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进“实际恶意”原则解决新闻自由与肖像权之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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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引进“实际恶意”原则解决新闻自由与肖像权之冲突2005年12月15日上午,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就刘翔诉北京《精品购物指南》报侵犯其肖像权一案作出了终审判决,判决被告《精品购物指南》侵犯刘翔肖像权的侵权行为成立,《精品购物指南》在30日内登报向刘翔道歉,并赔偿其经济损失两万元人民币。此案从立案到北京市海淀区人民法院作出一审判决,判决原告刘翔败诉,再到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作出终审判决,判决被告《精品购物指南》败诉,前后共历时1年零20天。一个历时一年多的案件，其本身的判决结果已经不是非常重要的了。其中所体现出的问题值

2、得我们深思。如此简单的案件，一审和二审却做出了完全相反的判决，引起了国内新闻界、法学界和体育界人士的广泛关注。究竟如何来看待刘翔诉《精品购物指南》报社侵犯其肖像权和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对此案的判决,其意义已远远超出了侵权案的本身。一、肖像权和新闻自由冲突问题的提出对于新闻界和法学界的学者在理论上的激烈讨论，其所关心的问题并不仅仅是对案件本身的结果。法官对本案判决结果如何，都不是非常重要了。那他们关心的是什么呢？本文认为，他们所关心的是新闻自由和公民肖像权的价值问题。具体到本案中就是，当新闻工作者行使宪法赋予的新闻自

3、由权时，尽管他们并没有伤害他人的故意，却实际上伤害到了他人，新闻媒体是否应当承担这种伤害的责任以及应当承担多少，什么是恰当的和必要的限制。就此案看来，应当是新闻媒体和肖像权人所主张的两种权利的冲突。本文认为，这才是刘案中所提出的更为根本性的宪法性问题。对于这样一个宪法性的问题，法学界对此问题有不同的看法。一种观点认为，应当优先保护言论自由。我国台湾学者吕光先生认为，表达自由分为两种：一为言论自由，一为出版自由，然后产生了言论与出版自由，进而延伸才有了今天的新闻自由。言论自由是宪法规定的公民一项基本的权利。这种观点认为

4、，当肖像权和新闻自由发生冲突时，可参照国际诽谤法关于新闻报道特许权的规定，以维护媒体正当的报道权利。当两种利益发生冲突时，应当尽量平衡二者之间的关系；在二者冲突无法避免时，法律的天平应向保护言论自由与新闻自由一方倾斜，即优先考虑对新闻自由的维护。因为，新闻自由具有实现社会舆论和促进信息传播的功能，从这方面来看，其具有维护社会公共利益的功能。公共利益高于个人利益是国际的共识,如果个人活动与利益不受社会公共利益适当合理限制,社会利益将丧失其存在的基础,最终任何人的权利也无法得到保障。我国是社会主义国家，以维护人民的利益作

5、为国家的目标。从这个角度上我国法律应该以公共利益为基础,适当限制民事主体的人格权利,而加强对新闻自由权的保护。第二种观点认为，应当优先保护公民的权利。当社会公共利益和公民肖像权发生冲突时，应当倾向于保护一般公民权利。其理由在于：在民事领域，言论自由就不具有高于公民人格尊严、人身权的优势地位了。首先，就我国的现实情况而言，一般公民相对于新闻媒体而言属于弱势群体，基于对人权尊严的保护，法律应倾向于保护一般公民的人格权利；其次，对于一般公民来说，个人肖像的被侵犯、甚至于对名誉和隐私损害，都会对其在心理上造成巨大的影响和打击

6、。事实上，我国诉讼法中对涉及当事人隐私的案件不公开审理的规定以及《最高人民法院关于确定民事侵权精神损害赔偿责任若干问题的解释》的相关规定，都体现出了我国现行法律对公民权利的侧重保护。因此，在媒体对涉及到普通公民的肖像权时应给予更多的尊重。第三种观点认为，在两种权利发生冲突时，关键不在于谋求哪些权利获得优先保护，而在于在两者之间寻求一种合理的平衡。其理由在于：当这两种权利或自有发生冲突时，更多地应考虑其利益基础，发挥该权利和自由的最大正面效益，将使我们所追求的积极目标之一。然而，新闻自由不是绝对的，肖像权也从来不是绝对

7、的。因此法学家们也不能随意的支持或者支持那种观点；而必须深入分析这种权利的冲突。二、新闻自由的重要性作者认为，应当优先保护新闻自由。言论自由的重要性众所周知。首先，言论表述自由和新闻出版自由均为一些国家以不同方式规定与保护，在联合国人权保护公约和各种区域性人权保护公约中也有类似的规定。《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第19条第2款规定，人人都有自由发表意见的权利；此项权利包括寻求、接收和传递各种消息和思想的自由，它既不分国界，也没有形式上的限制。《世界人权宣言》第19条规定：人人有权享有主张和发表意见的自由；此项权利包

8、括持有主张而不受干涉的自由和通过任何媒介和不论国界寻求、接收和传递信息和思想的自由。表达自由包括了言论、新闻、出版等自由，言论自由不过是表达自由的组成部分。言论自由、表述自由、出版自由、新闻自由均属于公民的基本自由。他们可以被概括地成为宪法上的基本权利或者自由之一部分，但是却不同于那宪法中明确规定为基本权利并受到民法所确认与保护的权利。卡多佐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