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袖名與競爭的紀念政治：馬來西亞東姑阿都拉曼之個案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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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領袖名與紀念政治：馬來西亞東姑阿都拉曼之個案研究TheLeader’sNameandPoliticsofCommemoration:ACaseStudyof“TheTunku”ofMalaysia葉韻翠Yeh,Yun-Tsui摘要本文的研究目的以東姑為中心，選取其紀念名稱作為觀察的指標，探究不同時期政權者在公共空間中對於東姑的尊崇與紀念情形，並分析其命名紀念意涵的轉變。筆者所持的觀點為，東姑紀念名稱中所帶有的「符號」特質在不同的政治氛圍下被賦予了不同的意涵，對於東姑的紀念與論述可顯示當權者所欲表彰的政治主張與態度，亦顯示了巫統黨內不同政治想法間

2、的權力協和或爭鬥。文中根據東姑的生平，將以東姑為名所進行的紀念政治區分為：1954-1969年地位塑造與鞏固、1970-1990年後五一三事件的擺盪紀念，以及1990年底以後的地位恢復與挪用政治等三個發展階段進行分析。關鍵字：東姑阿都拉曼、馬來西亞國父、領袖、紀念政治。AbstractKeywords:TunkuAbdulRahman,FatherofMalaysia,leader,commemorativepolitics.20命名也可能具有政治意義，特別是當名字取自於一個社會尋求崇敬的人、思想，或者事件。在這些情況下，地名使我們意識到人們所

3、重視的，或者繼續重視的那段過往。（Tretter2011：35）紀念反映了當時期對於歷史重要性和事件、人物的偉大性的盛行論調，而除非進行更名，否則一個都市文本（city-text）將把不同時期盛行的論調及態度給保留下來。（Azaryahu，1996：326）一、前言（一）研究動機東姑阿都拉曼會堂、太子大廈、東姑太子路、東姑阿都拉曼峰、東姑大樓、東姑阿都拉曼太子紀念館、布特拉再也、布特拉清真寺……。在馬來西亞這些以第一任首相東姑阿都拉曼（TunkuAbdulRahmanPutraal-Haj）名字命名的公共紀念物，陸續地將東姑首相的名字烙印在大馬

4、的土地上，繪製成一幅特殊的政治紀念地圖。新文化地理學中認為，名字蘊含有特殊的符號，可彰顯意識形態與價值觀，而命名或更名的過程則可以表露出權力關係。如Azaryahu將公共空間的更名視作是一種符號的重建；（Azaryahu1996：318）Peteet、Azaryahu、Vuolteenaho&Berg等在研究中強調命名中展現的權力關係，是探討文化政治時不可忽略的重點。（Peteet2005：154、157、Azaryahu2009：56、VuolteenahoandBerg2009：14）因此這些眾多帶有「東姑」符號的地名被賦予了特殊的紀念意涵

5、，東姑紀念物的命名可作為馬來西亞政治權力關係的一種映照。在所有的「政治」命名中，不可否認的，領袖名是「符號」色彩極為濃厚的一種命名方式。國家領袖名直接與政治產生關聯，並表現出對特定領袖的尊崇與紀念，宣揚、塑造官方所欲傳達的意識形態與價值觀，並藉以形塑政治氛圍，或達到某種政治目的。以東姑為名，在公共空間中表達對於東姑的尊崇與紀念，不僅可以顯示出當權者對於紀念東姑所持有的想法，更是馬來西亞政府在國家獨立後利用文字地景進行去殖民化的一環。殖民時期的馬來亞由英殖民政權掌控公共空間的命名權力，以人物的名字來進行公共空間的命名是當中的一種重要表現形式。因此

6、馬來亞各地的街路名稱多有以殖民官員、人物命名的紀念街道名。（參見Raja-Singam1939）以符號、權力的觀點析之，殖民時期西方殖民者往往藉由對於公共空間的命名，彰顯自身在殖民地所感受到的環境識覺，並且傳達一連串的政治支配、規範、壓迫甚或是排斥。（參見Addleton1987、Yeoh1992、Herman1999、Bigon2008）當殖民勢力褪去、新興國家成立，這些被視為是「殖民遺產」（coloniallegacy）之一的殖民地名，理當然而成為後殖民國家欲剷除殖民遺跡，並重新宣揚自我時所鎖定的目標。（可參見Yeoh1996、Azarya

7、huandGolan2001）正如同Azaryahu指出，紀念地名與國家建構相連結，成為二十世紀民族覺醒與後殖民國家形成的重要要素，（Azaryahu1996：314-315）承襲殖民時期以人物名字命名，在公共空間中傳達特殊紀念的方式，獨立後的馬來亞／馬來西亞以領袖作為國家的象徵，20在公共空間中置換（replace）或植入了相當多的國家領袖名稱，作為對於領袖／國家的崇敬並表現反殖的想法。東姑名稱是眾多領袖紀念名稱中，分布較廣泛且形式多樣的命名依據。概觀東姑生平，東姑阿都拉曼出生於1903年2月8日，逝世於1990年12月6日；歷經了英國殖民、

8、日本占據、國家獨立、印尼對抗，逝世於馬來西亞執政最久的強人首相、也是東姑政治生涯中遭遇到的最大挑戰者－馬哈迪在位期間。東姑生涯的政治高峰期主要為1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