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性的两种“疯癫”想象——重读“寻根文学”与“先锋文学”中的“疯人”谱系

《现代性的两种“疯癫”想象——重读“寻根文学”与“先锋文学”中的“疯人”谱系》由会员上传分享，免费在线阅读，更多相关内容在教育资源-天天文库。

1、现代性的两种“疯癫”想象——重读“寻根文学”与“先锋文学”中的“疯人”谱系现代性的两种"疯癫"想象杨慧重读"寻根文学"与"先锋文学"中的"疯人"谱系内容提要:"寻根文学"和"先锋文学"在中国新时期文学中具有范式转换的意义,它们超越了手扪伤痕的"文革"追忆,以异质的美学试验来破解"文革"极端政治理性,寻找后"文革"时代新的现代性想象的可能性.两者不约而同地选择"疯癫"这一视角来展开现代性想象."疯癫"第一次在新时期文学中成为自主的美学追求,具有了自足的本体价值.重读两者的"疯人"谱系,可以发掘中国的现代性焦虑,重新审视中国崎岖的现代性路程.关键词:现代性疯癫重读寻根文学

2、先锋文学1985真是中国文坛断裂的年份,"寻根文学"和"先锋文学"在这一年闪亮登场.两者范式转换的意义在于,它们超越了手扪伤痕的"文革"追忆,以异质的美学试验来破解"文革"极端政治理性对人性的挤压,在重新审视中国现代性路途的基础上寻找后"文革"时代新的现代性建设的可能性.两者一如既往地延续了中国近代以降主题性存在的学习,赶超西方的现代性追求,其现代性想象在两个不同向度展开,一是到中国传统文化中寻找生发现代性转型的思想资源,另一个则用西方的后现代性理论来破解当前的现代性难题.有趣的是,两者不约而同地选择"疯癫"这一视角来展开自己的现代性想象,从"疯二爷",丙崽到马原的"

3、麻疯病人","寻根"与"先锋"文学中形成了阵容庞大的"疯人"谱系.更为关键的是,"疯癫"在新时期文学中第一次成为自主的美学追求,具有了自足的本体价值.法国后现代思想家福柯指认:"疯癞不是一种自然现象,而是一种文明的产物.没有把这种现象说成疯癫并加以迫害的各种文化的历史,就不会有疯癫的历史."①在他看来,现代意义上的疯癫仅仅是理性偏执化的"现代性的后果"(吉登斯语)之一.福柯所揭示的疯癫与理性(现代性)的共生关系为我们提供了一个重读"寻根"与"先锋"的绝佳视角.通过对两者"疯人"谱系的重新梳理,我们可以发掘"疯癫"地表下的中国现代性焦虑,重新审视中国崎岖的现代性路程.一

4、,从"疯二爷"到丙崽:"根"的现代性重构随着"寻根文学"关于中国的文化想象兴起,自"五四"以来的整个"洋化"的现代性传统被重新审视."寻根文学"不满于民族文化在现代性转型中的不断颓败,他们希望借鉴拉美"魔幻现实主义"文学取得世界性成功的经验,在传统中生发出新的具有"中国气派"的现代性方案.但它对传统的追溯与拒斥现代性的文化保守主义决然不同,它只是现代性目光下对"根"的重构,它依旧是一种赶超心态作用下的现代性学习,依旧以现代性的国家民族想象为旨归,也延续了近代以来中国现代性追求"反现代性的现代性理论"的吊诡."寻根文学"的作品从一开始就有一种"远村"(郑义就有着名的小说

5、《远村》)情结,这与作家们对拉美"魔幻现实主义"奇特想象的借鉴有关,他们把目光投向了"遥远的"中国传统甚至原始文化.作为最具特异性的美学元素,"疯癫"显然是"遥远的";因此也就成为"寻根文学"所钟爱的视角.郑义的《老井》是"寻根文学"的代表作之一,小说讲述了太行山深处"老井村"的几代人为打井而演绎的惨烈故事.这块干渴土地上的人们为了水而苦苦挣扎,最终都"竟由人变成一口井,一块嵌死于井壁的石".能不能打出水来,事关中华民族的生命力和前途,这里的水再次成为一个现代性的隐喻.水的缺乏是民族失去生机的象征,它带给人们太多的屈辱和苦难,"疯癫"就是其一.《老井》中的"疯二爷",

6、"年轻的时候是个打井迷",因为打井失败,"被埋在井里一天一夜,出来便疯了",从此"再见不得人们打井"."疯二爷"是老井村前仆后继的打井路上的数不清的失败者,牺牲者之一,所以"疯二爷的出现,……使旺泉心冷如冰".但着墨不多的"疯二爷"在文本中却另有深意,作为老一代打井人的代表,他成为新一代打井人孙旺泉的"陪衬人"."疯二爷"的疯癫源于一次关乎爱情的尝试,他要完成情人"丑妮儿"父亲交代的"扳倒井"的任务.这次尝试其实更是对传统打井技术的挑战,"疯二爷"要"让那神秘的早已失传的扳倒井重新出世."扳倒井是一门传说源于宋太祖的古老手艺,"疯二爷"的成败也就关乎传统的生命力.遗憾

7、的是他功亏一篑.这是一种连代表科学技术的"孙总工程师"都赞赏为"了不起的设计构思",但它只能哀惋地退出历史,成为一个让人感叹的遗迹.传统失去了对现实的阐释力,因为它和村里那些干涸的井一样,只是凋敝的前现代符码."疯二爷"万山的时代终结了,"小龙转世"的孙旺泉的时代到来了.后者相信科学,通过对现代科学技术的学习,结合传统的献身精神,完成了世代人企盼的打井大业.孙旺泉在传统中生发出了现代,成了一个结合传统与现代的"新人",这也是郑义关于中国现代性转型的完美设想.遗憾的是,孙旺泉虽然打出了水,却走回了儒家伦理困局.从他对巧英的态度可以看出,对传统的妥协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