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做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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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為什麼要做研究?rWi:甬台灣大學物理學系萸完整而囉唆地講，我的題目其實是「在台灣爲什麼耍用公家的錢做硏究？」補充上「在台灣」是因爲我這篇文章預設的對象是台灣的科學家與政府。我所談論的問題都是發生在當下台灣這個時空範疇，而不是放諸四海皆準的普遍議題。至於強調「用公家的錢」只是要避免無謂的誤解，以爲我會去理會他人用自己的錢去做自己喜歡的事。在台灣其實已有不少文章談論我的題冃，所以我的文章並不是要「拋碍引玉」，因爲「玉」已經在那裡。我這篇文章會出現純然是因爲我的同事林墩聰教授的敦促，或許是他認爲有人能把大家都已經知道的事再講一次，仍是一件好事。對於我的題13有許多現成的答案，例如追求生

2、命的意義〈或逃避人生無盡的荒涼〉，追求真理，追求諾貝爾獎，追求阈家經濟發展，提昇科學水準與國力，或者只是爲了好玩，甚至是純然僅因爲國家委託〈請求〉我們做硏究，或糊口飯吃等等。這些答案都有其道理，也不必然互相排斥。爲了好玩〈滿足好奇心〉而做硏究，也有可能得出真理，而拿諾貝爾獎，而提昇國家科學水準，而有益民生福祉。幾乎可以說任何答案都可以連在一起，所以談論硏究科學動機，從某個角度看是件無聊的事。那我爲什麼還耍來談，原因只有兩個字——「效率」。如果國家有無限資源而旦不必面對嚴酷的競爭，我們就毋須擔心效率，我也不會寫這篇文章。要評估效率，就嬰知道我們的目標爲何及所採行的步驟跟付出的代價。眼

3、前台灣的情況是國家〈社會、人民〉大體上是爲了經濟的發展和藉著科學的成就而宣揚國力這兩個現實的理由而支持科技的硏究。我先來談經濟發展這個因索。當然科學與經濟屮間隔了個技術，而與技術直接和關的當然是工程學門，所以科學在經濟發展上所扮演的角色相對於工程來說是比較次要的。不過科學與技術的分野並不是那麼清清斃楚，工程相當依賴科學在前面引導。而當今科學工作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本來就是發展技術〈包括儀器學〉。所以科學界如要回應現時社會的要求，應該要重視技術的創新，起碼對國際上最新技術的發展要能亦步亦趨。有了新的技術，往往就能有新的發現。在物理上，例如低溫技術，加速器技術，探測器技術，新材料製程等等技

4、術的發展，都是重大發現的先聲。不必我多言，大家都知道創新技術是不容易的事，不過我們總是要往這方面努力，不能只停留在買儀器取數據的階段。對於提昇經濟，科學界另一項與創新技術一樣重要的貢獻是培育人才，尤其是有創新能力的人才。我們其實不知道如何才能有效地教導創意〈甚至不確定我們自己是有創意的？〉，我們能夠做的就是帶學生從事科學硏究，讓學生在過程屮把提問題，思考問題的習慣建立起來。在目前台灣科學家應該把吸收與傳播知識〈即教育學牛及社會大眾〉看得和創新知識一樣重要。科學硏究的廣義精神就是不斷地探索與思考。沒有這樣的精神是無法有意義地傳播科學知識的。所以爲了教育下一代，我們需要做硏究。我相信會

5、有人主張創新知識還是應該重於傳播知識，而且應依個人的興趣與長處各自去發揮，不必特別強調什麼方向或重點。我認爲〈1＞我們還是不應忘記我們的硏究經費是來自納稅人。〈2〉創新知識〈寫論文〉其實不是頂困難的事，創新有意義的知識〈寫精采的論文〉才能算有本事。儘管「意義」是不容易定義清楚的槪念，但它的重要性是毫無疑問的。台灣的科學實力在過去二十年間有很大的進步。硏究人員的量與質及硏究經費都有很大的成長。進步的原因主要來自社會經濟力的提昇，使得政府能夠充沛地支援高等教育及科技硏究'也引發了台灣在外受過高級科學訓練的留學生回國工作的意願。我們可以說科學界得力於國家的支持，至目前止大約有了一個小康的

6、局面。但是大家都很清楚台灣的科學實力在世界舞台上仍上不了檯面。從二三十分要進步到六七十分容易，從六七十分要進步到八九十分難。其實我們得要慎重思慮台灣究竟有沒有拿八九十分的本錢。現在流行的「追求卓越」中，究竟什麼算是「卓越」？怎麼做才能卓越？坦白說，我相信在卓越之士中'能有真切認識的恐怕還是不多。當然科學的進步有一大部分是演化式的，不容易事前預期。大致上來說，進展是與投資的金錢成正比。問題是斜率有多大？我們拿納稅人資源做我們喜歡做的事，多少有義務把進展與投資比例盡力拉高吧？中央硏究院在目前台灣的科學機構中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它所擁有的資源與硏究水準近幾年來也快速提昇。不過其以「純硏究

7、」型態爲本的組織架構似乎有些盲點。我認爲沒有「明確任務」的一般科學硏究所，例如數學，物理，化學，天文等，應該讓它們參與科學教育，而且不必要僅限定是規劃中的「〈國際〉硏究生院」的教學活動。最好是讓它們與一般大學結合。中硏院可以著重於發展整合性、跨科際性的純硏究中心。這些中心應該有較明確的硏究任務，例如基因硏究，癌症硏究、新材料硏究等。我一開始就捉說科學界不應該完全無視於社會的期待。但是社會的期待也不是全然不可改變的事。台灣文化最主要的特色就是現實主義與機會主義。從某個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