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类类型学和汉语词类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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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语言信息处理与汉语知识学术研讨会，2010年5月29日-30日，北京语言大学词类类型学和汉语词类系统北京大学中文系郭锐1引言汉语词类问题一直争论不断，主要与汉语实词多功能性的特点有关。汉语实词无词类、汉语名词包含动词等观点与这个特点有关，“研究、调查”一类词处理为动名兼类还是处理为名动词、汉语是否有形容词等争论也与此有关。因此，如何对待汉语实词的多功能性是解决好汉语词类问题的一个关键。跨语言的研究表明，实词的多功能性并非汉语独有，从类型学视角来观察汉语词类的特点，可以使我们对汉语的词类问题有一个更清楚的认识。2词

2、类类型的阿姆斯特丹模型Hengeveld（1992）利用陈述短语和指称短语两种成分的四个句法位置，把词类性质与句法功能作了如下关联：核心修饰语陈述短语动词V方式副词MAd指称短语名词N形容词A图1词位和句法槽（Hengeveld1992）词在语法位置上的分化，通常以什么为依据：首先是表述功能（体词、谓词、饰词的分化），其次是语法意义（量词、方位词），再其次是词汇意义（形容词与动词的分化，数词与形容词的分化）。陈述、指称这样的表述功能的对立是语言中的基本对立（朱德熙1982，陆俭明1993，郭锐1997）。郭锐（1

3、997、2002）：从语言表达模式看，指称和陈述构成了语言表达的基本构件；修饰不能独立使用，而是依附于指称或陈述成分上对指称或陈述成分加以修饰和限制。表述功能的两个层面的对立图示如下：指称────陈述（基本对立）││体饰谓饰（二级对立）图2：表述功能的二级对立（郭锐1997、2002）郭锐（1997、2002）认为，表述功能是词类的本质，因此，对应于表述功能，实词词类也分为三个大类：体词、谓词和饰词。这一观念与Hengeveld根据四个位置分出四个基本词类的做法是相通的。10关于四个句法功能与词类的对应，Heng

4、eveld（1992）规定只有无标记的充任某项功能，才能断定属于相应的词类。Hengeveld（2004）进一步提出“专门化（specialization）”的概念：如果一种语言的一些词项专门与某个句法槽对应，并且不需要另加标记，那么就可以说这些词项专门化了，可以看作一个独立的词类。而如果某个句法槽没有与一批词项形成无标记的对应关系，表明没有形成相应的专门化的词项，也就可以认为这种语言没有相应的词类。以此为标准，Hengeveld认为英语的四个句法槽都有一批专门化的词项来填充：（1）Thetallagirlnsi

5、ngsvbeautifullymad.Hengeveld把英语这样的词类系统叫“区别的（differentiated）”系统。而其他很多语言，没有像英语一样区分出四个基本词类，又有两种类型：1、柔性的系统柔性系统的语言，词项的句法功能比较灵活，是多功能的，词项没有专门化。比如土耳其语：有一类词在用作指称短语的核心（例2），指称短语的修饰语（例3），陈述短语的修饰语（例4）的时候（2）güzel-im(指称短语核心)beauty-1poss‘mybeauty’（3）güzelbirkopek(指称短语修饰语)bea

6、utyartdog‘abeautifuldog’（4）Güzelkonuş-tu.（陈述短语修饰语）Beautyspeak-pst(3sg)‘S/hespokewell.’刚性系统的词项已专门化，句法功能固定，但某些句法位置没有专门的词项充任。比如苏丹的科隆哥语（Krongo）（尼罗-撒哈拉语系），有动词和名词，没有形容词和方式副词。指称短语的修饰语则用动词（例5）为基础的关系小句（例6）。（5）Álímìbìitì.be.cold.m.ipfv.water.‘Thewateriscold.’（6）bìitìŋ-

7、álímìwaterRel.-be.cold.m.ipfv‘coldwater’(lit.‘waterthatiscold’)陈述短语的修饰语也用词项带标记的方式充当。粘着语素“ɲ-”加在动词“íisò”（走）前，构成状语从句，修饰句子的主要动词“ádìyà”（到达）。（7）N-áaárícíádìyàkítáccì-màyɲ-íisòtúkkúrú.kúbú.conn.m-copmancome.infthere-refconn.m.ipfv-walkwith.low.head‘Themanarrivedwalk

8、ingwithhisheaddown.’上述区别可以表述为：语言陈述短语核心指称短语核心指称短语修饰语陈述短语修饰语词类系统土耳其动词非动词柔性英语动词名词形容词副词区别科隆哥动词名词——刚性图3：柔性的、区别的、刚性的词类系统（Hengeveld1992）10由于英语的四分格局实质上也是刚性的，所以可以把世界语言的词类系统分为柔性的和刚性的两类。其中，最柔性的语言萨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