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宝《搜神记》中「异类恋情」故事试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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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國立虎尾科技大學學報第二十六卷第二期（民國九十六年六月）：59-72干寶《搜神記》中「異類戀情」故事試析張谷良國立虎尾科技大學通識教育中心兼任助理教授摘要魏晉志怪小說中的「異類戀情」故事，向來為後人所津津樂道，因其中實不乏存在些情摯動人的美麗佳篇，而其題材甚至成為後世各類文學創作的重要資源。本文乃是從干寶《搜神記》中抽取出有關「異類戀情」的主題，嘗試自其故事的內容性質，作一簡要的分類探述；並配合以筆者對於干寶寫作該書時，所透露的心識痕跡的發現，藉以提析幾點淺薄的看法。文中認為，該書中的「異類戀情」故事，絕非作者向壁虚構，而是一種民間傳說的詳實記錄，乃是干寶對於魏晉時人在面臨困頓混亂的局勢下，所

2、生感的內在心靈活動與某些特殊的價值意涵，所作的一種相互連動反應。關鍵詞：干寶、《搜神記》、異類戀情、史官意識。國立虎尾科技大學通識教育中心，雲林縣虎尾鎮文化路64號。Tel:+886-5-6315836Fax:+886-5-6336061E-mail:cuuliang@nfu.edu.tw59國立虎尾科技大學學報第二十六卷第二期（民國九十六年六月）：59-72壹、前言法術變化等情事為主的志怪小說，可說是集神1干寶（西元？－336年）身為史官，卻撰寫出道、方術而成的大雜燴。不過，此書真正動人心2了《搜神記》這部志奇寫怪的筆記小說，於理而弦，感人肺腑的內容，乃在於當中所保存的民間言，或許會令人頗覺

3、訝異，而進生困惑，但如就傳說故事，尤其是那些突破了時空困躓，所流露其人寫作的目的以觀，則其乃為發「明神道之不出的真情實感的愛情故事。而這些由魏晉人民的3誣也」而作，可見就干寶的立場而言，其實兩者心靈所譜出的愛情戀曲，在經過史官干寶的秉筆的寫作態度，大致上是相去不遠的。究其緣由，潤飾之後，所呈現出來的特殊風貌，我們只需端4不唯因干寶自身有過特殊的親身經歷之外；更乃看其故事內容的梗概，即已不難得知：當中人物由於當時普遍的風氣使然，畢竟《搜神記》一書戀曲的表述方式，通常是以「異類情態」的關係，並非是部純粹的創作品，因其材料的來源，仍是來作溝通與契合的情形。然而，如果我們再就干5繼承前載、廣收遺佚與採

4、訪近世人事的。也因寶乃是以「史筆提出」的角度來審視，則不免會此，不論該書所載情事的真實虛妄與否，作者既使人心生疑惑，難道《搜神記》在通過這些奇幻以「實錄」的筆法為之；而劉惔（西元？－？年）故事的描寫，其主要的載述用意，只是單純為了6在拜讀過後，也稱其為「鬼之董狐」，可見當中要表示作者對於美好愛情的歌頌；而所有異類戀定有其人所處時代普遍信仰的廣度存在。所以，情的故事所要傳達給我們的，也同樣都只是對於透過此書的編撰，我們當能傾聽到該時代的人愛情堅貞固守、至死無悔的情感基調，而別無他民，所傳遞給我們的心靈聲響，因為它正冥冥地意嗎？如果是，則身處混亂社會中的魏晉人民，反映出當時代的人，在面臨困頓混亂的

5、局勢下，其內在心靈活動的層面，未免也就太過於單一而所生所感的內在心靈活動與某些特殊的價值意狹隘了些；而如果不是，則是否除此之外，別有涵。另層涵義的透顯與反映呢？尤其是就干寶其人，從《搜神記》的內容與性質上觀看，其固然乃是以史筆的態度來提出魏晉亂象中的愛戀情事是一部以記載神仙鬼怪、妖祥卜夢、報應還魂、而言。康韻梅先生於所撰〈試由「變化論」略論《搜1干寶曾獲王導推薦，而領國史，編撰《晉紀》。其書簡略，神記》的成書立意和篇目體例〉一文中曾發現到：直而能婉，咸稱良史。參《二十四史》第4冊《晉書‧干寶今輯本《搜神記》中有個十分罕見的現象存在，傳》（北京：中華書局，1997年）所引干寶《搜神記‧序》，那就

6、是《搜神記》一書，除逐條記述異事奇聞外，頁552。2尚存有用來詮解這些異事奇聞意義的議論性文干寶撰、汪紹楹校注：《搜神記》（台北：里仁書局，1982年）。字，而這種現象在後來的唐傳奇中雖為常見慣3參《晉書‧干寶傳》所引干寶《搜神記‧序》，頁553。例，但尋視於魏晉志怪小說中，卻屬十分罕見的4《晉書‧干寶傳》載云：「寶父先有所寵侍婢，母甚妬忌，情形，這的確是值得令人玩味思索的問題。及父亡，母乃生推婢於墓中。寶兄弟年小，不之審也。後十康先生對這個問題所作的最後結論是：「《搜餘年，母喪，開墓，而婢伏棺如生，載還，經日乃蘇。言其神記》中的論述，是干寶根據自己的觀念，闡釋父常取飲食與之，恩情如生。在家中

7、吉凶輒語之，考校悉驗，地中亦不覺為惡。既而嫁之，生子。又寶兄嘗病氣絕，典籍中的奇事和當時盛行的異常傳聞，並非以那7積日不冷，後遂悟，云見天地間鬼神事，如夢覺，不自知些故實傳聞來證明他的論述。」。如果其所論無死。寶以此遂撰集古今神祇靈異人物變化，名為《搜神記》，甚差池，而猶能聊備一格的話，則我們或許也可凡三十卷。」參同註1，頁552；又題為陶潛所撰《搜神後記》以認為：干寶《搜神記》一書，確實溶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