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江南的种痘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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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清朝江南的种痘事业内容提要：人痘接种术大约在清初由皖南等地传入临近的浙西和苏南地域，然后渐趋传入浙东地域，并继续向南传布。施种牛痘的历史始于道光年间，到光绪二十年前后，江南大多数县份都创设了牛痘局。与接种人痘不同，牛痘传入后，官府很快介入，踊跃加以推行。不过，创设的主要动力，似乎仍是来自地方社会力量。人痘或牛痘的足迹到清末已遍及江南城乡各地，不过遍及各地不等于普遍接种，大致说来，就整个江南地域来讲，到清末有三四成以上的婴儿接种痘苗，应该已是一种乐观的估量。而此前乾嘉道时期牛痘的接种率必然就更低了，能达到一成绩算不错了。接种的出现与普及虽对清朝江南人口的增加自然起到了必然的作

2、用，但贡献率，特别是人痘的贡献率并非高。关键词：清朝江南人痘牛痘接种率种痘术的出现与发展是明清医学史上最重要的亮点之一，无论在中医或历史学界，都受到了必然的关注。通过范行准、梁其姿等学者研究，清朝种痘的大致情形已大体明了（详见下文），不过在很多具体问题上的模糊乃至误解的地方仍在在多有，特别是从区域社会史的视角对此展开的研究还比较少见，而从将其置于近世社会变迁的大背景下所作的考察则更为缺乏。清朝江南是那时社会、经济和文化最为发达的地域，也是种痘较早出现并开展最为普及的地域。故，这里谨就江南一隅，对清朝的种痘事业作一社会史的考察，以期对这一研究有所推动。一、研究起点种痘在现代属

3、于人工免疫的范围，一般来讲，人工免疫这一近代科学源起于19世纪末的欧洲。不过在中国古代，在“以毒攻毒”理念的指导下，较早就出现了一些重要免疫史迹，特别是16世纪以来出现并非断取得发展的人痘术更是给中国古代预防医学史写下了极为光彩的一笔口］o关于人痘术的发明，清朝普遍流传着宋朝峨嵋山人为太平宰相王旦之子接种的传说，不过通过范行准的细密考证，大体可以肯定种痘始于明隆庆年间，即16世纪中叶［2］。对于人痘术的发明和发展和嘉庆年间西洋牛痘术的传入和传播等情况，目前的学术界已有相当多的论述，综合已有的研究⑶，可概略地表述如下：种痘术最初于晚明出此刻皖南和江西的弋阳等地，大约在清初传入

4、江南，以后又逐渐流布五湖四海，不过南方的普及程度远高于北方，种痘技艺也较北方精巧。那时的种痘之法，按照钦定的《医宗金鉴》总结，主要有四种：L痘衣法：将痘疮患者的衣服给需要接种的人穿,以引发感染。2.痘浆法：用棉花蘸上痘疮的浆液，塞进被接种者的鼻孔。3.旱苗法：将搜集的痘痂阴干研成细末，用细管吹入被接种者的鼻孔。4.水苗法：用棉花蘸上水调的痘痂细末后，塞入被接种者的鼻孔。对这几种方式，《金鉴》评论道：“然即四者而较之，水苗为上，旱苗次之，痘衣多不该验，痘浆太涉残忍。故古法独用水苗，盖取其和平稳当也。近世始用旱苗，法虽捷径，微觉迅烈。若痘衣、痘浆之说，则断不可从。夫水苗之所以善

5、者，以其势甚和平，不疾不徐，渐次而入，接种以后，小儿无受伤的地方，胎毒有斯发之机，百步穿杨，捷于影响，尽善尽美，可法可传，为种痘之最优者。其次则旱苗虽烈，犹与水苗之法相近，儿体壮盛，犹或可施。”图到了18世纪晚期，江南的人痘种法又发展出所谓的“湖州派”和“松江派”,前者选掏出痘进程较为顺利的病人之痘痂为苗，后者则利用经贮存、药力提炼、传种多次的“熟苗”，二者相较，湖州派的方式危险性较大，人工感染后常出现病情严重的例子，所以渐为松江派所取代。而且对于选苗，人们逐渐熟悉到：“其苗传种愈久，则药力之提拔愈清,人工之选练愈熟，火毒汰尽，精气独存”。如能持续接种7次，则成为“熟苗”⑸

6、,利用起来较为安全靠得住。表明那时的种痘术已达到相当高的水准。到18世纪末、19世纪初，人痘在绅宦之家已有相当高的普及率，据日本的平泽元恺在《琼浦纪行》中的说法，已抵达“十之八九”⑹，民间也有相当的普及，不过主要限于南方。牛痘接种法是由英国医生琴纳(EdwardJenner,1749-1823)于1796年所发明的，国内一般以为这一发明乃是在中国传入的人痘接种法的启迪下出现的，不过，活着界医学史界，欧洲的人痘术是不是真的是从中国传入，似乎还不算是定论⑺o但无论如何，牛痘很快为国人接受应该与人痘接种术在那时已比较成熟和普及有关，牛痘发明后不久,就于嘉庆十年春（1805年）由澳

7、门葡商将这一技术带到中国，并迅速为国人接受和推行。最先的推动者是广东的邱熹和郑崇谦等人。牛痘传入的昔时，郑崇谦就设立牛痘局推行此术，并同斯当东一道，将英国广州领事馆医生皮尔逊口传的种痘方式，译成中文刊行，题为《英吉利国新出种痘奇书》（内题《新订种痘奇书详悉》）。那时，适在澳门的邱熹，在“身试果验”后，随即进入牛痘局学习其术，终身以传种牛痘为业，并于嘉庆二十二年撰成并刊布了《引痘略》。以后，牛痘由南向北慢慢传遍五湖四海，道光初年以后，北京、湖南、湖北、福建、江苏、浙江、天津、河南等地都前后设立了牛痘局。由此可见，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