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缺的母爱：重读巴金《寒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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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残缺的母爱：重读巴金《寒夜》残缺的母爱：重读巴金《寒夜》残缺的母爱：重读巴金《寒夜》残缺的母爱：重读巴金《寒夜》文艺评论残缺的母爱:重读巴金《寒夜》孙伟彦(甘肃省兰州大学730000)摘要:《寒夜》是巴金解放前创作的最后一部长篇小说,文本的主题意蕴丰富而复杂,以往大多数评论者将关注的视角放在探究由婆媳矛盾所开掘的两代女性所受道德文化背景的不同,很少有人去开掘隐藏在文本深处的另一主题:两代女性所扮演母亲这一角色的相通之处.两代女性用不同的方式向我们展示了母爱:汪母对儿子文宣的“恋子情结”;曾树生与小宣

2、冷淡的母子情,但这两种类型的母爱都可以说是一种残缺的母爱.关键词:母爱;恋子情结;冷淡;残缺在中国传统社会中,”贤妻良母”作为一个审妻和审母的标尺被确定下来.在传统道德家那里,她们的深明大义,自我牺牲和理性精神被认可并高扬——如孟母择邻的明智,岳母刺字的赤忠,漂母施饭的仁义.在个人化的叙事文体中,则凸现了她们日常伦理中的美好情感:圣洁,无私,慈爱隐忍等.伟大的母爱往往成为女性最为光荣的人格魅力.在许多作者的笔下,母爱都被形象的比喻为一个安顿灵魂的温暖的怀抱,一副月光下的膝头,一方躲避风雨的港湾,一个

3、孕育鲜花的春天……他们坚信,母性之爱”才是真正的皈依和归宿,才是可靠的真,善,美”.可以说,母爱是纯洁而又神奇的,但令人遗憾的是,文学作品中许多孩子都绝少体会过母亲温暖的怀抱,感受过母亲所支撑的一方晴空;抑或是许多母亲对自己的孩子过度的呵护与管教,乃至不自觉的使这种方式呈现出病态的痕迹.《寒夜》恰好为我们展示了这两种类型的母爱.一,汪母的恋子情结《寒夜》中婆媳矛盾是小知识分子汪文宣痛苦万分的根源,同时也是这个原本可以美满的家庭走向破裂的重要原因.汪文宣的母亲对儿子的死可以说起着催化作用.汪母十几岁嫁

4、到汪家,又很早就丧夫守寡,儿子成为她生命中唯一的寄托,她对儿子有一种强烈的占有欲,甚至认为儿媳抢走了她的儿子.于是,婆媳冲突一再燃起.弗洛伊德精神分析理论认为,每一个个体意识与生俱来都存在着”俄底浦斯情结”和”埃勤克特拉情结”,即”恋母情结”和”恋父情结”,只是因为环境,条件的不同有着或多或少,或轻或重,或明显或隐蔽的不同表现.汪文宣的恋母情结也是其母爱残缺的一个重要因素.按照这种思维逻辑,我们可以这样认为,《寒夜》中婆媳矛盾的冲突背后实际上隐藏着恋子情结,这种恋子情结使她在本能上排斥媳妇,对于这一

5、点小说中用了不少的笔墨来表现.如第六章当汪文宣离开和树生相约的咖啡馆,无精打采的回到家中时,”母亲关心的望着他,她希望他对她多说几句话.但是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她感到失望,等了他一天,他回来却这样对她,她一下子明白了,一定是那个女人在他心上作怪.果然当她知道儿子刚和树生一起喝过咖啡后,她气得怒火中烧:”她在家里烧好饭菜等他回来吃,他却和那个女人去喝咖啡.他们倒会享清福.他居然跑去找那个女人向那个不要脸的女人低头,这太过分了,不是她所能忍受的.”“她气得没有办法,知道儿子不会听自己的话,又知道他仍然

6、忘不了那个女人,在这个时候他仍然压不倒那个女人.树生这名字在他口里念得还十分亲热.”显然,汪母的这种心态已经远远超出了母爱的范畴.她的潜意识中混杂着一个女人的爱被夺去之后所产生的恨.因为对儿子的爱,她的感情世界无疑变得狭隘了.首先,这种严重的恋子情结便是她不能控制自己的言行,处处与儿媳作对,说儿媳是”花瓶”,是”野马”,”儿子的姘头”,甚至要求儿子早点与儿媳离婚,之后再娶.她甚至嫉妒儿媳较好的工作,较高的薪水和外界的应酬,对曾树生冷嘲热讽.因为在她的思想中,这些事情应由男人来做,应属于自己的儿子.文

7、中汪母所有的言行都是围绕文宣展开的,除了不满他对曾树生的态度外,小说中从来没有出现过汪母指责汪文宣的话.其次,我们从作品中还可以了解到,汪母也是识得字的人,用文中的话来讲她是当时的”才女”,她耳濡目染的当然是传统教育,思想保守,在她身上反映着中国传统道德对妇女所要求的贞节妇道和封建家长制的烙印.偏偏儿媳曾树生是一个新式的女性,她们的冲突更多的体现在两种不同的文化心理的撞击.汪母反对儿子的婚姻形式,她时常用自己婚姻是”父母之命,媒约之言”来指责几媳的“不规矩”,然而这正反映了汪母那种”没有什么可以炫耀

8、,便炫耀自己的痛苦”的变态心理.其实,正是这种恪守的婚姻,这种陈腐的封建道德,让她守了半辈子,痛苦了大半生.这种畸形的母子关系,婆媳关系使她不能真正了解儿子的苦楚,她与儿媳的矛盾越来越尖锐,她的性格越来越蛮横,刻薄,其行为的唯一作用就是加速了汪文宣的灭亡.在给儿子治病的问题上,同样表现了她的固执与愚昧,虽然张伯晴多次的诊断和治疗并没有使儿子的病有任何好转的迹象,却丝毫没有影响她对中医的信任,仍然坚持用中医为儿子治疗,使汪文宣的身体越来越差.再次,汪母的恋子情结的最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