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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美德伦理与实践之真2011年O1月第1期(总第51期)伦理学研究StudiesiI1EthicsJan.,2011N0.1美德伦理与实践之真李义天(中央编译局当代所,北京100032)[摘要】为了确立自身的知识合法性,美德伦理学努力探寻并揭示道德实践的真实状况.根据亚里士多德的美德伦理思想,实践之真在具体情境中表现为适度之处,意味着一种当下确定性;而在整个道德领域中,实践之真表现为道德的多样性.美德伦理学对实践之真的看法并不会放纵主观随意,而依然能够兼容并尊重伦理共识.同时,这种理解更反映出美德伦理学对于"真","真实"和"真理"等基本
2、问题的理解.[关键词]美德伦理道德实践真[中图分类号]B82—0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9115(2011)Ol一0015—07美德伦理学作为近年来获得多方关注的伦理学类型,其重要任务在于确立自身的知识合法性.这项任务不仅是美德伦理学作为一门理论学说的内在诉求,也是为了回应一些惯常的误解:比如,认为美德伦理学主要强调勇敢,慷慨等极具个体色彩和主观成分的道德品质,因此不能为道德实践提供清晰确定的判断,不能对道德实践的真实状况予以深入的揭示,所以,美德伦理学不够资格成为真正的知识,顶多只是关于善良品质的看法或意见.然而,如果
3、深入理解亚里士多德及其现代支持者的美德伦理思想,我们就会发现:(1)美德伦理学的关键不在于阐述善良品质,而在于理解使之恰当运用的实践智慧.作为一种理智思维方式,实践智慧的宗旨就在于区分实践的"真"与"不真"从而探求前者.(2)在道德实践的具体情境中,美德伦理学所谋求的实践之真,不是普遍的确定性(universalcertainty),而是当下的确定性(certaintyinthepresent).而对整个道德实践来说,美德伦理学所力图揭示的实践之真,则是道德生活不可化约的多样性和特殊性.(3)美德伦理学对实践之真的理解,并不会放纵主观随
4、意,而依然能够兼容并尊重伦理共识,体现自身的规范性.美德伦理学作为一种道德知识,唯有当它怀有探寻实践之真的抱负,并以恰当方式揭示道德实践的真实状况并表述其真实性时,才可能成为真正的知识,从而使自身具有真理性.本文将从如上三个方面出发,考察美德伦理学在谋求实践之真方面的努力,并指出美德伦理学对于"真","真实"和"真理"的理解.一,实践之真与适度之处美德伦理学当然需要关注人们通常所理解和表现的"美德",即,勇敢,慷慨,诚实等善良品质.它们是日常意义上的美德,或说是经验生活中作为伦理习惯而培育出来的好心眼,好秉性(dispositions)
5、,因而被亚里士多德称之"伦理美德"o[1](PllO3al6-17)针对这个层面的讨论不仅可以唤起广泛的道德感召力,而且能够突出美德伦理学对于道德心理的偏重,但是,如果仅仅停留在这个层面,那么美德伦理学就跟政府和媒体的道德宣传,家长苦口婆心的道德规劝,民间故事的道德教导之间没有什么明显区别.更何况,日常意义的善良品质只表明行为者性格中的某些善良倾向,并不代表他们必定就能把这些倾向恰当地表现出来.所以,对美德伦理学而言,强调善良品质的重要性只是工作的一部分,更关键的是要告诉人们如何践行它们,使之展现为"真的"善良品质.为此,美德伦理学必须
6、揭示某种恰当的道德认知结构和卓越的道德推理方案,促使行为者表现出真正的美德言行.在[收稿日期]2010—09—17[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项目"当代美德伦理学及其心理基础研究"(1OCZX043).[作者简介]李义天(1979一),男,湖北武汉人,哲学博士,中央编译局当代所副研究员,《马克思主义与现实》编辑部副主任.?15?亚里士多德的术语中,这种理智框架被称作"实践智慧''(phronesis).亚里士多德曾表示,勇敢,慷慨等伦理美德是人们在生活共同体中通过熏陶教化而成的,在某种意义上只是相对粗糙而原生态的自然品质.只有当这些"自然的
7、品质加上了理智,它们才使得行为完善,使得原来貌似美德的品质成为严格意义上的美德"I1](Pl14465-20).换言之,"理智德性是伦理德性的导航者"』(n¨,缺乏实践智慧的调控和指导,日常的善良品质就不是"真的"美德.在这个问题上,罗斯也明确指出:"正如实践智慧暗含着伦理美德,伦理美德也在恰当的意义上暗含着实践智慧.我们确实可以从一种自然的美德——比如一种做事公正或节制的倾向——出发,但是如果这样做却不知道行为可能会有什么后果,那么它就永远不能成为正确的伦理美德,而只会是无益的并且可以变成有害的.因此,由于没有看到美德和实践智慧的相互
8、依赖性而认为完整的美德无需实践智慧的提议,这是错误的."[4陇'可见,亚里士多德主义美德伦理学不仅探求伦理美德,更要探求"真的"伦理美德.实践智慧,就是通过帮助行为者洞察具体情境的真实状况,真实条件和真实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