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昌硕引书入画之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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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吴昌硕引书入画之研究邵仲武 摘   要 ：吴昌硕“引书入画”的艺术实践，完成了从传统内部破解中国画现代发展的难题，其绘画成因与其书法有着不可分割的联系，书法是其笔墨和画法的“活水源头”。本文通过对吴昌硕“引书入画”的艺术实践及其书画关系的研究，寻绎出吴昌硕书法与绘画的有机联系，及书法在其绘画中所起的作用，以期对其绘画成因有一个较深入的了解。关键词：引书入画  篆籀  石鼓文  蜾扁精神  吴昌硕（1844-1927）是中国近代画坛承前启后、有开创性业绩的一位艺术大师，是诗书画印融会贯通于一身的近代文人画巨匠，“后海派”领袖

2、。作为近代清末民初中国画坛主将和书法篆刻艺坛的统帅，他的“引书入画”的艺术实践，完成了从传统内部破解中国画现代发展的难题，在今天仍有着重要的现实意义。一 篆刻、书法学习历程及认识吴昌硕诸艺之中以印名世最早，他初学篆刻是受其父亲影响，始学印于14岁。他学习刻印，除了过人的毅力勤苦的创作以外，还深入细致的研究文字训诂之学，以许慎《说文解字》为中心，旁及历代文字学者的阐述著作，从而能娴熟地掌握文字变化的基本规律，运用到刻印方面去，使印章的字体结构既能做到千变万化，又能处处符合说文的规范，决不牵强附会，任意杜撰。另一方面，他在中年

3、以后，漫游南北各地，结交了许多金石鉴赏家和收藏家，从他们那里看到大量的历代彝器、权量、昭版、泉布、封泥、碑帖拓片以及各派别、各家印谱，眼界大为开阔。此间，吴昌硕还受邓派“印从书出”的启发，把自己写有心得的《石鼓文》融会到篆刻中去，不仅增强了其印作中篆法的笔情墨趣，而且使其浑厚雄健的个性更为鲜明，随着其临《石鼓文》“一日有一日之境界”的深化，使他“人书俱老”与“人印俱老”齐头并进，开创出“印从书出”的新境界。吴昌硕的书法艺术生涯可分为三个阶段，即早年师从钟体，中年师黄山谷楷法，晚年转改行草。但篆书、石鼓文是他数十年追摹的目标

4、，贯穿于他早、中、晚各个时期，也是他书法上的最大成就。沙孟海先生对吴昌硕的书法艺术曾有这样一段评语：“篆书，最为先生名世绝品。寝馈于《石鼓》数十年，早、中、晚年各有意态，各有体势，与时推迁。大约中年以后结法渐离原刻，六十左右确立自我面目，七、八十岁更恣肆烂漫，独步一时。世人或以为先生写《石鼓》不似《石鼓》，由形貌看来，确有不相似处。岂知先生功夫到家，遗貌取神，用他自己的话说是‘临气不临形’的。自从《石鼓》发现一千年来，试问有谁写得过先生？”[i]沙翁的评价可谓中的之言。他所醉心临习的《石鼓文》本来是以整饬秀润为重要特点，但

5、在临习过程中，他并不为其所囿，而是在充分展示个人理解和技巧习惯的基础上，又将邓石如，吴熙载等人婀娜飘逸的小篆结合起来，同时发挥自己擅长篆刻的优势，在书写中努力表达出凿金刻石的凝重感和爽力效果，从而形成自己独特的篆书面貌和金石韵味。吴昌硕无论在“引书入画”的熔铸方面，还是在书法本体的锻造方面，都有着自己独特的认识，正是吴昌硕深厚的书法、篆刻及诗文修养，才成就了他绘画艺术的高度成就 二、吴昌硕的时代境遇“引书入画”并不是吴昌硕的独创发明，而是古代先贤们在实践操作催化下所达成的一种观念共识。千百年来，书画家几乎人人皆知，人人能言

6、，只不过吴昌硕更能积极主动地引书法原理致用于绘画，并持之一恒，取得卓越的成就。清代前期考据学的兴盛，带动了文字学、金石学的发展，而传世碑版器物及前人的著录收集，已经远远满足不了需求，于是，访碑著录、考释研究之风大兴，大大刺激了书法艺术的创作。新的取法对象，引发新的技法和新的审美追求，碑派书法便在这种条件下应运而生了。从清代中期开始，书法艺术的发展逐渐分成帖学和碑学两个方向。正流帖学在继承晋唐以来名家书风和艺术主张方面进行着不懈的努力，并且取得了一定的成就，使宋代以来的帖学得以不绝。但物极必反，自宋代至清代七八百年间，书家大

7、都囿于《淳化阁帖》一类法帖的束缚之中，尤其是明代，习书者几乎无不从《淳化阁帖》入手，木版翻刻，笔法尽失，令学者无所适从。帖学一道，实已陷入穷途末路，柔靡书风流布朝野，也使得“引书入画”的内源枯竭。道光以后，帖学遂被来势凶猛、方兴未艾的碑派书法所压倒。金石学针砭“帖学”柔靡之弊，不仅使书法界多有振拔，而且还引领了绘画复兴。一批绘画大师将“引书入画”的实践推向高峰，八大山人，石涛、王原祁、赵之谦等自不必说，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吴昌硕。吴昌硕用古朴雄强的篆籀笔法应用于花鸟画，以内含伟力的崇高美代替古典的和谐美，也适应了当时国运飘摇之

8、际国人图强的时代心理，开创了大写意花鸟的新境界。 三、从书法到画法吴昌硕从民族传统艺术的核心———书法中，寻得可被绘画利用的资源，并将书法的内涵、外延拓展至最大化，从中分离出金石书法的特殊旨意。吴昌硕所处的时代，正是碑学大兴的时代，吴昌硕选择了久经沧桑又内含伟力的《石鼓文》作为自己的主攻方向，又参以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