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房间》的听觉叙事_谭凯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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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卷第6期Vol.39No62022年第6期2022年12月广西民族师范学院学报mzsfxyxb@163.com广西民族师范学院学报12月25日出版Dec.2022※文学桂军点将台“林白”论※《说吧,房间》的听觉叙事12谭凯匀,李雪梅(1.广西教育技术和信息化中心 广西 南宁 530022;2.广西师范大学 文学院,广西 桂林 541004)摘要:《说吧,房间》以听觉叙事作为呈现小说主题、凝聚小说叙述动力的重要方式,对打开小说文本具有直接意义。小说通过听觉叙事将外部社会现实秩序和女性内在心理对象化为两种与情绪、记忆紧密相关的声音形态,既是推动叙述的动力装置,也凸显了女性在以男性为中心的社会秩序中的生命体验。同时,听觉的被动性、不确定性与女性生存境遇契合,决定了小说以“听”代“说”的叙事策略,隐伏了林白对20世纪90年代中国社会急剧转型进程中女性所处生存境遇的思虑。关键词:林白;听觉叙事;女性主义中图分类号:I207.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8891(2022)06-0034-07DOI:10.19488/j.cnki.45-1378/g4.2022.06.00720世纪90年代,受埃莱娜·西苏“身体写作”表现为噪音,刺激主人公进入对过往事件沉重逼仄理论的影响,中国大陆女性作家开始以个人化写作的回忆;第二种形态源自主人公内在心理活动,既的女性话语发掘中国急剧推进的现代化进程中的女是对外部声音的回应,也是连接不同空间的纽带。性困境。无论是被推着落入女性主义文学潮流,还林白将这两种声音形态作为推动叙述的动力装置,是自觉赋予写作女性主义色彩,作为女性写作要员构建了一个由外部声音和内部声音拼合的双重叙事之一的林白,始终以身体体验写就女性对现实境遇结构,将女性置于男性文化构建的社会秩序之中,的内心感受。作为身体体验的一种,她擅长调动非毫无遮掩地表达了女性独有的生命体验。更重要的视觉化的感官写作,以感官经验连接内心独白与现是,听觉先天具有的被动性、不确定性与女性生存实生活的内在关联,形成对话。于1997年写就的《说境遇的契合,决定了小说以“听”代“说”的叙事吧,房间》即是体现其感官叙事的典型文本,其中策略,隐伏了林白对20世纪90年代中国社会急剧又以听觉叙事作为呈现小说主题、凝聚小说叙述动转型进程中女性生存境遇的思虑,而文本所竭力言力的重要方式。说的“女性为何、女性何为”这一议题犹令人深思。小说以听觉并置了过去与当下时空中的事件和人物,通过声音感官刺激唤起对事件的强烈记忆及一、外部声音:与生命有关的噪音情绪,串联起交叉反复的记忆片段。作为小说主线的社会现实秩序和女性内在心理,经由听觉感官叙在讨论开始前,先看看《说吧,房间》的故事。事对象化为内心情绪和过往记忆,呈现为两种形态。小说开始于林多米被报社解聘,在重新谋职的过程第一种形态是源自外在现实秩序的外部声音,通常中,林多米与大学朋友韦南红重逢并同居于深圳赤收稿日期:2022-11-26作者简介:谭凯匀(1994—),女,广西北海人,硕士,广西教育技术和信息化中心职员,研究方向:中国当代小说;李雪梅(1978—),女,福建莆田人,博士,广西师范大学文学院副教授,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小说,文学与音乐。-34-

