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仆固部世系考——以蒙古国新出仆固氏墓志铭为中心-论文.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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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唐代仆固部世系考①——以蒙古国新出仆固氏墓志铭为中心杨富学内窖提要：新近在蒙古国乌兰巴托西北土拉河东岸出土的汉文《仆固氏墓志铭》，保存完好，内容重要，有助于厘清史书记载十分模糊的回鹘“外九部”之一仆固部的世系问题。关于该部世系，两《唐书》仅列出三世，即歌滥拔延一乙李啜拔固怀恩，而且张冠李戴，混乱不清。根据墓志，结合史书的相关记载进行排比，可知应历九世，即歌滥拔延一思匐一乙突—佚名一设支一曳勒歌一勺磨一乙李啜拔一仆固怀恩。仆固怀恩生年，史书虽未载，但依据新出墓志及有关史料，可推定在716—718年之间。关键词：回鹘仆固部仆固怀恩乙突中图分类

2、号：K28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4743(2012)O1—0o69--082009年7月19日，俄罗斯、蒙古联合考古队对蒙古国中央省扎穆日苏木(ZaamarSum，位处乌兰巴托西北280公里，在土拉河东岸)一处墓葬进行发掘，在主室人口处掘得唐代墓志一合，②名为《大唐故右骁卫大将军金微州都督上柱国林中县开国公仆固府君墓志铭并序》(以下简称《仆固氏墓志铭》)，保存完好，存文字28行，楷书，满行31字。(图1)志盖盂顶，方形，阴刻篆书“大唐金微都督仆固府君墓志”。(图2)该墓志出土十余日，笔者有幸赴乌兰巴托参加由内蒙古自治区文物

3、考古研究所和蒙古国游牧文化研究国际学院、蒙古国国家博物馆联合主办的“古代回鹘考古学文化国际学术研讨会”，得悉墓志出土情况。在这次会议上，墓葬发掘者蒙古国著名考古学家奥其尔(A．O,mp)教授、额尔敦宝力道(几．9paana6o~)博士及俄罗斯学者达尼罗夫(C．B．gaav~oB)博士共同提交了《关于新发现的一座突厥时期墓葬(Typan41~yem~mm~4Hao~4IcoH6ynxanI,iTyx柏)》一文，对墓葬发掘过程及重要发现物进行了概述，其中提及该墓志，并公布了照片。惜其不通汉文，既未录文，也未对志文内容进行深入探讨。该墓志对厘清

4、千百年来一直晦暗不明的仆固部世系非常重要，现依照片摘录前17行文字如下，括号中内容为笔者校改或添加。1．大唐故右骁卫大将军金微州都督上柱国林中县开国公仆固府君墓志铭并序2．公讳乙突，朔野金山人，盖铁勤(勒)之男lJ部也。原夫石纽开基，金峰列构。疏枝布业。拥①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回鹘摩尼教研究”(编号：07BZS003)的阶段性成果。②报道见NewArchaeologicalFindingso／theEarlyNomads，NomadicMonthlyNewspaperNo．81，2009，P．5。·69·《西域研究》2012年第1期3．鹿塞

5、而推雄；茂族豪宗，跨龙城而表盛。亦有日珲纯孝，泣画像于汉宫；日逐输忠。4．委臊膏于蛮邸。求诸史谍，代有人焉。祖歌滥拔延，皇朝左武卫大将军、金5．微州都督。父思匐，继袭金微州都督，并志识开敏，早归皇化。觇风请谒，匪6．独美于奇肱；候日虔诚，本自知于稽颡。公幼而骁勇，便习驰射。弯弧挺妙，得自乘7．羊之年；矫箭抽奇，见赏射雕之手。及父殁传嗣，还授本部都督。统率部落，遵奉8．声教，回首面内，倾心尽节。俄以贺鲁背诞，方事长羁，爰命熊罴之军，克剿犬革之9．众。公乃先鸣制胜，直践寇庭，无劳拔帜之谋，即取搴旗之劝。策勋叙绩，方宠懋官，10．诏授右武卫郎将

6、，寻授护军，封林中县开国子，俄除左武卫大将军。至麟德二年(665年)，11．銮驾将巡岱岳，既言从塞北，非有滞周南；遂以汗马之劳，预奉射牛之礼。服既荣l2．于饰玉，职且贵于衔珠，厚秩载隆，贞心逾励。及东征棘羁，西讨吐蕃，并劝忠勤，亟13．摧凶丑，裒录功绩，前后居多。寻除右骁卫大将军，依旧都督，加上柱国、林中县开14．国公，食邑一千户。频加宠授，载践崇班，迈彼髭裘之乡，参兹缨冕之列。光15．膺启国，既锡茅土之封；趋步升朝，且曳桃花之绶。方谓高情壮志，媲金石而同坚；16．岂图脆质小年，与风露而俱殒?奄辞白日，长归玄夜。以仪凤三年(678年)二月

7、廿九日。遘17．疾终于部落，春秋卅有四。“朔野”，在此指北方。金山，乃金微山之简称，又译阿勒坦山，即今新疆北部与蒙古国间之阿尔泰山。为避免与内地之金山相混，故特标明“朔野金山人”。此处“金山”实指以金微山而得名之金微州。如所周知，仆固又称仆骨，如志文所言，“盖铁勤(勒)之别部也”。本漠北九姓铁勒强部之一。后来，回鹘部(史称“内九姓”)强大，兼并包括仆固在内的其他诸部，形成部落联盟，即史书所谓的“外九姓”。史载：其九姓：一日回纥，二日仆固，三日浑，四日拔曳固，五日同罗，六日思结，七日契菇。以上七姓部，自国初以来，著在史传。八日阿布思，九曰骨

8、仑屋骨。恐此二姓天·7O·唐代仆固部世系考——以蒙古国新出仆固氏墓志铭为中心宝后始与七姓齐列。④说明仆固部为回鹘重要组成部分之一。“外九姓”中，浑、思结、契乃赤水军时期以来一直唇齿相依的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