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族群认同与宗教结构特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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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浅析族群认同与宗教结构特性诺苏的宗教是典型的以祖灵信仰和祖先崇拜为核心和主要内容的原生性宗教②。血缘始祖阿普笃慕及六祖中古候、曲涅分支的族群记忆界定了诺苏群体的符号边界，阿普笃慕的子孙后代、生活在凉山地区的彝族人成为了诺苏原生性宗教的群体基础。诺苏的原生性宗教作为与诺苏群体伴生共长的文化体系，伴随着族群的诞生、发展与演化。宗教的教义、神话、叙事等早已经融人诺苏的社会制度和习俗、内隐于群体的社会生活中。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通过惯例性和典范化的仪式行为，逐渐内化为一种特定的宗教思维模式，演化为诺苏彝族人的行为

2、，回应并解决着他们生命生活中所遭遇的诸如疾病、死亡、幸福与不幸等终极和非终极的问题，并通过特定的群体风格和社会表征呈现出来，体现出一种区别于其他群体的独特特质，强化并维系着诺苏原生性宗教的符号边界。作为一种封闭的原生性宗教系统，诺苏宗教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形成了以祖灵为其结构核心的信仰体系。祖灵信仰的背后是根深蒂固的血缘根性意识，由此使得祖的观念与意识构成了诺苏社会中无所不在的文化符号和关键性象征，并使得祖灵成为了诺苏宗教的信仰核心，成为承载、维系诺苏群体宗教情感的纽带，并围绕着祖灵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信仰体

3、系。在长期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它对诺苏的社会结构家支制度的延续，对诺苏的群体认同、内聚产生过重大的影响。即使如今彝族群体(主要是六祖分支的后代)四散各地，对祖灵亦有相同的认知、相似的情感心态和趋于一致的行为方式。?即使在多元文化处境之下的云南巍山彝族，其与佛教、道教和民间信仰融合而成的土主崇拜，也是在这一核心结构的基础上，改造和建构的超越于族群边界的新的宗教形式。祖灵是为祖先之灵。作为诺苏原生性宗教的信仰核心，它首先是以血缘始祖阿普笃慕的人格性形象出现的，它的神圣意义在于作为第一个创生的人的原型，因最接近神圣的

4、源泉而具有无限和永恒的神性，成为诺苏人信仰和崇拜的对象。它(神圣客体)与主体(诺苏群体)的关系，在于一种人一祖之间的先赋性血缘人伦关系，而这种关系，几乎被等同于神圣关系，这种认同方式，也几乎就是一种先天式信仰认同。笃，含有祖宗的意义。祖宗的信仰与崇拜，其信仰共识就落在血缘群体之宗的结构上，即源于生长在某地的共同祖先。只要有共同祖先分衍的祖源记忆，无论生息繁衍多少代、相隔多远距离，都不失为同宗者。这种由同出一宗的血缘根性连接就是当今散居西南各地彝族各大支系的根基性情感连接，而这种连接通过彝族的父子连名谱系将

5、人与祖、个体与群体紧密联系在一起，从先赋的血缘根基上赋予了认同的神圣性，使得祖灵成为诺苏原生性宗教认同与信靠的核心。诺苏的原生性宗教塑造了一个完整而庞杂的神灵世界体系木尔木色，意为天神地衹，是对昊天神衹和大地神衹的统称，包括天父地母日月星辰、动植物和山川河流等各种自然神、人神和动植物神灵。天神开天辟地、创造人类，日月星辰天父地母等守护宇宙天地的运转，具有无所不能的神通。毕摩护法震慑鬼怪、增强法力。家神则护佑家宅的安泰。如此等等，诺苏生活的世界都被神圣化而由相应的神灵主宰。不过，就如创世之神昊天古兹在创造天地、

6、衍生人类后便隐退了，其他神灵也仅在毕摩做仪式的时候才能意识到他们的存在，以致王明珂直呼凉山彝族没有山神信仰。实际上，对于诺苏而言，在这众多的神灵中，真正被崇拜、敬祀和信仰的，仅有祖先神，而其他神灵的存在都是明显的为我所用。祖先神作为游灵到家灵再上升为族灵而归于始祖之列的祖神，是诺苏多神体系的核心，在诺苏宗教中具有无可替代的主导地位诺苏的多神崇拜都服务于祖先崇拜。关于祖先神的信仰与崇拜作为诺苏宗教神灵体系的核心，通过以下几点表现可证：首先，在诺苏彝族人的观念中，子孙的健康繁衍、五谷的丰登、六畜的兴旺，最根

7、本在于祖先神的护佑。只要遇到不顺之时，首先想到的就是是否得罪了祖先而遭受灾难，因而无论是平日抑或是节日，祭祀与敬拜祖先就成为了第一要务。在火把节、彝族年等一切大型节日和日常的亲属聚会以及嫁娶、播种、收获等都以献祭祖先神为先为尊。其次，在诺苏，与祖神有关的一切如祖灵牌、祖灵菁洞等都因祖灵的神圣性而被圣化而成为诺苏人的圣物和圣地。祖灵牌(彝语称玛都)一般供奉于室内外人不至的地方小心保管呵护，并常常检查是否有移位和毁损。如果遇到火灾等家宅灾难，最重要的就是要救出代表祖先神的玛都。而祖菁洞则是风雨不入、人畜难至，

8、是诺苏同宗家支的唯一圣地。此外，祭祖送灵仪式是最当地隆重的宗教活动，而祭祖经典是毕摩典籍中最多最重要的部分。由祖灵一鬼灵的二元结构所架构的诺苏宗教观念，在特定的宗教氛围(定期与不定期的集体仪式活动)中内化为一种信仰逻辑，引申出诺苏人关于幸与不幸的解释机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