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表见责任及其法律构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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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权利表见责任及其法律构造权利表见又称权利表象、权利外观，一般是指虚假的权利表征，即权利的外部表现与其真实状态不一致的现象。在涉及善意相对人的情形，为维护动态交易安全与相对人信赖利益，法律一般将权利表彖视为真实，从而使相对人获得其追求的法律效杲。表见代理制度与善意取得制度即为这种处置的典型。在理论上，许多学者提出应将这种权利表见的处置规则一般化，形成统一的权利表见(外观)责任，从而在更宏观的层面上研究具体制度，同时也为实践的发展提供恰当的理论解释。本文总结梳理了近年来我国学者关于权利表见责任的研究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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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权利表见责任的概念与体系定位(-)权利表见责任的概念对于权利表见、权利表象、权利表征等概念的界定，一般认为权利与权利表征是内容与形式的关系，其二者的一致性属于常态，即权利表征反映权利的真实状态。但在权利表征的形成过程中，由丁多种因素的参与，常常会出现权利表征与权利真实状态背离的情况，与权利真实状态不一致的虚假权利表征就称为权利表象或权利表见、权利外观。［1］不论使用何种概念，权利表见责任是源于权利的外在表现与其真实状态不一致的情形，以及法律关系相对人对权利外在表现产牛•的信赖。根据拉伦茨的阐述，权

4、利表见责任是指以可归责于口己的方式引发了权利表象的人，或者是具冇消除这一表象的能力而未消除的人即外观责任人，对尽了交易上应冇的注意Z后仍然信赖了这一表象的人即外观信赖人所承担的责任；对于外观信赖人，有关的法律后果视为己经发生或继续存在，因而其也就处于与其所认为的情况相符的地位，而外观责任人必须容忍这种状态。［2］我国学者马新彦将产生于人陆法系的权利表见责任称为信赖规则，他将信赖规则定义为在依常态法或正统法，当事人所实施的法律行为不应具冇法律效力的场合，受表意人信赖表意人的意思表示或所表现出来的权利外观

5、，为一定行为或不为一定行为，以致发生信赖损害，为了使受表意人不至因信赖而遭受损害，令当事人承担法律行为冇效的法律后果的规则。［3］我国学者吴国描将其称为权利表彖规则，即在第三人善意而合理地信赖权利表象并在此基础上与表见权利人为法律行为时，对权利表象的形成有过助力的真实权利人应当承担该法律行为的后杲,即将表见权利视为真实。［4］(-)权利表见责任的“责任”属性上文提到许多学者将权利表见责任称之为权利表象规则或者信赖规则，更有学者将信赖保护作为民法基木原则。［5］而权利表见责任确实也不具备排除妨碍、消除危

6、险、损害赔偿这些传统民事责任的表现形式，那么，如何认识权利表见责任的“责任”属性？我国学者王焜认为，权利表见责任的实质同其他民事责任一样，均为一种不利益的承担，只是这种不利益体现为一种容忍和拘束，即对因他人或非因个人真实意志导致的与口己有关的法律状态的容忍、屈从，其原可行使的权利不能行使，原不应承担的义务必须承担，这种法律上的拘束与形成权的相对人在法律上承受的负担类似。［6］从法学理论上讲，法律责任有广义和狭义之分，严格意义的法律责任仅指狭义的法律责任，是由于侵犯法定权利或违反法定义务而引起的、由专门

7、国家机关认定并归结于法律关系的有责主体的、带有直接强制性的义务，即因违反第一性的义务而招致的第二性义务。［7］权利表见责任的责任人并不存在违反法定义务之情事，其归责原理是法律直接规定，甚至仅仅是由于风险负担，所以这里的责任是广义上的法律责任，其性质是第一性的义务，而非第二性的责任。当然，从事实上讲，即使赋予信赖者“得其所欲”的法律效果，外观责任人即真实权利人的财产利益也并非必然受损，尤其是在双务合同关系中，也即对他来讲并非是事实上的一种不利后果。那么，这时如何解释权利表见责任的“责任”属性？学者涂咏松

8、指出，在合同法律关系中，权利表见责任的内容实质上是赋予责任人强制缔约义务，在双方之间强行建立契约关系。这显然违背了真实权利人的意愿，因为如果其愿意与信赖人建立合同关系，只需对该合同关系进行追认即可，何须法律的强行干预？因此，权利表见责任发生作用的原因必然是真实权利人拒绝承认并履行合同,这对其来说当然是一种不利后果的承担。［8］值得注意的是，这里必须将外观责任人依据权利表见原理被迫承担的履行合同的义务与权利表见责任本身的内容区分，否则就混淆了权利表见关系与外观责任人基于权利表见责任被带入的合同关系二者的

9、界限。权利表见责任是因，合同履行乃至合同不履行的违约责任是果。［9］这一点在非合同关系屮就很清楚，比如在债务人对债权表见占有人清偿发生债务消灭的情况下，真止的债权人只是容忍债权消灭的结果,并不存在履行行为，善意取得也是如此。所以，很多学者在论述信赖保护或者权利表见的后果时常常将真实权利人按照表见权利状态承担履行责任作为权利表见责任的具体后果，但是这并不是权利表见责任的内容本身。［10］也有观点认为，权利表见责任的承担是源于外观责任人对i种法定义务的违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