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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11年第2期明清小说研究NO,2,2011总第100期TheJournalofMing-QingFictionStudiesGenera,lNO,100论中国古代小说命名的文体意义#程国赋#摘要命名是中国古代小说创作的重要组成部分,小说命名体现出鲜明的文体特征以及文体演进轨迹。本文选择5汉书#艺文志6所著录的小说、唐传奇以及明清通俗小说的命名等三个方面,就不同时期的小说命名与小说文体的关系进行论述。笔者认为,5汉书#艺文志6著录的十五家小说,其命名反映出与子书、史书和说体文关系密切;唐传奇的命名体现出与史传文学之间的内在联系,同时也揭示了古代小说文体的独立趋势;唐传奇以/闻0
2、、/传闻0、/新闻0等为名,体现出在小说文体演进过程中,民间传闻的影响不可忽视;明清时期是通俗小说发展的鼎盛时期,通俗小说多以/演义0为名,本文阐述/演义0概念的变迁所蕴藏的文体内涵,探讨明清通俗小说命名由/录0、/志传0等到/演义0、由/演义0到/遗文0的变化折射出的文体意义。关键词中国古代小说命名文体意义5汉书#艺文志6唐传奇明清通俗小说中国古代小说命名是作家艺术构思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文学创作的重要内容之一。研究古代小说命名,有助于我们更全面地考察小说作家的创作心理,认识古代小说创作的内在规律,了解古代小说文体的发展、演变历程,分析不同时期的社会状况、思想文化及其对小说创¹
3、作、传播的影响。本文试图通过考察中国古代小说命名,探讨古代小说文体发展、演#34#变的历程。因古代小说作家、作品数量众多,跨越的时代漫长,有鉴于此,我们选取5汉书#艺文志6所著录的小说、唐传奇以及明清通俗小说的命名等三个方面对此加以论述,阐述古代小说命名所体现的文体意义。一、5汉书#艺文志6著录十五家小说体现的文体特征东汉班固在西汉刘向、刘歆父子5七略6的基础上编成5汉书#艺文志6,他在5诸子略6小说家类著录了15种小说作品,具体篇目以及班固、颜师古、应劭等人的简短注文如下:5伊尹说6二十七篇(其语浅薄,似依托也)5鬻子说6十九篇(后世所加)5周考6七十六篇(考周事也)5青史子6
4、五十七篇(古史官记事也)5师旷6六篇(见5春秋6,其言浅薄,本与此同,似因托之)5务成子6十一篇(称尧问,非古语)5宋子6十八篇(孙卿道:宋子,其言黄老意)5天乙6三篇(天乙谓汤,其言非殷时,皆依托也)5黄帝说6四十篇(迂诞依托)5封禅方说6十八篇(武帝时)5待诏臣饶心术6二十五篇(武帝时。师古曰:/刘向5别录6云:-饶,齐人也,不知其姓,武帝时待诏,作书名曰5心术6也。.0)5待诏臣安成未央术6一篇(应劭曰:/道家也,好养生事,为未央之术。0)5臣寿周纪6七篇(项国圉人,宣帝时)5虞初周说6九百四十三篇(河南人,武帝时以方士侍郎,号黄车使者。应劭曰:/其说以5周书6为本。0师古
5、曰:/5史记6云:虞初,洛阳人,即张衡5西京赋6-小说九百,本自虞初.者也。0)5百家6百三十九卷。º以上小说出自先秦至汉代,共15种,合计1390篇。笔者根据小说命名以及班固、颜师古、应劭等人注文,从以下两个方面阐述早期小#35#说命名的文体特征。(一)5汉书#艺文志6著录的小说命名与子、史关系紧密。鲁迅5中国小说史略6在罗列以上15家小说之后指出:/诸书大抵或托古»人,或记古事,托人者似子而浅薄,记事者近史而悠缪者也。0诚如鲁迅所言,5汉书#艺文志6小说家类所著录的小说体现出/似子0或/近史0的性质。我们从小说命名可以推断,5伊尹说6、5鬻子说6、5师旷6、5务成子6、5宋子
6、6等类似于先秦诸子著作,这些小说直接将人名嵌入小说命名之中,与先秦诸子5庄子6、5孟子6、5荀子6、5韩非子6等命名方式相当接近,而5周考6、5青史子6、5臣寿周纪6等命名则接近于史书,如5周考6,班固注称:/考周事也。05青史子6为/古史官记事也0。这些小说命名反映出早期小说对子书、史书的模仿与依赖,它们与子书、史书的取材、创作手法、创作风格等相当接近,甚至可以说是子、史的附庸。上述15种小说不少存在假托的现象,例如,班固认为5伊尹说6/其语浅薄,似依托也0,认为5鬻子说6乃/后世所加0,怀疑5师旷6是/似因托之0,认为5天乙6、5黄帝说6皆/依托0之小说。不管这些小说命名、创
7、作是否为后人假托,至少可以说明到班固生活的东汉时期,小说取材、创作徜徉于子、史之间,距离文体独立的路途还非常遥远。(二)与说体文关系密切。值得我们注意的是,在5汉书#艺文志6著录的15家小说之中,5伊尹说6、5鬻子说6、5黄帝说6、5封禅方说6、5虞初周说6等5种小说共1047篇,皆以/说0命名,占5汉书#艺文志6所著录的15种小说1390篇的75.3%,这一比例相当可观。/说0是一种独特的文体,西晋陆机5文赋6已把/说0作为诗、赋、碑、诔、铭、箴、颂、论、奏、说十种文体之一,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