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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聚落考古学的几个问题最近几年,聚落考古学在中国越来越受到关注。严文明先生已经根据自己的思考和摸索,对其做过一些理论概括①,并试图根据丰富的考古材料来探索中国新石器时代聚落发生、发展的历史过程及各阶段的特点②。从实质上说,聚落考古学的兴起是区域性的考古学文化的年代框架与发展谱系大体完成之后的事情,与社会考古学⑧有密切的关系,它是考古学家试图运用考古学材料认识社会问题的考古学新兴研究领域。社会学研究人,考古学研究物,由于人与物之间具有内在的联系,所以,社会学的一些概念、理论和模式就与考古学的分析方法具有天然的相通性。虽然认识人类早期的社会生活是考学古家久有的愿望
2、,揭示史前村落与城市布局的发掘也出现得很早④,但是在西方世界,作为考古学相对独立的研究领域出现的聚落考古学与新考古学的发展是大体同步的⑥,它被明确提出于本世纪四、五十年代,威利在秘鲁维鲁河谷的工作被认为是开山之作④。六十年代,许多人在这个领域内进行尝试与探索,张光直先生编辑的《聚落考古学》⑦一书发生过较为广泛的影响。年,弗兰纳里等推出《中美洲的早期村落》⑧,标志着聚落考古学在理论、方法与实践上的一个新的高度。本文试图基于前辈工作、社会学研究特点以及考古学的实践,就聚落考古学的理论结构和基本概念再做些不成熟的探索,以就教于方家。一、聚落者古学性质与对象张光直先
3、生认为,“聚落所指的,是一种处于稳定状态、据有一定地域并延续一定时间的史前文化单位”,“它们包括人工制品人类居住的其他遗迹堆积的层位关系”。“在日复一日的生产活动中,它们形成了一个实有的或大体存在的自给自足圈”。这实际上就是考古操作中的遗址。张光直先生指出聚落这种“稳定状态”单位与社会学、历史学中“稳定状态”不同,同时又指出聚落研究是结构性的,对这种结构的描述,是构筑考古学模式的前提⑨。严文明先生将聚落理解为居住区、生产区、墓葬区等组织起来的生产、生活单位,对聚落的研究,就是要追寻这些功能单位的各自特征及其组织特征的时空特点⑩。两人实际上是以不同的方式表达了
4、大致相同的意思。在此需要指出的是,虽然张光直先生已经提出了“自给自足圈”,但是早期的聚落考古学研究仍然是限于遗址内的。希格斯等首创“领地”、。,,的概念和方法,从此,聚落考古学“聚落”的概念不仅包括遗址内生活、生产、墓地、公共活动等单位,也包括了遗址周围土地与各类资源的空间分布、开发利用方式等方面。至此,聚落的概念近乎圆满。弗兰纳里等更偏重于聚落考古学的操作性,对考古资料的回收与分析的诸多层面进行了划分,并对其方法做了总结。他认为,以下一些概念层次是特别应当予以注意的房子,居室院落一居住区整个社区三领地。它们层层相因,已是一套完整的理论结构与概念体系。聚落一
5、词来源于人文地理学,主要指人考古们将自己聚结成单位、将自己与居住地周围环境和资源联系起来的时空组织方式。在某种意义上,它与生态学中“群落”一词具有对等性和相似性。植物群落指的是一些植物在一定的生境条件下构成的一个总体,植物群落学就是要揭示群落在结构、生态、动态、分类与分布等方面的特点。因此,植物群落学又有植物社会学之称⑥。群落是表现植物生活规津的最基本的单位和场所,所以聚落也应当是体现考古学文化功能与结构的理想的研究单位。人类学家对人类文化做了三个层次的界定抽象的整体文化社群文化个体文化即心理学文化。那么,聚落考古学主要研究的应当是社群文化。聚落考古学的提出
6、,是为了在考古学具体的实物资料的结构和社会学的社会生活单位的结构之间架起一座桥梁,从而为从考占学的实二初材料来探讨社会生活、生产等行为的组织方式、规模以及发展变化的规律等提供系统的背景框架。因此将社会学概念物质化或者将考古资料按社会学的思维方式进行界定、分类与观察,将是聚落考古学理论建构与付诸操作的关键。多年来,中国考古工作者已经积累了大量的遗物、遗迹县至遗址布局与结构方面的材料,各主安文化区域灼年代框架也已大体确立,因此,探讨遗物、遗迹年代学意义以外的社会、文化功能,探讨解释它们的理论框架与模式,已成为必要,对聚落考古学的思考与发展当然是其中一个重要的环节
7、。既然聚落考古学的目的是研究社会问题,那么,在前辈研究的基础上,建立能够容纳和体现中国考古学发现之物的社会功能与意义的概念体系,又是在中国开展聚落考古学的当务之急。一、聚落考古学的几个层次性概念（一）遗物遗物是考古发现与研究的最小功能单位。以往我们已经对遗物倾注了相当的精撼期力,积累了不少的成果,但是,在以往的遗物研究中,以分型分式分期为目的的对遗物为某类视觉特征的把握—既所谓的类型学研究,占据着中心地位,对功能、器物本身的制作等行为性特征则注意不够。分型分式分期是特定认识阶段不可逾越的基础工作,然而,在聚落考古学中,遗物研究的重心将是功能,另外也应当包括其
8、效率、空间分布、数量结构和其本身制作工艺等问题。这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