学派的真实面貌是怎样的？思想一致能否作为判断一个学派成立的标准？郭店儒简和子思学派的关系能否最终获得解决？汉代《子思子》二十三篇，现存只有《中庸》等四篇，很难反映一个学派的总体面貌。曾子和子思存在师承关系，汉代《曾子》十八篇，今存十篇，而且《论语》、《孟子》、《礼记》中存在大量曾子记载，相对而言，更能看出一个学派的

2、整体面貌。我们从曾子文献中归纳出一个学派的基本特点，然后和郭店儒简的比较入手，从一个新的角度，对郭店儒简在早期儒学进程中的位置进行重新审视。关键词：郭店儒简；子思；《曾子》十篇；学派在思想史研究中，知人论世，即把郭店简放到先秦儒家思想发展的大背景中进行研究，是出土文献研究的一个重要方法，但对郭店儒简学派属性的研究，学界十年多探讨的结果似乎又重新回到了原点，这就使我们不得不反思：先秦时期儒家内部一个学派的真实面貌是怎样的？思想一致能否作为判断一个学派成立的标准？郭店儒简和子思学派的关系能否最终获得解决？汉代《子思子》二十

3、三篇，今存只有《中庸》等四篇，很难反映子思学派的总体面貌。曾子是现存文献最多的孔门弟子，汉代《曾子》十八篇，今存十篇，而且《论语》、《孟子》、《礼记》中存在大量曾子记载，相对而言，更能看出先秦一个学派的基本特点，以此为基点，重新审视郭店儒简中存在的思想差异，以期推动郭店儒简学派属性的研究。一、郭店儒简学派研究的困境关于郭店儒简的学派归属，学界最初有两种不同的看法。一是李学勤先生根据郭店楚墓的年代及竹简的内容，认为《缁衣》、《五行》、《鲁穆公》三篇为子思所作，并且肯定《成之闻之》、《性自命出》、《六德》、《尊德义》与子思

4、都有或多或少的关联，主张把它们称为《子思子》作者简介：刘光胜，山东潍坊人，上海师范大学人文学院古籍所讲师，历史系博士，主要从事出土文献和中国儒家思想研究。李学勤：《先秦儒家著作的重大发现》，姜广辉：《郭店楚简研究》，《中国哲学》第20辑，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第13-15页。。庞朴先生认为郭店儒简属于思孟学派，是早期儒家心性学说的重要文献，它的出土补足了孔孟之间思想链条上缺失的一环庞朴：《孔孟之间——郭店楚简的思想史地位》，《中国社会科学》，1998年第5期。。二是李泽厚、陈来、郭齐勇等学者反对将郭店儒简多

5、数归于《子思子》，认为它并未显示出所谓“思孟学派”的特色，应将它们看作是类似于《礼记》的儒家总集或七十子后学部分言论与论文的汇编、集合李泽厚：《初读郭店竹简印象记要》，《中国哲学》（第二十一辑），第1-9页。陈来：《郭店简可称“荆门礼记”》，《人民政协报》，1998年8月3日。郭齐勇：《郭店儒家简与孟子心性论》，《武汉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1999年第5期。。陈鼓应先生认为，这些儒简中未见孟子性善说的言论，却多次出现告子“仁内义外”的主张，与孟子心性论对立，“不属于所谓思孟学派甚明”陈鼓应：《〈太一生水〉与〈性自

6、命出〉发微》，《道家文化研究》（第十七辑），北京：三联书店，1999年版，第404页。。持类似观点的还有钱逊、罗炽、王博、刘信芳、Jeffrey K.Riegei (王安国)等学者。但相信郭店儒简出于子思学派的学者一度占据了多数，姜广辉以《荀子·非十二子》、《中庸》等为参照，认为《唐虞之道》、《缁衣》、《五行》、《性自命出》、《穷达以时》、《成之闻之》前半部分、《鲁穆公问子思》、《六德》诸篇应为子思所作姜广辉：《郭店楚简与〈子思子〉——兼谈郭店楚简的思想史意义》，《中国哲学》（第二十辑），沈阳：辽宁教育出版社1999年

7、版，第83-92页。。台湾学者杨儒宾认为《鲁穆公问子思》、《穷达以时》、《唐虞之道》、《忠信之道》、《五行》、《缁衣》六篇为子思学派的作品，其他儒家著作从内容或从引文出处来看，都与《子思子》一致杨儒宾：《子思学派试探》，武汉大学中国文化研究院：《郭店楚简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606-615页。。李景林从性与天道的角度，认为《成之闻之》、《尊德义》、《性自命出》、《六德》与《中庸》思想相通，郭店儒简除《语丛》之外，均为子思一系的作品李景林：《从郭店简看思孟学派的天道论》，武汉大学中

8、国文化研究院：《郭店楚简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武汉：湖北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625-634页。。王葆玹认为郭店儒简除《唐虞之道》、《六德》篇晚出外，其它尚有8篇是《子思子》一书的资料来源，由长期延续的子思学派陆续完成王葆玹：《郭店楚简的时代及其与子思学派的关系》，武汉大学中国文化研究院编：《郭店楚简国际学术研讨会论文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