1第39卷谭凯匀,李雪梅 《说吧,房间》的听觉叙事(总第145期)[2]70尾村的一个房间。在这个属于女性的房间里,南红发出铁一般的指令:“把裤子脱了!”“把两[2]71闯荡世界失败和林多米婚姻谋职无果的两条故事线腿叉开!”,这是将人流、上环导致的盆腔炎绞成一股麻绳,解聘、人工流产、离婚、上环等一等女性健康问题转置为道德伦理问题的轻蔑与冷[2]155系列事件拧成了麻绳上的一个个死结。漠;闵文起常说“神经病!”“你怎么一点反林白习惯采用时序颠倒的叙述方式讲述这一系应都没有?”“你这人有病”“你到底是不是人?”“性[2]164列的事件,交叉反复、颠倒错乱的片段式叙述打破冷淡”,这是男性对于女性未符合其期待视野了事件衔接的逻辑性关联,但她的叙事策略使看似的责备嘲讽;现代都市的沼泽地里形成包围圈的沼混乱的小说构成有机的整体。如陈晓明所言,林白气气泡声“像夏天的蝉声铺天盖地,由于密集而变的叙事策略在于“把内心生活与变动现实构成一种成一种啸声,声如电钻,用电的力量穿透坚硬的水[1][2]57对话情境”。本文借助陈晓明对林白叙事策略的泥板,水泥粉屑纷纷扬扬”,这是对女性进行评价“内与外的置换”的修辞,将小说的两条主线无端揣测的流言。这些话语不尽相同,却都剥离了辨认为女性内在心理和外在现实秩序,林白以听觉女性的人格属性,仅仅指向女性的身体属性。叙事将二者对象化,使小说中的声音呈现为两种形无论是作为推进叙述的动力,还是事件本身,态。第一种形态为形成自外在现实秩序的外部声音,这些外部的声音“变幻莫测,有时来势汹汹,像铺对外部听觉感知的书写将一连串的事件、记忆碎片天盖地的噪音,啸叫着环绕我的头脑飞转……更多勾连起来,成为推动叙述的动力装置,打开了一个的时候是一种窃窃私语,你不知道它们从哪里发出,个充斥着或刺耳或微弱声响的空间,不留余地地显它们在说出什么,但它们从空气中源源不绝地涌过露出女性遭遇的外部暴力。来,……到处都是它们细细的声音,它们平凡得听[2]34林白对解聘、人工流产、离婚、上环、谋职失不见”。它们关乎多米和南红的命运,而命运败等诸多事件的叙述起点,往往始于刺耳的外部声又由男性中心的社会秩序决定。傅修延曾借由福柯音——这些声音形成自男性中心的社会秩序及其衍在《不同空间的正文与上下文》提到的听觉维度的生的价值体系,并作为女性生命体验的噪音即时激“异托邦”,指出不可见的听觉空间和可见的物理[3]起多米对过往事件沉重逼仄的回忆。噪音有时作为空间一样,也会形成对人的约束或曰规训,“在[4]日常生活的背景音出现。多米和闵文起婚姻的背景教堂钟鸣下,每个人都在履行他/她的责任”;音响是无所不在的尖厉的、永不停歇的电钻和电锤同样地,这些来自外部现实秩序的声音构成了一组的啸叫;家庭行将解散的声音是机器螺丝松动发出或尖厉或沉重、却总无处不在的逼仄音景,传递着的浑然一片的嘎嘎声,脱落的部件摔在地上发出清男性中心社会秩序的规训意志,既铺天盖地地充斥脆的响声,“从我们的头顶、左侧或者右侧响起,在“房间”之外的公共空间中,同时也源源不绝地[2]115一直延续到第二天”;婚姻生活是“锅碗瓢盆涌进“房间”,无从选择的女性生命个体被迫“听”[2]126的声音像垃圾一样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漫进由性、男性、世俗本位的日常生活三者组成的外长且不断失败的谋职是虱子的声音,“不动声色地部噪音,承受着无可规避的挣扎、困扰、绝望。