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伟业博士、罗燕琴博士、潘温文女士《说话能力架构刍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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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說話能力架構芻議香港大學教育學院林偉業、羅燕琴、潘溫文一、說話能力：研究、課程、教學與評估「說話」自1990年寫進中一至中五中國語文科課程綱要(課程發展議會,1990)，發展至今，說話學習範疇在範圍、能力、策略、興趣、態度、習慣各有明確的學習目標和1重點，成為中國語文教育課程架構的重要支柱(課程發展議會,2002,2007)；1992年高級補充程度中國語文及文化科實施，「說話能力測試」兩年後施行，自此說話能力成為中國語文學習領域的公開評核項目之一，發展至今，中學畢業學生的說話能力水平已有完整的等級描述作為評估的準則(香港考試及

2、評核局,2009)。在課程和評估兩方的內外拉引下，說話教學的實施便是必然的事了，從教育局的設計示例，到種籽計劃與校本支援，乃至教師和學生日常的課堂內外實踐，二十年來，說話課程、教學、評估的發展，不可說沒有成果。然而，相對於說話課程、教學與評估，本地對中文說話的研究，相對冷落。例如，中文說話究竟是甚麼一回事？說話能力(speakingcompetence)包括甚麼？說話能力與其他語文能力有怎樣的單獨與綜合的辯證關係？有哪些有效的第一語言的說話教學方法與策略？這些問題，並沒有想當然的答案，但都對說話課程、教學、評估的進一步發展，有

3、關鍵的作用。本文旨在回顧三個經典的語文能力及說話能力研究成果，這些成果建構了今後說話能力研究的範式。本文並發展這些說話能力的研究範式，提出了說話能力的架構，作為分析與評鑑說話課程、教學、評估，以及日後進一步研究說話能力的理論基礎。二、說話研究的三塊里程碑2.1說話的認知心理過程荷蘭心理語言學者WillemJ.M.Levelt在1989年出版的《說話的認知心理過程》(Speaking:fromintentiontoarticulation)，面世雖已超過廿載，但此書所提出的語言生成模型(modeloflanguageproduc

4、tion)──Levelt稱為「說話人藍圖」(blueprintforspeaker)──依然是了解說話能力的必讀經典。Levelt(Levelt,1989,1994;Bygate,2001;Thornbury,2005)提出，說話過程涉及四個認知心理環節：構思立意(conceptualization)、選詞造句(formulation)、吐字發音(articulation)，以及自我監控(self-monitoring)。我們把這模型簡化如下：1讀者如有興趣了解「說話」在香港中國語文課程發展歷史中角色與地位的變化，可比較19

5、78年香港課程發展委員會《中國語文科（中一至中五適用）》（pp.15-22）與1990年香港課程發展議會《中國語文科．中一至中五課程綱要》（pp.9-10），兩本課程綱要對教學目標的指引。1世情人情等構思立意自我監控背景知識(conceptualization)(self-monitoring)訊息內容(message)選詞造句(formulation)內心話語(internalspeech)吐字發音(articulation)話語(overtspeech)圖表一：說話藍圖說話人在構思立意階段，根據說話目的，運用對世界（以及話

6、題）、社會（以及情境）、話語類型與組織等已有的背景知識，計劃符合情境與目的的訊息內容；然後，說話人在2心理詞彙中選配附有語法結構資訊的詞彙，並且設置詞彙與語句的語氣、語調、語音形式，這是選詞造句的階段；最後說話人協調發音器官超過一百條肌肉，把自肺部呼出的氣流塑成不同的音色，產生存在於時空之中的具體話語，這是吐字發音的階段。構思立意連繫着自我監控，說話人監察自己整個說話生成過程是否符合計劃中的訊息內容，並適時對詞句與發音作出修訂(repair)。自我監控有時被歸類為「元認知策略」(meta-cognitivestrategies

7、)(Buck,2001)。這一說話的認知過程，與寫作的過程──計劃、轉譯、修訂、監控──相似(FlowerandHayes,1980,1981;謝錫金,1984,1986)，最大的不同，是說話過程沒有修訂環節，說話的修訂在自我監控中實現；另外，發音階段獨立也是說話過程的特點，在寫作中，執筆的生理肌能活動，可以看成是轉譯過程的內容。說話沒有獨立完整的修訂過程，這顯然由2Levelt自鑄了新詞lemma表示這種附有語法資訊的詞彙，其概念與系統功能語法的lexico-grammatical是極相似的，也就是說，詞彙與語法並不是分割的

8、，而只是同一事物的不同形式與表現，詞彙其實同時也就是語法。例如，說話人構思立意出「對公眾有大助益」的訊息內容，可以選擇「奉獻」或「貢獻」，前者帶有動詞的資訊，後者是名詞，這些訊息有助說話人把詞彙造成符合語序的句子。2於說話過程極短促的內在時間限制，不似寫作原則上可以任意延展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