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六朝社会风气与六朝仕女画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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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浅谈六朝社会风气与六朝仕女画风[摘要]六朝是一个对女性既严苛又宽容的时期，礼教的蔓延还未达到密不透风的程度，一方面树立了一些女教的典范，另一方面风雅与才情兼具的女性成为文人歌颂的对象。这种对于女性的社会风气直接体现在仕女画中，出现了女教的样本与理想化的女性图像。　　[关键词]六朝；社会风气；仕女画风　　　　　六朝在中国文明史上的地位无可替代，伴随人性觉醒而来的各种思潮风起云涌，注重个性，崇尚精神自由，使得这个时代的思想、哲学、文艺辉煌瑰丽。正如李泽厚《美的历程》所云：魏晋南北朝“是一个哲学重新解放，思想非常活跃，问题提出很多，收获甚为丰硕的时期”。思想的

2、活跃、哲学的解放催生了文艺的辉煌，鲁迅说“曹丕的一个朝代可以说是文学的自觉时代，或如近代所说，是为艺术而艺术的一派。”延及绘画，更是大放异彩：自三国鼎分，海内骚然，魏武提倡恶风，吴蜀亦奖励权术，于是礼教之防破，人情风俗为之大变，绘画思想亦随之解放。帝王士夫，往往以画寄兴。魏之曹髦，吴之孙权，蜀之诸葛亮、张飞，要皆雅好绘事，间有图画。而魏人杨修、桓范，吴人曹不兴、赵夫人，尤为著名。至于晋，则荀勖、张墨、王虞、史道硕，世称大家。而王逸少、谢安石等，亦皆能画。盖绘画之风习，往往以时事为背景，由三国而两晋，画家思想，既不复为礼教之制作所囿。由“礼教之防破”而导致

3、的画家思想“不复为礼教之制作所囿”，正是六朝绘画兴盛的重要原因。推及仕女画，虽然其功能还在“成教化，助人伦”的范畴中，但是绘画中女性的大量出现，起码说明了社会对女性的关注。而且，在当时的仕女画作品中，说教与欣赏，庄重与浪漫，谨慎与洒脱，这些相互矛盾的因素并存，这种现象的出现，是当时社会风气的集中体现。　　上古时期，由于生殖崇拜以及社会经济等因素，女性曾一度处于社会的主导地位。但是这种荣光并没有保持多久，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男子取得了经济的主动权，从而也取得了在社会地位中的主导权，从此以后，延及中国整个封建社会，女性的地位日趋下降，生活空间被一再压缩，最

4、后竟至沦落为男性的附庸。这个过程是渐变的。六朝时期，由于前代压抑女性的理论不断出现，六朝对女性也出现压制倾向；另一方面，由于当时的思想解放运动以及乱世时期命运无常的社会氛围，对女性的压制又处于相对松散的状态。因此，六朝时期对于女性的态度可以说既保守又开化。　　先秦时期，男尊女卑的思想就已形成。成书于西汉的《礼记》中有大量对女子行为规范的要求，反映了先秦时代对女性的态度。《礼记》指出所谓“妇人”，即“伏于人者”，宣扬：　　父者，子之天也，夫者，妻之天也(《礼记·丧服》)。宣扬女子：壹与之齐，终身不改。故夫死不嫁。男子新迎，男先于女，刚柔之义也……男女有别…

5、…出乎大门而先，男帅女，女从男，夫妇之义由此始也。妇人，从认者也：幼从父兄，嫁从夫，夫死从子(《礼记·郊特牲》)。《礼记》还在《内则》篇中具体而微地提出了女子在夫家的行为准则，几乎是把女子作为奴隶，而非有独立个性的人。《仪礼·丧服》中还列举了丈夫休妻的七种情况，即所谓“七出”：七出者，无子一也，淫佚二也，不事舅姑三也，口舌四也，盗窃五也，妒忌六也，恶疾七也。这种论调完全站在男性立场上，毫无人性地将女性排斥在公平之外，尤其是“七出”之“恶疾”，完全以丧失人性的态度为男性休妻寻找借口。这些体现的都是两性关系的不平等和男性权利的恶性膨胀。　　先秦时期，虽然这些

6、论调已经有所影响，但由于传播手段的限制和人性质朴的倾向还没被这种舆论完全湮没，当时女性受这些理论毒害并不严重。这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当时男女交往还比较自由，男女之大防论调影响的更多是上层社会的贵族女子。即便如此，翻开当时的史书，依然可以看到许多上层社会被后世称为“淫荡”的事例：鲁季公之妻与飨人通(《左传·昭公二十五年》)。晋祁胜与邬城彼此通室(《左传·昭公二十八年》)。齐声孟子与大夫庆克通(《左传·成公十七年》)。等等。而且，当时歧视女性的理论对于下层社会所渐甚少，周代统治者的所谓“礼不下庶人”，使得国家权力很少将繁琐复杂的礼仪推向民间，当时统治者甚至制

7、造男女相会的机会，促成婚姻：仲春之月，令会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若无故而不用令者罚之，司男女而无家者会之(《周礼·地官》)。另外，《诗经》中关于男女相恋的题材比比皆是，以致后人评论“郑声好淫”。可见，先秦女性的生存空间相对比较宽松，局限女性的各种论调还没有被广泛接受。秦汉时期，对于女性道德和贞节的鼓吹比前代更盛，正如郭沫若所说：愈往后走，礼制愈见浩繁，这是人文进化的必然趋势，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可以呼唤得过来，也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可以把它叱诧得回去的。汉代董仲舒独尊儒家的理论被统治者采用，确立了“三纲”，即所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妇纲”，并宣扬“丈夫

8、虽贱皆为阳，妇人虽贵皆为阴”，这套阳尊阴卑的理论在其后的《白虎通义》中得以强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