她[2]10爬进了我的生活中”。随着这些噪音唤起的记忆,们面临的甚至不是哈姆雷特式的难题——是否以牺小说也随之展开对记忆背后事件的叙述,成为叙述牲自己为代价,进入男性构建的社会秩序以获得社进程的推进动力。会和他者的认可以及自身的社会价值?而是当源自有时噪音也以具体的某个人或某类人的话语外部的生命噪音无孔不入、无处不在,女性无论被出现,作为事件而存在。诊所女人以“不要紧”“一迫还是自愿都被推着进入现实秩序时,怎样才能尽点都不疼”把无数女性骗倒在私人诊所的床上,又可能减少现实秩序对自身的伤害?-35-

22022年第6期广西民族师范学院学报mzsfxyxb@163.com12月25日出版多米和南红的答案不尽相同。外向且“不断到生活的“室内”(或者说是闵文起的房间)时,多外部世界闯荡”的南红一开始即自觉地被男性文化米同样选择反向客体化的策略。在这个空间里,闵构建的价值体系同化:做一个男性眼里年轻、美丽、文起乐此不疲地沉溺性事,面对多米的毫无反应甚可以生儿子的女人。在女性作为男性社会身份认同至抗拒,他诘问道:你到底是不是人?这句话或可的标尺之一的社会秩序里,她也试图借助男性力量再进一步表达为: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在他眼中,获得男性社会所认同的成功,与他们调情周旋相互这个空间里的女人是不是林多米并不重要,重要的利用,却屡屡被欺骗抛弃。多米比南红更为警觉,是身处“室内”的女人是否仅仅只是一具女性的躯她始终采取逃避秩序的姿态进入秩序。既然公共空体。躯体一旦拥有主体意识,拥有这具躯体的女性间已然充满着规训的噪音,女性的客体化无法避免,就“不是女人”。在丧失主体性的“室内”,多米多米选择了反向客体化的策略。在进入充斥着生命同样以反向客体化作为抵抗的策略,她在“室内”噪音的单位、公车等公共空间之前,噪音内化为“生仅仅作为一具女性的躯体存在,她也以抽离的视角物钟”楔进了多米的身体,成为她配合噪音自觉将飘在上空观察“室内”的一切:闵文起也是一具躯自己扁平化的一个启动装置,“它铜质的声音当当体,是野兽和生铁的混合物,是一种“异己的东西”,作响,穿透了我们的肉体和心灵,我们跟随它的钟她既不熟悉也抗拒这具躯体。当她真正表达自我意[2]174声开始动作,就像被安装了某种程序的机器人”。识地去抵抗,选择推开这具异己的躯体时,离婚也在工作将多米客体化的同时,多米选择将自己扁平随之而来。①化为皮影戏或动画里的人物,没有重量、具有“概由于声音自身具备空间性,在这一意义上,括性”的、被大手操作着行动:小说题目中的叙述主体“房间”,不仅无从“说”起,反而是被迫“听”着种种从不同方位以不同角皮影化的过程从早晨挤公共汽车开始,度冲击耳膜的外部噪音,“躲也躲不掉,挡也挡不[2]173一挤公共汽车,嗞地一下,立马就变成了皮住,我来到赤尾村这么远的地方它还是在那里”,影……然后,阅读加工过的稿件从四肢末梢如巴什拉所言,“声音,脆弱而倏忽即逝的存在,[5]排泄出来,送到主任大弯的手里。然后送给却能够证明最强有力的现实”。主管主编。然后在编前会上宣读,然后达到照排车间,然后画版﹐然后是一样二样贴样二、内部声音:与身体有关的呐喊清样。……把老黑所在的环境变成动画的环境,把皮影老黑变成动画老黑,事情就会在无论是顺应噪音背后的秩序自觉,还是被迫地[2]128-129变得有趣得多的同时,也不失其概括性。阉割自我主体,都被证无效。