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桴而生,太湖最后的水上人家.do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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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乘桴而生,太湖最后的水上人家　　在湖与岸之间，太湖水上部落的存在，代表着一个令人惊叹的文化，糅合了历史、力量和代代相传的知识。每当人们向大自然过度索取，或企图以自己的力量来改变什么的时候，总会遭到无情的报复，甚至是在像蓝藻这样低等的生物面前溃败。　　东太湖，光福镇渔码头。　　我像个地道的鱼贩子，与52岁的太湖渔民薛根生讨价还价，但我确定自己感兴趣的并不是他鱼篓里价格不菲的太湖白鱼和白虾。对于像他那样以简陋的水泥木桅帆船为家，靠着日益枯竭的鱼类资源为生的太湖水上部落中人，我一直保持着强烈的好奇。　　我请求老薛让我加入他们，并做我的向导，当然，我们很陕就

2、燃油费用的分摊和酬劳达成了共识。之后，当他老婆用刚烧好的热水，为我泡上方便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们已经接受我了。　　　　渔民们的辛酸　　　　今天的运气不错，五分钟后，我就已经替自己找了个马扎，坐在他家的大马力机动船――一条十米左右的铁制三引擎小舢板上。为了省油，老薛只启动了三台引擎中的两台，一个半小时的航程，基本上能保持二十码左右的时速。这条船是他在七年前花了2.5万元造的。　　“柴油机买的是旧货，新的太贵了，油也烧不起哩。”老薛抱怨着飞涨的油价和时不时出些故障的破引擎。事实上，在开捕后的几个月里，他平均每个月的柴油成本都在1500元以上，而他和他同伴

3、们每天的收获，亦不过是200斤左右的虾和一些杂鱼。　　“收成是肯定不能和以前比喽，那个时候，随便一网下去，都有上千斤的收获。”他自言自语，在不到半年允许捕鱼的季节里，老薛和他的老伴能赚六万元左右，他的主顾多是在太湖边上开船菜馆的老板，　　“鱼是不愁没销路，就是风吹日晒，又没得几个钿，苦的嘞!”他们是最后的水上人家?　　我们在蛛网般的水巷里穿行。　　在离开码头前，老薛必须前往专卖冰的小店为自家的船准备上足够的冰块。这样，在返航时，娇贵的白鱼白虾就能保证较高的存活率，到渔贩子那里也能有个好价钱。　　狭窄的水巷两边挤满了各种水泥木桅帆船，悬空的船舵、生锈的

4、螺旋桨以及船身上茂盛的苔藓，都显示它们已经很久没有移动过了。水面上漂浮着不少水葫芦和生活垃圾，出租车般穿梭不停的机动小舢板，使得这里看上去更像一个喧闹的水上集市。　　这里是一部分太湖木桅帆船的落锚地，因为油价上涨和渔业资源的减少，大船的出航成本已经越来越高，很多的渔民都选择了老薛这样的方式：以空间狭小的木桅帆船为家，配合铁制机动小船进行水上作业。　　这些水泥船身、木质桅杆的大家伙，被拆去巨大的风帆和柴油引擎，狭小的驾驶舱被改建、扩大，盖上石棉瓦和防雨的塑料布，成为可供日常起居的船屋。　　船屋里的设施乏善可陈，却都简单而实用。多数船家的船尾都配备了微型

5、的风力发电机，三片桨叶子飞I央地转动着，为船屋里的主人提供不太稳定的电力。少数条件好一些的帆船，被主人装饰一下后，成为水上餐厅，借地道的渔家风格招揽游客。　　在船屋上居住的多是上了年纪又无力在岸上建屋的渔民，或者是留恋船上生活，不愿上岸的世代渔家。与多数渔民的后代一样，老薛26岁的女儿早已在镇上有了自己的事业。对于年轻人来说，靠打鱼为生似乎只是父辈们无奈的选择，曾经千帆竟渡的太湖水上部落，也会像夕阳中残破、斑驳的木桅杆一样，在苍老中消逝。　　　　有须浮鸥相伴的航程　　　　在大雾弥漫的水面，老薛这个17岁就开始在太湖上讨生活的精干老头儿，只凭借一个简单

6、的塑料罗盘辨别航道。嘈杂的引擎声和难懂的方言，让我们的交谈变得异常痛苦和滑稽。我不得不来回比划着，以表达我的采访意图。　　“这样的天气里，我都很难找到正确的航道，天气不好，收获也不理想的。”他不停地嘟囔着，实际上，老薛的伙伴在开捕之后就连续几个月在湖上捕雨作业，除非台风到来，他们很少再上岸，而老薛则承担渔获的运输和交易，每天捕鱼点的变化只能通过语言来描述大致的方位。　　在茫茫太湖上，如果遇上这样糟糕的天气，像老薛这样经验丰富的渔民也不敢掉以轻心，罗盘、经验和运气都不可或缺。当然，有须浮鸥相伴的航程并不算寂寞，这些从北方迁徙而来的鸟儿追随着老薛的小舢板

7、，希望能在引擎激起的浪花中觅得食物。　　　　享受渔家美味大餐　　　　在离岸边约10公里的水域，我们总算是找到了老薛的同伴――45岁的张龙新。他是那条15米长的铁制渔船的主人，我与他寒暄着，表达了冒昧到访的意思。他们显然比我想象中的容易打交道，连着几个月都在船上，周围只有水、风、鱼和彼此……我给他们带去的最新的杂志和报纸应该是发挥了作用。　　这条看上去有八成新的二手的高踏网(当地一种渔网的别称)船，花了他3万元，他和他雇佣的工人们已经从早上5点忙活到了现在。老薛到了，他们才能收网，并将渔获按大小分类，装上老薛的机动舢板，在日落前运回码头出售。　　晚上，

8、这些新鲜的鱼虾将会出现在太湖沿岸大大小小的船菜馆里，这是经过了大半年禁渔期，开捕后的头几网，收获应该还是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