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辣的讽刺 无情的揭露———黑色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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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辛辣的讽刺无情的揭露——从《第二十二条军规》与《第五号屠场》的对比中透析美国“黑色幽默”小说傅勇(北京语言大学外语学院，北京100083)[摘要]“黑色幽默”是现代西方非理性主义思潮的产物，也是6o年代美131的一个重要文学流派，其中约瑟夫·海勒的《第二十二条军规》和库特·冯尼戈特的《第五号屠场》皆为“黑色幽默”文学的代表作。笔者拟就战争题材、“反小说”结构、人物塑造及幽默品性等几方面对这两部作品的异同逐层剖析，以此加深对美国“黑色幽默”文学的理解与探讨。[关键词]“黑色幽默”；荒诞；反英雄形象[中图分类号]I106．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2-8610(2007)04-0045

2、-06一切文学都是一定思想和文化的产物，都受社会和文化环境的影响。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社会政治、经济生活的变化，为“黑色幽默”文学流派的产生创造了条件：空前残酷的世界大战造成的大规模的杀伤和破坏，随之而来的冷战，麦卡锡主义，侵朝、侵越战争的失利，黑人民族运动的高涨，以及由于科技畸形的高速发展而导致的畸形的社会现象，“价值标准”的沦丧，越来越庞大的政府官僚机构。所有这一切都极大震动了美国作家。他们抨击社会的丑恶，暴露政府和军队的阴暗，但苦于无法描写这些现实，只能用夸张到荒谬程度的幽默揶揄来表达自己的愤怒和绝望。从哲学基础上看。“黑色幽默”仍是在西方存在主义的大海中寻找“自我”、攻击“荒诞的现实

3、”。用弗里德曼的话说，它是思想情绪上黑色的东西和幽默的东西相结合的产物；从内容上看，它仍未能跳出当代美国文学“性和暴力”的窠臼。约瑟夫·海勒(JosephHeller，1923一)和库特·冯尼戈特(KurtVonnegutJr．，1922．1997)可称当代美国人中最以幽默风格而著称的小说家了。他们的代表作《第二十二条军规》(Catch．22，1961)和《第五号屠场》(Slaughterhouse-Five，1969)同出自同一时代背景和思想根源，都是“黑色幽默”文学的“经典性”著作。为此，剖析这两部作品的异同，对进一步了解60年代的美国及其“黑色幽默”文学无疑都具有重要意义。一、“反战”

4、题材与“反战”主题海勒和冯尼戈特都以亲身经历过的二次大战作为自己作品的题材。海勒二战期间是美国空军的投弹手，曾从科西嘉岛起飞在意大利和法国上空执行过六十次战斗任务。严酷的战斗生活为他创作《第二十二条军规》(以下简称《军规》)提供了素材。小说叙述了二战期间驻扎在地中海一个虚构的皮诺沙岛上的一支美国空军中队的故事。与海勒相似，冯尼戈特也曾入伍参战，后被德军所俘。解往德累斯顿服苦役，目睹了该城被同盟国夷为平地、十三万五千人葬身火海的惨状。1967年，冯尼戈特利用古根海姆奖金重访德国，那场毁灭性的轰炸像一个幽灵一直萦绕心怀。这部融人了他生命体验的“德累斯顿书”——《第五号屠场》(以下简称《屠场》)，

5、是以该城惨遭空袭为背景的。虽然都是以二战为题材的“黑色幽默”小说，但在反映侧面上有所不同。《军规》中描写的战争不过是一个比喻、一个寓言，那个空军中队不过是60年代美国社会的缩影。有论者认为它是美国反映二战的最佳小说，但是其意义远远超出了战争的范围。小说的成名出自美国空军中的一条不成文法——“第二十二条军规”。它规定一切精神失常的人员都可以不完成规定的任务，并要求遣送回国。但是，它又规定，任何提出自己精神不正常的人，就证明他的精神很正常，就不能获准离职回国。这条军规使服役的军人处于进退维谷的困境。海勒既不是再现历史的真实，也不想对过去的这场战争作道义上的评价，而是借写“历史”来展现当代美国人的

6、生活难题，即在高度发达的现代文明的国家，人只能像植物那样活着，等待“弱肉强食”，丝毫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正如海勒所指出的：“在《第二十二条军规》里，我并不对战争感兴趣。我感兴趣的是官僚权利机构中的个人关系⋯⋯我有意识地在小说中描写有关忠诚宣誓、直升飞机、国际商业机器和农业补贴等诸如此类不合时宜的制度和事物，来创造出一种从麦卡锡时代以来的现代美国社会的形象。”从这个意义上讲，《军规》实际上是一部激进的抗议小说。如果说《愤怒的葡萄》和《美国的悲剧》所抗议的是托拉斯和企业巨头的话，那么《军规》所抗议的则是工业、军事和行政当局相互勾结的官僚体制。《第二十二条军规》究其实质是对现代国家的文学性描述。它

7、象征着美国社会庞大无比的官僚机构所具有的人们不可捉摸和无力把握的异己力量，象征着这个官僚机构的运转机制。这一象征的奥妙之处在于它是一条军规，具有强制性，可用来讽刺美国官僚体制的非人化和机械化，极具思辨地揭露它的荒谬、残酷和专横。这个体制虽然一向都宣传正义和爱国，但是，在正义和爱国的幌子下，社会却到处充满了自私自利的疯狂和混乱，到处都存在着残暴和专横的力量，而作者所以要以二次大战为题材，不仅是因为这场战争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