要对抗业已存在的充斥外部噪音的听觉空间,最有效的反制方式或许是在这些以日常生活作为布景的公共空间里,多如俄耳甫斯弹奏古琴,以悠扬的琴声压过塞壬的歌米可以是皮影人物或动画人物,可以是别人口中的声一样,制造出可以压倒外部噪音的听觉空间。关老黑,可以是面目模糊的灰衣女人,可以是一只老键在于,要制造听觉空间,首先必须发出声音。如鼠、一只蜘蛛或一只袋鼠——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德里达所说,“声音是在普遍形式下靠近自我的作[6]是一个拥有本名的女人,只是一个“容颜憔悴,情为意识的存在”,要对抗反制男性主导的社会秩感淡漠”“只有念头没有身体”的人,是一个旁观序的外部噪音,女性需要产生源自自我主体意识的老黑生活的局外人,似乎只有将自己抽离,才能麻声音,作为对外部噪音的回应和反抗,本文将其称木自己继续生活。而在面对婚姻,置身于和闵文起为与外部声音相对的内部声音。小说中,南红和多-36-

3第39卷谭凯匀,李雪梅 《说吧,房间》的听觉叙事(总第145期)米作为不断被外部现实秩序拒绝而拥有相似遭际的默还是遮蔽伪装,无论“属己”还是“被异化”,女性,她们彼此认同的声音结构了女性的内部心理内部的声音经由女性身体产生之时,就吊诡地作为空间。“分离的身体”被阉割了,散落在公共空间和每个对于“内与外”,让我们先把内部的声音和外被噪音侵袭的女性个人空间里。当这些声音四处散部的声音做一个声源比对:外部的声音源自一个抽落、无法以自身体量构建一个听觉空间时,林白通象的男性话语主导的价值体系,这个体系“几千年过听觉叙事将处于不同时间的关联空间联系起来,来就是这样”;而内部的声音缺乏独立价值体系的具体表现为多米通过幻听——捕捉到依据真实世界支撑,只能经由女性的身体产生。从这一角度延伸规则不可能听到的声音,把散落的声音聚集在一起而言,女性的声音或可算作女性身体的一部分,是建构属于女性的听觉空间。“分离的身体”,却凸显了身体政治的吊诡性——如前所述,外部噪音充斥着公共空间,在这一方面它言说和代表身体的意愿,是最为“属己”些空间中的女性“无法叫喊只能呻吟”,但也正的部分;另一方面,因为声音在形式上外在于身体,是相似的不同时空的外部噪音,将身处各时各地某些时候它掩盖、遮蔽甚至是歪曲身体的意愿,是的女性连接在了一起。承接了性行为带来的生理最为“异化”的部分。伤害的南红、多米们进入不同的私人诊所,面对因此,当刺耳聒噪的外部噪音景观不仅充斥着不同的诊所女人,却听到了相同一致的外部噪音:公共空间,也挤占压缩着女性的内部心理空间时,“不要紧”“一点都不疼”“把裤子脱了”“把两内部的声音被噪音淹没,并因噪音的挤占而有两种腿叉开”。这些声音经由诊所女人的喉咙发出,她表现。第一种声音是“属己”的。它们有时因外部们自觉接受了外部现实秩序的客体化,既“将女人噪音的影响而无法分辨是否真实存在,例如当多米的身体看成了机床”,自身也“变成了某种只有意[2]121坐在赤尾村南红的房间回忆起闵文起的出轨时,她志没有怜悯的另一种机床”。南红、多米以及觉得自己应该尖叫,却“没有听见自己的尖叫”,更多的“境遇相同者”遭遇或者说共享了这些哄骗不知道是被自己堵回去了,还是根本就没有——她和真相两面一体的噪音,隐于噪音背后的秩序网络[2]168只能想象这声尖叫的声音;有时是女性的轻声将她们纳入一个充斥着源自性压迫噪音的空间。身呓语,比如南红在赤尾村房间里的小声抽泣和“我体因痛楚而发出的微弱呻吟由此聚集,织成一幅关[2]137无所谓”,以及多米对着空房间呼唤女儿扣扣于痛楚、挣扎的音景,被男性话语遮蔽的关于“性”的声音。