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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广东社会科学2009年第5期3自决权主体研究中的模糊问题刍议王英津[提要]由于国际法在自决权主体问题上存在着一定的模糊性,导致了自决权主体研究中的泛化现象。根据国际法的宗旨和国际社会的实践,少数者、土著人、一国内的部分人民、主权国家和个人均不得被界定为自决权主体。自决权主体只能界定为“国族”和“一个国家的全体人民”。随意扩大自决权主体的范围,不利于国际国内秩序的稳定。[关键词]自决权自决权主体自决权适用范围民族自决人民自决[中图分类号]D990[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114X(2009)05-0189-06在国际法上,按照法律文本的翻译,自决权的主体应是“民族”或“人民”
2、。但由于国际法没有对“民族”和“人民”的涵义作出具体而清晰的界定,所以有些学者借着自决权主体的模糊性来故意对其作扩大化解释,将少数者(包括少数民族)、土著人、一国内部的部分人民、主权国家和个人均界定为自决权的主体。如果不对这种扩大化解释做出及时地澄清,不仅会导致自决权主体在理论上陷入误区,而且还容易被某些分离主义势力所利用。基于此,本文欲就少数者、土著人、一国内部的部分人民、主权国家和个人是否可以充当自决权主体问题进行深入探讨。一、少数者:能否是自决权主体?在非殖民化运动基本结束的今天,一国境内的少数者是否拥有自决权的问题,是一个中西方学者都十分关注的问题。尽管国际法上目前尚没有一个普
3、遍接受的关于“少数者”(Minority)详细定义,但是这一概念的构成要素已经被普遍接受。根据联合国关于种族、宗教和语言上属于少数人的权利的机构的建议,少数者群体的定义可以表述为:一个群体,其在数量上与一国人口的其他部分相比处于劣势,处于一种非支配地位,其成员作为该国国民拥有不同于该国其他人口的种族、宗教或语言上的特性,并表现出一种(哪怕是含蓄的)保存他们的文化、传统、宗教3本文为王英津主持的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自决理论研究”(04CZZ012)的阶段性成果。189©1994-2009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
4、lrightsreserved.http://www.cnki.net①或语言的一致表现。从国际法有关规定和国际实践来看,少数者不是自决权主体。这表现在:首先,从文件起草和签署过程来看,两个国际人权公约都在第1条第1款中用同样的措辞规定:“所有人民都有自决权,他们凭这种权利自由决定他们的政治地位,并自由谋求他们的经济、社会和文化的发展。”这里的“所有人民”是否包括少数者?人们对此解释存在着严重的分歧。印度在签署两个国际人权公约时曾专门对此做出保留的声明,实际上有此担心的也不仅仅印度一个国家,许多国家都对少数者可能与自决权联系起来表示了不同程度的担忧,因此在自决权②主体问题上,主流的观点
5、是:自决权是整个人民的权利。另外,《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第27条规定:“凡有种族、宗教或语言少数团体之国家,属于此类少数团体之人,与团体中其他分子共同享受其固有文化、信奉躬行其固有宗教或使用其固有语言之权利,不得剥夺③之。”这里的第27条在“少数者”的范围上加上了“人种的、宗教的或语言的”限制。这是因为,如果不对少数者群体的权利加以限制,就可能威胁国家的统一。其次,从公约形式上看,在联合国制定的国际人权文件中,对“少数者”的权利和“人民自决权”是分别做出规定的。国际人权公约第1条规定的民族自决权主体并不包括少数者,所以在《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的第27条,对少数者的权利作
6、了专门规定。一些区域性的人权文件对于民族自决权和少数者的权利也是分别规定的。例如,《欧洲关于指导与会国间关系原则的宣言》也是分别在其第7部分和第8部分分别对少数者的权利和人民自决权加以规定的。这种将两种权利并列的做法,是为了表明或突出两种权利是不同性质的权利。国际人权公约起草者们的这种做法,旨在强调少数者的权利是个人权利,避免将少数者视为一个整体并与自决权联系在一起。再次,从权利性质上看,自决权是集体权利,即“所有人民的权利”;少数者的权利是个体权利,即“属于少数团体之人”的权利。为了强调少数者的权利是个人的权利而非集体权利,防止歧视保护少数小组委员会认为应该用“属于少数者的个人”取代
7、“少数者”,理由是少数者不是法律的主体,“属于少数者的个人”用在法律上容易界定。人权公约第27条故意淡化集体的概念,强调少数者权利的持有者是少数者群体的每一个成员(即个人)而非该群体本身,旨在防止分裂,维护国家统一。《少数者权利宣言》也认为,少数者权利是一种个人权利。从国际④社会和联合国的有关实践来看,联合国对于少数者提出的自决要求一直保持沉默,并没有赋予他们自决权。二、土著人:能否是自决权主体?土著人(Indigenouspeople)是否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