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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当代参与式民主理论的缘起及其要义2010年9月第42卷第5期内蒙古大学(哲学社会科学版)Journalof'InnerMongoliaUniversity(PhilosophyandSocialSciences)Sep.2010V01.42No.5当代参与式民主理论的缘起及其要义李鹏(厦门大学政治学系,福建厦门361005)摘要:自由主义对古典民主的改造和对公民参与的漠视使自由主义民主在2o世纪7o年代面临严重危机.以佩特曼为代表的当代参与式民主理论认为民主的实质不在于选举和代议而在于公民亲自参与决定公共事务,并对自由主义民主的精英主义倾向和现代社会的官僚制
2、提出了深刻批评,主张民主向其词源学含义的复归.关键词:民主;自由主义民主;参与式民主;精英主义;代议制;官僚制分类号:13091.5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5218(2010)05—0037—06一,当代参与式民主理论的缘起20世纪60年代末7O年代初,资本主义的经济危机使西方国家面临严重的社会和政治危机.严重的经济停滞,通货膨胀,财政赤字和高失业率并存,民主运动的发展刺激了"新左派"的崛起.在一系列抗议运动中,人们提出众多与民主相关的要求,然而这些要求却与占据统治地位的自由主义民主理论和实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大众的民主参与诉求与现存官方政治格格
3、不入.广大民众"对民主政府的要求在增加,而民主政府的能力却停步不前."lll(在这样的背景下,一种旨在支持扩大公民参与的民主理论兴起了.1970年,卡罗尔?佩特曼的《参与和民主理论》一书的出版,标志着参与式民主理论的正式出现.1973和1977年麦克弗森先后出版了《民主理论:重新得到的文章》和《自由主义民主的生命和时代》,在这些着作中,麦克弗森系统论述了参与式民主的实现模式,提出了要把竞争性的政党制度与参与民主相结合来解决资本主义与个人能力最大化之间背离的问题,这些着作被认为是政治哲学复兴以后讨论参与式民主理论的重要着作.…1984年,本杰明?巴伯在长期致力
4、于观察和分析美国邻里民主生活的基础上出版了《强势民主》一书,在学术界引起了强烈的反响.该书以深邃的视角探讨了当下自由主义民主政治中的诸多困境,认为这些困难的产生源于自由主义民主理论赖以为基础的人性论,知识论与政治观在本质上是自由主义的而不是民主主义的,它削弱了个人以及个人利益所赖以存在的民主实践.在对代议制民主条理清晰地批判的基础上,巴伯认为必须从公民生活的角度出发从最基层的社区政治生活中汲取营养,主张民主只能在强势民主的状态下才能存在,只能在有能力胜任的和负责任的公民而不是伟大的领导者的状态中才能存在.可以说强势民主理论是典型的参与式民主,而巴伯也因为他对
5、自由主义民主及其代议制精辟入里的分析而在参与式民主理论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进入2O世纪80年代,电子信息技术的发展,扩大公民参与条件的成熟,使参与式民主又以新的形式在西方活跃起来.远程民主,协商民主等都被看作是参与式民主的新发展.托夫勒把参与民主称为"21世纪的民主",¨奈斯比特把代议制民主向共同参与民主制的转变看成是当代世界发展的十大趋势之一._4J(162)二,"参与"和"民主":向古典民主信念的回归参与式民主理论的主张是词源学意义上"民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规划项目(项目批准号:07JA810014)收稿日期:2010—03—16作者简介:李鹏
6、,男,甘肃武山县人,厦门大学政治学系,博士研究生.?37?内蒙古大学(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5期主"概念的直接推演,民主的词源学意味着人们的统治或人民享有权力.民主按照其最纯粹的和最充分的状态来说就是要求"一切权力归属人民".古希腊城邦民主中并非所有人都有权力,但是它却是参与式民主的理想范型.近代资产阶级国家奉行的代议制民主体系中,卢梭是唯一秉承古希腊民主传统的理论家,不仅为参与式民主理论奠定了理论基础,也成为现代西方各种左派民主理论共同的渊源.参与式民主理论认为存在两种民主理论的传统:一种是从古希腊柏拉图的哲学王到近代众多的精英理论家再到当代自由主义
7、民主代议政治实践的传统;另一种则是古希腊的直接民主的实践到近代卢梭直接民主的理论传统.而参与式民主理论则认为其本身是第二种民主理论传统在现代社会的继续.参与式民主理论认为,当代民主实践因为自由主义对民主概念的改造而被歪曲.自由主义把作为民主要义的公民决定替换成了代表们决定,所以民主向古典民主实质的回归,也就是民主实践与民主词源学含义的一致,即由公民最大限度地自我决定,而非仅仅由代表们决定.对此,当代参与式民主的批评者指出,民主概念是植根于历史的,而古希腊民主政体的衰落是历史的选择,那么参与式民主向古典民主实质的回归就是要当代世界重蹈古希腊民主失败的覆辙.而参
8、与式民主论者认为,把民主的实质与古希腊民主实践紧密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