然而,如果声音无法分辨是否产生,只能的真相和经验在这个空间里逐一显现。身体的呐喊在想象中出现,或是只能在别无他人的空间诉说,同样通过多米的幻听将散落四处的微弱呻吟聚集到那么产生的声音无论有力还是微弱,和保持缄默毫一个空间才能放大。小说三次描述了多米得知南红无区别。第二种声音是被“异化”的、在知道会被死讯时的场景,在三次描写中,多米幻听到了不可听到却不会被接受的情况下发出的声音。为了符合能听到的声音:已故的南红放声嚎哭、钉棺材的声外部现实秩序的规范,这些声音需要遮蔽或伪装。音、自己和死去的南红的对话。这些在以现实作为比如,多米怀孕呕吐的声音和她求职时压抑的“奇背景的小说世界里不应出现的声音,以南红身体的怪而可笑”的自我介绍与回答,它们并非真正的声死亡为启动装置,将南红在赤尾村的房间、南红死音,而是被迫对秩序规范的俯首帖耳。后的“房间”(棺材)、多米离婚后在北京的空房诚如蒂利·奥尔森在《沉默》中的愤怒所言,间并置拼合,构建了一个扩音空间。南红和多米在“男人不是为女人创造的,女人却为男人而生,让这个空间里重逢,作为彼此聆听的对象,放大显现[7]妇女们学会默不作声和俯首帖耳”。无论保持缄了彼此微弱的抽泣声和无助无声的呐喊。然而不管-37-

42022年第6期广西民族师范学院学报mzsfxyxb@163.com12月25日出版是经由外部噪音,还是幻听中被放大为嚎哭的抽泣,缄默,承接来自外部噪音的暴力,陷于失语却无法无论是诸多女性遭遇的人流、放环,还是南红的死失聪的困境。在这样被动缄默的困境中,女性又该亡,都意味着处于以男性为中心的社会秩序的女性如何发声?《说吧,房间》在叙事策略层面给出了身体要发出呐喊,需要以身体的死亡或损害作为代一个回答——以“听”的方式“说”。价;与此同时,身体的呐喊借由多米的幻听才能集于视觉而言,眼睛也拥有选择“看”或“不看”结产生,而幻听这一动作自身所具备的不确定性和的主动性,视觉的对象——所见之物因“看”的动虚构性,某种意义上消解了呐喊的有效性——幻想作而被赋予一定的意义,并且相对稳定地持续存在。出来的声音,始终只存在发声者的想象中,发声者《说吧,房间》里许森对多米的凝视也许是对视觉仍是未能在现实中发出声音的。陈染《私人空间》的主动性和确定性最好的阐述。多米在对成功谋职的“房间”以其封闭性避开了男性话语的入侵,以满怀信心并重新接纳自己身体后,她来到了许森的边缘化的叙述姿态在这一文学场景讲述女性被长期房间——许森对她而言,是“唯一一位我既喜欢与遮蔽的自我个体经验及历史,在不同女性生命体验他交往又是独身的男人”,是多米对于爱情或者婚的对话中重建女性自我的主体性。同样以边缘姿态姻的正面想象。多米穿着一件黑色低领紧身薄毛衣,进行叙述的《说吧,房间》中,林白则试图打开“房通过对镜自观这一极具意味的动作,将身体还原为间”门与男性话语对话。然而门却变成了没有一丝个人整体及自我的一部分,充盈着主体意识:“我缝隙、推不开的墙,墙上还留有“一只阴险的猫眼,看到黑色细密的绒线下自己的胸、腰、腹各个变得[2]230不动声色地瞪着你”。“房间”因为门变为墙神秘动人,……我一时觉得自己美丽极了。我长时[2]214而被迫封闭,又因窥视的猫眼而不完全封闭,男性间地观看自己,现在我的时间最多了。”然而话语的噪音不断渗入挤占原本不大的“房间”,“房在她发现许森的视线落在自己胸前时,她“立即意间”里的女性退无可退,只能颤栗、迷茫、挣扎、识到自己的紧身毛衣,意识到被紧身毛衣所勾勒的绝望。