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术研究的两次飞跃(徐勇)(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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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顶天立地：学术研究的两次飞跃华中师范大学徐　勇当代中国学人经历了30年三代人：第一代学人是创业者。他们是当代学术事业的开拓者。第二代学人是发展者。他们有社会阅历和事业心。致命弱点是“先天不足”，更致命的是学术生命已经有限，最大的苦恼是想做的事太多，能做的事太少。第三代学人将是繁荣者。他们的优势是受到系统的学术训练，思想活跃，从事专门的学术事业的时间还很多。中国的学术事业能否繁荣，能否与经济奇迹相匹配实现学术创新，最终取决于这一代或者数代人。但能否实现这一理想目标，还取决于繁荣者自身能否繁荣，即繁荣者主体的学术素质。一、学术研究的第一次飞跃：从经典到经验在文革“读书无用论”成长的一代格外珍

2、惜读书机会，他们深知读书无用，不读书更无用。在文革“读书无用论”成长的一代有很强的“以学为本”的理念。学术研究可以说经历过两次飞跃：第一次飞跃是从经典走向经验，直到步入农村研究领域。书本中有学问，生活中更有学问。关注上层政治，更要关注基层社会。“五四”、“文革”青年的共同特点：借用胡适的话说是，大胆假设有余，小心求证不够。有思想而无学术。纵观中国历史和现实，为什么上层多动，基层不动；政治多变，社会不变；民主口号多，民主行动进步不大？提出了上层国家政治和基层社会政治的政治体系“两分法”，认为基层政治社会对于社会进步更具有基础性意义。1992年出版了38万字的专著《非均衡的中国政治：城市与乡

3、村比较》。做学问不仅要读书更要反思，要有问题意识。这就是我现在归纳的“事件－反思”法。透过某一事件形成问题意识，由问题产生研究。学术自觉：自我设计和人生规划顶天立地:顶天：顶层设计。志存高远。国家目标：三农问题立地：脚踏实地。不是好高骛远。解决三农问题就要“田野务农”，而不是“纸上谈农”。由关注基层社会走向农村，从而跳出书本，走向经验。从书本经典走向生活经验，走向农村社会进行实证调查。当时学界流行的是“下海经商”，我们却“上山下乡”。走向田野和经验的“学术自觉”。是从事实出发，还是从书本经典出发；是尊重事实经验，还是照搬书本经典？形成以经验出发的学术方法原则。成为以研究“草根民主”为主的

4、“草根学者”“草根学者”的经验研究是社会科学研究的基本功。经验研究有什么好处？一是开阔视野。书本知识总归有限，到田野大地可以丰富我们的知识。二是发现问题。做学问的前提是有问题意识。三是获得真知。如果不是亲自调查，就很难出真学问。四是促进创新。没有第一手资料，难以做出第一流学问。五是内心修炼。陶冶和荡涤灵魂。教育部2000年在我所在的师范大学而不是通常的农业大学设立了农村问题重点研究基地。我所在的政治学研究院被称之为“五星级”学术单位：同北大、复旦、人大同时第一批获得博士学位一级学科授权点；第一批获得博士后流动站；第一批获得全国重点学科；政治学一级学科全国首次排名第二，第二次排名第三；有3

5、篇论文获得全国百篇优秀学位论文，1篇获得提名奖，在全国同行中名列第一；有2个学科为全国重点学科。方法和特色对于一个单位，一个人都很重要，要有“绝活”。没有特色就没有地位，而特色又来自于方法。“有为才能有位”“草根学者”走进中南海给中央政治局集体学习讲解二、学术研究的第二次飞跃：从经验到经典1．三农研究问题严重促使第二次学术飞跃。比“三农问题”更为严重的是“三农研究问题”。学术生涯的第二次飞跃，也是更艰难的飞跃，即从生活经验走向文本经典。2．重视经验，超越经验，寻求具有普遍性的分析框架。从学术经典中寻求具有一定普遍价值的理论分析框架。1997年关注“治理”理论，特别是运用这一理论研究乡村治

6、理，其主要成果反映在《乡村治理与中国政治》（2003年）一书中。新世纪初，针对农村研究领域“有社会无国家”的学术偏向，关注“现代国家理论”，不仅专门研究这一理论，而且运用这一理论分析农村问题。在我看来，当今中国农村受两种逻辑支配：一是乡村内在的历史逻辑，一是乡村外部渗透与改造的国家逻辑。推出“政权下乡”、“政党下乡”、“政策下乡”、“法律下乡”、“服务下乡”等一系列“下乡”论文，其成果主要反映在《现代国家、乡土社会与制度建构》（2009年）一书中。3．提升经验，研究规律，与经典对话。3.1．经验是事实。通过了解经验，我们可以发现现有经典的不足，与经典对话，并有所突破。近两年我将重心移向农

7、民问题，试图在宏观理论与微观事实之间建立起有机的勾连，特别是关注两种文明更替之际传统因子的作用。3.2．超越现代与传统的简单分类框架，正是文明交替中农民理性的扩张成就了中国奇迹。如果说是商人改变了西方，那么，是农民改变了中国。农民理性与开放中工商业社会转型形成的“叠加优势”创造了中国奇迹。但这一奇迹是不可延续和复制的。传统农业社会和现代市场社会中的“叠加劣势”正在显现。3.3．通过对基层社会的研究引伸到对制度变迁中的基础性制度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