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懋《清脾录》流传中土的意义和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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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李德懋《清脾录》流传中土的意义和价值朴古钐《清脾录》是李德懋于燕行前(1777年冬至1778年春)撰写的一部汉文诗话，共有四卷①。此书对韩半岛、中国、日本、琉球的诗歌进行评论和摘录，在韩半岛诗话史中具有重要的里程碑意义。《清脾录》一脱稿，便得到好友柳得恭的高度评价。认为是一部极为宝贵的诗学心得。柳得恭朝鲜本《清脾录序》云：自古有作诗者，有说诗者。作诗者，虽委巷妇孺，无所不可；说诗者，非明睿特达有鉴识者，不能焉。我东则栎翁之《稗说》、芝拳之《类说》略见焉，而无专编。吾友青庄氏之于诗，盖亦作之者也。既久，涵演稂郁，而后

2、又将说之。胜国至本朝五六百年之间，采为四编，含英佩苕，题品乎允；沧浪苕溪，又何足道哉?览之者其将解颐之不暇矣。④柳得恭认为在李德懋之前，韩半岛尚未有一部诗话专编，这说法①张伯伟师在《书籍环流与东亚诗学——以(清脾录>为例》中考订r唯一的现存刻本是李调元《续函海》本，卷首有李书九的序文(1778年春)，提及“《清脾录》四卷，又其近日所纂”。又据日本东洋文库所藏《青庄馆全书》中写本《清脾录》二卷，卷目之下有“端坐轩笔”四字。考李德懋在正祖元年(1777年冬)给李调元的信中的“不佞近得一号，日‘端坐轩’”。(《中国社会科

3、学》2014年第2期)②柳得恭《清脾录序》，李德懋撰，邝健行点校《清脾录》朝鲜本，上海古籍出版社，20lo年，第153页)196／中国文论的理念、偏好与论争万方数据是不正确的，因为从徐居正《东人诗话》以下，已有很多诗话专编，如成倪《慵斋丛话》、许筠《惺叟诗话》、金万重《西浦漫笔》等等④。柳得恭也算是饱读诗书之士，没有理由不知道这些诗话，他之所以这样写，很可能多出于扬名延誉的目的。沿着这个思路，就能够明白为何柳得恭指《清脾录》的成就超越《沧浪诗话》与《苕溪渔隐丛话》两部中国著名的诗话了。李德懋于1778年(乾隆四十三

4、年，朝鲜正祖二年)燕行时，特地携带《清脾录》邮赠著名中国文士李调元，并邀请他撰写序文。李调元深感李德懋的好意，他之后于1801年(嘉庆六年，朝鲜纯祖元年)将《清脾录》编入《续函海》丛书中加以刊行，此即中士本。《清脾录》的评论对象主要是韩半岛诗人，包括高丽和朝鲜时代。在《清脾录》流传中国之前，中国文士对韩半岛诗坛的状况已有一些基本的认识，如黄虞稷《千顷堂书目》便著录了二十三种韩半岛的诗集②。《清脾录》开始在中国流传后，加上北学派诗人的中国诗友的大力推介，再次掀起了中国文士关注韩半岛的诗歌发展状态的热潮。《清脾录》是李

5、德懋燕行时与中国文士交流的一大亮点，为了揭示《清脾录》流传中土的意义和价值，笔者拟从以下几个小节进行论述。第一节关于中土本《清脾录》一、流传概况李德懋撰写《清脾录》的最初目的，主要是为了满足著述的乐趣，以及分享诗学的心得。他在《自序》中云：“藏之枕中，人所罕见，只有①参阅赵钟业《韩国诗话丛编》(十二册)，首尔：东西文化院，1989年。②如：锲逊《近思斋逸稿》、郑梦周《圃隐集》、李穑《牧隐集》、李崇仁《陶隐集》、权近《应制集》、金九容《惕若斋集》、申叔舟《泛翁集》二十卷、徐居正《北征稿》、许琮《尚友堂诗集》、李希辅《

6、安分堂诗》、苏世让《清心堂诗》、郑士龙《湖阴草堂诗集》、金安老《明虚轩集》、金安国《慕斋集》、申光汉《企斋集》、徐敬德《花潭集》、洪暹《忍斋诗集》二卷《文集》三卷、柳根《西垧集》、李好闵《五峰书巢集》、金尚宪《朝天录》、崔淀《杨浦集》、李达《荪谷集》六卷、许楚姬《许景樊集》。(见黄虞稷《千顷堂书目》卷二十八，北京：中华书局，2007年，691—692页)李德懋《清脾录》流传中土的意义和价值／197万方数据怡心，名日《清脾录》。”①另外，李书九《清脾录序》亦引李德懋的话云：“诗虽细技，苟有一善，则收之拾之，犹恐失之；

7、况善言善行，师之友之，何敢不取以为吾有?”②李书九认为这是李德懋撰写《清脾录》的本意，即为了保存优秀的诗歌作品，并学习古代优秀诗人的品德。《清脾录》面世之前，洪大容、柳琴等人与清文士的交流，已为《清脾录》传人中土提供了条件。柳琴1777年燕行时，传人了《韩客巾衍集》，从此李德懋的诗名开始流传于中土，并促成了李德懋和李调元、潘廷筠之间的友谊。博学多才的李德懋在燕行前就编撰好《清脾录》，后来趁着燕行交流的大好机会，他可能萌发了想把朝鲜诗学传播到中土的心愿，他特地请李书九将《清脾录》删改修订，并撰写序文@，以便使其更适合

8、面向中国的读者，并且更好地表现自己对朝鲜诗坛的自信感。这种信心感在《论诗绝句有怀筱饮雨村兰坨姜山泠斋楚亭》中得以发现，诗中李德懋介绍陆飞、李调元、潘廷筠和韩四家诗人的特点，并指出这些人可以与明代后七子比肩④。从现有的资料来看，除了李书九，中国文士也参与了《清脾录》的删订工作，这可能是为了使《清脾录》在中土传播的过程更加顺利。李德懋于1778年春天来到北京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