身体,特别是意识到我的乳房的形状在紧身毛衣下[2]219暴露无遗”,平时自己从未意识到其存在的乳三、以“听”代“说”:小说的叙事房在许森的目光下变得“沉甸甸”,“使我感到即[2]220意义使隔着紧身毛衣也有一定程度的裸露”,“女人”在凝视中被简化为“女性的躯体”。女性对镜自观从小说题目《说吧,房间》延伸开去,引发的而获得的主体性、对于自己身体的主动权,在男性是谁在言说、能否言说、如何言说的问题。题目中的凝视下被消解,或者说转移到了男性手中。作为叙述主体的“房间”或指女性的内在心理空间,而声音作为听觉的对象,耳朵不仅无法选择即“说”的主体是女性。然而在《说吧,房间》中,“不听”,在感知到声音的时刻声音也同时于时空女性发出的内部声音在外部社会现实秩序的噪音中中消失了,听觉关注的是“飞掠的、转瞬即逝的、沉寂为无声呐喊,丧失了“说”的主体性。在男性偶然事件式的存在”,韦尔施因此进一步认为,“视文化建构的社会中,“男性拥有话语权,拥有创造觉属于存在的本体论,听觉则属于产生于事件的生[9]密码、附会意义之权,有说话之权与阐释之权”,活”。简而言之,相较于视觉,声音具有被动性[8]是“陈述的发出者”、是说话的主体,同时也拥和不确定性,而这种被动和不确定,某种意义上契有“看”的权力。女性于“看”的维度尽管也拥有合了女性在以男性文化构建的社会秩序中的生存姿一定的权力,但这份视线更多地仅是对镜自观,而态。面对多米的拒绝,许森说:“你不要不放心,且极其脆弱易失;而在“说”的维度,则被迫保持我会帮你找到一个工作的”。在多米看来,性和爱-38-

5第39卷谭凯匀,李雪梅 《说吧,房间》的听觉叙事(总第145期)是相连的,然而许森的这句话暴露了以男性为中心部和内部的声音共同结构了《说吧,房间》的小的社会秩序的逻辑:现实秩序由一连串交换的符号说世界。构成,而性、工作,甚至于女性,只是这条符号链在生物学上,先天失声往往伴随先天失聪而中的一个符号。女性的身体在这句话语的声音笼罩来,保持听觉功能却失去说话能力的,一般是因下,被异化为与自我意识无关、仅作为交换物存在后天遭遇心理或生理伤害而造成。对于《说吧,的符号。小说紧接着以另一句话开启了多米对于最房间》的主人公们而言,她们是听觉敏锐、空具后一次谋职失败的回忆:“女编辑,不能难看,也有“说”的能力却后天失声的哑巴,并非不会“说”,不能好看;不能守旧,也不能新潮”,这句话“既而是无法“说”。而林白试图将南红和自己彼此是蚁语又是雷鸣,我被圈在圈子里,任何方向都能诉说的故事作为刺中哑门穴的毫针,让后天的哑看见它们洞黑的嘴张开又闭上,……它布满在空气巴们开口说话。尽管故事主人公的叫喊为噪音淹中和石头里,街道、汽车、电线、煤、烟囱,处处没,但以“听”代“说”的叙事策略更直观残酷都有它的影子,然后在某一天,它们聚集到一个人地道出了女性在男性中心社会中的挣扎、绝望,的身体里,排着队,从这个人的喉咙里整齐地蹦出看似消极被动的叙事姿态,反而在小说之外更有[2]225来”。这些声音不是一时而起,而是作为以男力地发出了女性“叫喊的声音”。吴毓鸣曾犀利性为中心的社会秩序的外部声音,蛰伏在现实的各地指出,林白的写作策略是通过追问什么是真正处角落,无论女性是否推开房门,都无可避免地听的女人,不断拆解女性身份,“拆解的结果不是[10]到这些侵扰、挤占了她们生命空间的外部噪音,身走向肯定,而是走向更多的疑虑”,《说吧,房体的痛苦呻吟也好、喃喃呓语也好,源自内心的呐间》同样如此。小说于1997年10月出版,饶有喊在噪音中最终归为沉寂。