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才发：论人类口头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法律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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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宋才发：论人类口头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法律规定论人类口头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法律规定宋才发*作者简介宋才发（1953—），男，湖北武穴人，法学博士。中央民族大学科研处处长、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中国少数民族研究中心特聘教授、博士生导师，省部级有突出贡献的中青年专家、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国家民委系统首届有突出贡献专家，从事法学研究。本课题为国家“211工程”十五建设重点项目（发改社会[2004]834号）；国务院西部开发办2004年重点项目（国务院XBB04—D03号）。（中央民族大学　法学院，北京　100081）摘要“人类口头和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一个具有特定内涵的

2、科学概念，通常又称为“无形遗产”。对“人类口头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法律保护是由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提出来的。《教科文组织宣布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条例》，对“人类口头和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作”的评审程序、评审标准等作出了明确的规定。保护人类口头和非物质文化遗产纳入了国际法的范畴。《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宗旨和内容给予了界定，对国家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法定责任、国家保护和国际合作共同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责任、以及建立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等都作出了确切的规定。关键词口头传统文化；非物质文化；无形遗产；国际公约；法律保护一“人类口头和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一个具有特定内

3、涵的科学概念。“人类口头和非物质文化遗产”这个特殊词条的定义，在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宣布人类口头和非物质遗产代表作条例》（以下简称《条例》）中，是指“来自某一文化社区的全部创作，这些创作以传统为依据、由某一群体或者一些个体所表达并被认为是符合社区期望的作为其文化和社会特性的表达形式；其准则和价值通过模仿或者其他方式口头相传。它的形式包括：语言、文学、音乐、舞蹈、游戏、神话、礼仪、习惯、手工艺、建筑术及其他艺术。”[1]（P1）在联合国的法律文本中，称这些遗产为oral，non—material，intangible，分别对应的中文为“口头/口述的”，“非物质的”和“无形的”。其中，

4、“口头传统文化”在三个层面上体现了它的含义：（1）它是文化的反映和文化的创造；（2）它反映了文化内容和文化期待；（3）它能够满足人们的文化需求。口头传统文化有广义和狭义之分。广义的口头传统文化是指口头交流的一切形式；狭义的口头传统文化是指传统社会的沟通模式和口头艺术。从目前掌握的文献资料看，在社会科学研究领域里，最初对口头传统文化的研究和保护，是从狭义的口头传统文化入手的。譬如，1960年由美国哈佛大学出版的《故事歌手》，就被称之为口头程式理论的“圣经”[2]（P18）。“非物质文化遗产”系指在历史、艺术、人种学、社会学、人类学、语言学或者文学方面具有特殊价值的传统和民间文化的表

5、现形式。在《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公约》（以下简称《公约》）第2条“定义”中，“非物质文化遗产”是指：“被各群体、团体、有时为个人视为其文化遗产的各种实践、表演、表现形式、知识和技能及其有关的工具、实物、工艺品和文化场所。各个群体和团体随着其所处环境、与自然界的相互关系和历史条件的变化不断使这种代代相传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得到创新，同时使他们自己具有一种认同感和历史感，从而促进了文化多样性和人类的创造力。在本公约中，只考虑符合现有的国际人权文件，各群体、团体和个人之间相互尊重的需要和顺应可持续发展的非物质文化遗产。”[3]（P308）7非物质文化遗产包括以下内容：“（1）口头传说和表述，

6、包括作为非物质文化遗产媒介的语言；（2）表演艺术；（3）社会风俗、礼仪、节庆；（4）有关自然界和宇宙的知识和实践。（5）传统的手工艺技能。”这里的“保护”是“指采取措施，确保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生命力，包括这种遗产各个方面的确认、立档、研究、保存、保护、宣传、弘扬、承传（主要通过正规和非正规教育）和振兴。”[4]（P308）作为现有人类文化的记忆，无形文化遗产与物质形式的文化遗产，对于一个民族来说具有同等重要的意义。我在《论民族民间传统文化保护立法的意义》一文中说过：“从历史的角度看，人类口头和非物质文化遗产包含了更多随时代迁延与变革而曾被人们忽略或者忘却了的文化记忆。我们今天只有依

7、法保护它，明天才有可能重新唤醒它；如果我们丢失了它，无异于丢失了寄寓在这一遗产中宝贵的人类智慧和民族的精神血脉。”[5]（P9）“人类口头和非物质文化遗产”通常又简称为“无形遗产”，它是相对于有形遗产即可传承的物质遗产而言的。人类的文化遗产从科学分类上，总是被划分为“有形”的和“无形”的两种形式。其实这种区分不是也不可能是绝对的，因为这两个范畴在空间和时间上绵延相续，有时相互重合。譬如，大多数表演艺术是由于一系列有形遗产，如乐器、脸谱、服装和其他道具的缘故才得以保存下来的。这些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