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言译读 39 送孟东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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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送孟东野序［唐］韩愈阅读引导韩愈（768～824），字退之，唐代文学家、哲学家。河南河阳（今孟州）人，祖籍河北昌黎，世称韩昌黎。曾任监察御史、刑部侍郎、潮州刺史、国子祭酒、兵部侍郎、吏部侍郎、京兆尹等职，因官吏部侍郎，又称韩吏部。谥号“文”，又称韩文公。后人对韩愈评价颇高，尊他为唐宋八大家之首，苏轼称他“文起八代之衰”。强调文以载道，文道合一，韩愈的散文、诗歌创作，实现了自己的理论。孟郊（751—814），字东野，湖州武康（今浙江德清县）人。中唐著名诗人。他壮年屡试不第，四十六岁才中进士，五十岁

2、时被授为溧阳县尉。怀才不遇，心情抑郁。在他上任之际，韩愈写此文加以赞扬和宽慰，流露出对朝廷用人不当的感慨和不满。对译注释大凡物不得其「其：助词，用在形容平则鸣：草木之无声，风一般说来事物得不到词前，起强调作用。」平衡就会发出声音：草木没有声音，风挠之鸣。水之无声，风荡之鸣。其跃也，或激之；其摇动它发出声响。水没有声音，风震荡它发出声响。水浪腾涌，是有东西在阻遏它；水趋也，或梗之；其沸也，或炙之。金石之无声，或流湍急，或是有东西阻塞了水道；水沸腾，或是有火在烧煮它。金属石器没有声音，有击之鸣。人之

3、于言也亦然，有不得已者而后言。其歌也人敲击它而发出音响。人的语言也同样如此，到了不得不说的时候才发言。他唱歌是因有思，其哭也有怀，凡出乎口而为声者，其皆有弗平为有所情思，他哭泣是因为有所怀恋，凡是从口中发出而成为声音的，大概都有其不平者乎！的地方吧！乐也者，郁于中而泄于外者也，择其善鸣者而假之鸣。音乐，是人们心中郁闷而抒发出来的心声，选择那些最适合发音的东西借助它来鸣金、石、丝、竹、匏、土、革、木八者，物之善鸣者也。维天之于时金、石、丝、竹、匏、土、革、木这八种乐器，是物品中善于发出鸣响的。上天

4、对于时也亦然，择其善鸣者而假之鸣。是故以鸟鸣春，以雷鸣夏，也是这样，选择那些最善于发声的事物借它来发声。因此春天让百鸟啁啾，夏天让雷霆以虫鸣秋，以风鸣冬。四时之相推敚「推敚（ｄｕó）：推，轰鸣，秋天让虫声唧唧，冬天让寒风呼啸。四季互相推移变化移。敚，同“夺”。」，其必有不得其平者乎？那也一定有得不到平衡的吧？其于人也亦然。人声之精者为言，文辞之于言，又其精也，对于人来说也是这样。人类声音的精华是语言，文辞对于语言来说，又是它的精华，4尤择其善鸣者而假之鸣。其在唐、虞，皋陶、禹，尤其要选择那些善于

5、表达的人，依靠他们来表达意见。在唐尧、虞舜时，皋陶、禹是最其善鸣者也，而假以鸣，夔「夔（ｋｕí）：传弗能以文辞鸣，又自假善于表达的，因而借助他俩来表达。夔说是舜时的乐官。」不能用文辞来表达，他借助于《韶》以鸣。夏之时，五子「五子：夏王太康的五个弟弟。太康演奏《韶》乐来表达。夏朝的时候，太康的五个弟弟耽于游乐而失国，五子作歌告诫。」以其歌鸣。伊尹鸣殷，周公鸣周。凡载于《诗》、用他们歌声来表达。殷朝善于表达的是伊尹，周朝善于表达的是周公。凡是记载在《诗《书》六艺，皆鸣之善者也。周之衰，孔子之徒鸣经》

6、、《尚书》等六种经典上的，都是表达得最好的。周朝衰落时，孔子和他的弟子表达之，其声大而远。传曰：“天将以夫子为木铎看法，他们的声音洪大而传播遥远。《论语》上说：“上天将使孔子成为宣扬教化的人「木铎：古代发布政策教令时，先摇木铎以引起。”其弗信矣乎！其末也，庄周人们注意。后遂以木铎比喻宣扬教化的人。」。”难道不是真的吗？周朝末年，庄周以其荒唐之辞鸣。楚，大国也，其亡也以屈原鸣。臧孙辰、孟轲、荀用他广大无边的文辞来表达。楚国是大国，它灭亡时有屈原来表达。臧孙辰、孟轲、荀卿，以道鸣者也。杨朱、墨翟、管

7、夷吾、晏婴、老聃、申不害、韩非、慎到、卿等人用他们的学说来表达。杨朱、墨翟、管夷吾、晏婴、老聃、申不害、韩非、慎到、田骈、邹衍、尸佼、孙武、张仪、苏秦之属，皆以其术鸣。秦之兴，李田骈、邹衍、尸佼、孙武、张仪、苏秦这些人，都用他们的主张来表达。秦代兴起，李斯鸣之。汉之时，司马迁、相如、扬雄，最其善鸣者也。其下魏晋斯为它表达。在汉朝，司马迁、司马相如、扬雄，是最善于表达的人。此后的魏朝、晋氏，鸣者不及于古，然亦未尝绝也。就其善者，其声朝，能表达的人比不上古代，可是也并未绝迹。就那些好的人来说，他们的

8、文辞，声音清以浮，其节数以急，其辞淫以哀，其志弛以肆「弛以肆：弛，颓；清丽而虚浮，节奏短促而急迫，辞藻艳丽而伤感，志趣颓废而放旷废。肆，放荡。」；其为言也，乱杂而无章。将天丑其德莫之顾邪？他们的文辞，杂乱而没有章法。这大概是上天认为那个时代德行丑恶而不顾念他们吧？何为乎不鸣其善鸣者也！为什么不让那些善于表达的人出来表达呢！唐之有天下，陈子昂、苏源明、元结、李白、杜甫、李观，皆以其所能唐朝建立以后，陈子昂、苏源明、元结、李白、杜甫、李观，都凭他们的出众才华鸣。其存而在下者，孟郊东野始以其诗鸣。其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