意味的是,这部于20世纪末出版的小说,陆续于从“你不要不放心,我会帮你找到一个工作的”2004年、2011年、2020年再版,在新世纪以来的到“女编辑,不能难看,也不能好看;不能守旧,每一个十年里留下足迹,这或许也意味着多米和也不能新潮”,林白巧妙地借助两句话的衔接转场,南红的疑虑仍是当代中国女性无法回避的一面镜通过男性“看”和“说”、女性“听”的场景,不子。在2020年小说再版的后记中,林白如是写道:遗余力地揭露了女性在以男性文化为中心构建的社“二十三年来,吾国社会生活各个方面在巨变之中,会秩序中的艰难处境。20世纪初的子君们和20世但,究其本质,女性之生活终究无大变……无论纪末的南红、多米们遥相呼应,南红、多米们不仅女性生活的变与不变,那些生命中的焦虑、惶惑、同子君们一样仍囿于生存和生活的双重夹击,同时疼痛、碎裂等等,都还是需要文学的吧,而文学[11]男性话语和市场化的大潮合力也削弱了她们“看”也是需要它们的”——无论是南红、多米们,还和“说”的主体性——子君们尚能高声呼喊“我是是娜拉、子君们,以及在历史上沉默的女性群体,我自己的,他们谁也没有干涉我的权利!”,而南女性为何、女性何为的疑虑始终存在,走向更多红、多米们无论如何发出呐喊最后都在男性话语中的疑虑未尝不是直面现实的积极姿态。淹没失声,只能以“听”的方式介入世界;失去“看”的权力的眼睛只能流下由血凝成的眼泪,眼泪“发注释:出无声的嚎叫,人们以为这是风。其实不是,只有①罗兰·巴特曾就空间和声音的关系进行研究,认[2]235我知道,这是一种叫喊的声音”。为听是依据听力、借助于截取有声刺激对于时间林白正是敏锐地把握住了这一女性生存的困和空间的感觉形成建立起来的。在这个意义上,境,借助听觉叙事作为小说的内在凝聚力,以外“对于空间的占有也是带声响的:家庭空间、住-39-

62022年第6期广西民族师范学院学报mzsfxyxb@163.com12月25日出版宅空间、套房空间……是一种熟悉的、被认可的[5]巴什拉.空间的诗学[M].张逸婧,译.上海:声音的空间,其整体构成某种室内交响乐”,见上海译文出版社,2009:108.罗兰·巴特:《显义与晦义:批评文集之三》,[6]德里达.声音与现象[M].杜小真,译.北京:怀宇译,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2005,第252页。商务印书馆,2017:101.[7]伊格尔顿.女权主义文学理论[M].胡敏,陈彩霞,参考文献:林树明,译.长沙:湖南文艺出版社,1989:[1]陈晓明.内与外的置换:重写女性现实:评林93.白的《说吧,房间》[J].南方文坛,1998(1):[8]孟悦,戴锦华.浮出历史地表[M].郑州:河南46-48.人民出版社,1989:5.[2]林白.说吧,房间[M].南京:江苏文艺出版社,[9]韦尔施.重构美学[M].陆扬,张岩冰,译.上海:1997.上海译文出版社,2002:222.[3]傅修延.叙事与听觉空间的生产[J].北京师范[10]吴毓鸣.文化颤音:重写女性现实:浅谈《说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20(4):89-98.吧,房间》[J].福建工程学院学报,2006(2):[4]福柯.不同空间的正文与上下文[M]//包亚明.后190-194.现代性与地理学的政治.上海:上海教育出版[11]林白.说吧,房间[M].修订版.上海:上海社,2001:28.文艺出版社,2020:229.-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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