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证研究中的内生性问题和革命的博弈论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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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实证研究中的内生性问题和革命的博弈论解释自从《告别革命》一书出版后，小清新路线在中国自由派知识界成为主流。微博上广义的自由派名人（为了有说服力，点一下名，比如：@于建嵘@贺卫方@陈有两@吴稼祥@韩寒@李剑芒的小号@肉唐僧等）虽观点各不和同，但是都在一个问题上有高度的一致性，就是认为改良比革命效果好。此观点已经成为很多人写文章写微薄时使用的基本假设，也就是说，是无需论证的普遍真理。还冇一个从托克维尔那里來的观点也同样冇布场，说的是革命往往发生在改良的吋候，或者说改良可能触发革命。我至少见到贺卫方、朱学勤这么

2、说过，别人也常常引用。这两个观点本身就有自相矛盾之处。如果你承认改良会导致革命，你就不能说改良比革命好到哪去。如果一个好的东西会导致一个不好的东西，你就不能说它是好的东西了，对吧？如果你同吋承认这两个观点，那你的言下之意就是不改良也不革命是最理想的状态（冈为革命不好，改良又会导致革命，所以也不是那么好）。但是实证上有问题，因为既无改良乂无革命还能I^期存活的一党制W家上帝还没有发明出来，再好也只是一种美好的幻想，不值得一说。但是我们暂且放卜*这两种观点之间的逻辑及盾不谈，单说他们各CJ能否站得住脚。开说之

3、前，我想先介绍•一下所冇的统计学课都会讲到的•一个M题：生性问题（endogeneityproblem）。很多时候，如果我们单拿一些数据来研究，做一些线性回归什么的，经常会发祥两个变量之间宥相关性。所谓相关性，就是一个东西出现的时候，另一个东西出现的概率也会更大（但不是一定出现）。随便乱举个不靠谱的例假如有人发现，青蛙大量出现，往往过后会有地震。0K,那么你可以通过观测青蛙来粗略预测地震。但是没有人会因为二者的和关性而误以为青蛙出现是地震的原因，更不会傻到以为把这些动物关起来不让出来就可以避免地震。也就是

4、说，即使两件事情经常一前一f发生，井不代表这两件事之间宥因果关系，很冇可能它们都是由第三件事决定的。比如地震和动物出动可能都是由某种之前的地质活动造成的，所以往往一起出现。如果因为一个变量能预测另一个变量，就断定前者是盾考的原因，就很宥可能搞错现象的内在机理，把另一种副产物当成了原因。这也就是统计学中的“A生性问题”。在自然科学里，这种问题相对来讲比较容易避免。为什么呢？冈为奋实验室。你如果怀疑某个变量是引起另一个变量的原因，就可以在实验室里人为地改变前者，然后观测后者是杏变化。由于前者是人为改变的（当然

5、要注意随机分组等问题，恕不赞述），所以不用担心它可能是受某种未知原因支配的“内生变量”。只要另一个变量跟着它变，研究者就可以肯定先变的那个变量是原因，后变的那个是结果。社会科学就没这么容易了。因为社会科学研究的是人，而且是群体的人,而拿人做实验是很网难的。比如你想对比网种选举规则哪种更好，你不可能找一堆W家随机分组，然后把两种选举规则强加给它们。同样，你想研究革命会冇什么厄果，总不能随机拿个岡家来革一革试试吧？所以，你可以看出，社会科学里要得出一个冇价值的结论，光看统计数据是远远不够的。如果你发现Y—个规

6、律，但是讲不清除各个变量之间的逻辑关系，千万不要随便拿来当成真理。那我就先说说那个“改良导致革命”的观点。别跟我扯托克维尔说过什么。托克维尔什么年代的人？他有多大的样本量？目睹过几次成功的民主化？他懂统计学里的自由度、置信区间、R平方么？他听说过博弈论么？所谓经典文献，指的是在当时划时代的作品，但是不要以为可以从中找到多少真理。这两百多年,人类积累了多少数据，实证方法上进步了多少？顶尖刊物里研究当代民主化的论文宥多少还在引用200多年前的文献？说改良导致革命，本质上讲，就和说青蛙导致地震是一样的。青蛙的出

7、动不是随机的，而是由某种真正导致地震的地质活动引起的，对吧？那么，改良的出现是随机的么？一个习惯了高压的统治者，吃错了什么药，突然想起来改良？突然想起来下放权力？除了统治危机，世界上还有第二种原因会导致独裁者改良么？事实上，真正实质性的自上而下的改良，在人类历史上本身就非常罕见（幻想改良的人说来说去也就是那几个例子）。在仅有的那些例子里，改良的吋机是如何选择的？老实说，我没有研究过，也不想花时问研究。因为用脚指头都可以想出来，他们平时不改良是因为没宥统治危机，在某一时刻忽然选择改&无非是社会矛盾到了一触即

8、发的程度。改良的原因是统治危机。那么革命的原因又是什么？同样是统治危机。大家都高高兴兴的谁会革命？乂是吃错了药？偷懒的学者往往喜欢用非理性来解释一切问题，这样就右了逻辑推理的过程了——反正非理性么，做什么都是冇可能的。统治者可以非理性地改良，被统治者可以非理性地革命。但是人真的这么非理性么？你在高速公路上开车，冇多少人会非理性地冲过来摘你？难道像政治活动这样高赌注的行为，人真的会那么随意？正是因为改良和革命都是由同一样东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