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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哲学动态》2005年第3期)信念修正的理论与方法熊立文(北京师范大学哲学与社会学学院北京100875)[中图分类号]B81[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8862(2005)03-0046-04信念修正的理论大约产生于20世纪70年代,最初是由哲学家和逻辑学家提出的,但很快就引起了计算机界和人工智能领域学者的浓厚兴趣,20世纪90年代成为人工智能领域的一个热点。在我国,计算机领域的学者从20世纪90年代初就开始介绍并研究信念修正的理论,近年来逻辑学界的学者也开始关注这一领域中的问题。一、信念修正问题与认知状态的模型所谓信念,这里指一个人所接受的
2、东西。人的知识或信念不是凝固的,而是流动变化的。一个人在某个时刻具有一定的认知状态或信念状态,理想化的认知状态是一种平衡状态。当有新的认知信息输入时,这种平衡状态就被破坏了,这时人应当调整自己的信念状态使它达到一种新的平衡。这个调整的过程就是信念修正的过程。信念修正的理论研究如何用逻辑或数学的方式刻画人的认知状态或表达知识库中的信念、信念修正的合理性标准是什么、如何刻画信念修正的过程等问题。用逻辑或数学的形式所表达的认知状态被称为认知状态的模型。这里“模型”一词是在“原型-模型”的意义上使用的。有各种不同的模型。第一种模型是亚登福斯(P.Gardenfo
3、rs)提出的信念集合的模型,是用一个语句集合来表示认知状态。首先假设一个命题语言L,用A、B、C等表示任何一个语句。K是由L中的某些语句组成的集合,用K代表一个人的认知状态,称K为信念集合。对于任何一个语句A,存在着三种可能:(1)A∈K:A被接受;(2)?A∈K:A被拒绝;(3)A
4、K并且?A
5、K:A是没有被确定的。显然,信念集合是一个人所接受的语句组成的集合。一个合理的信念集合K必须满足两个条件:K应该是一致的;K在逻辑推论之下封闭。这种模型预设了经典的命题逻辑,而且逻辑有效的语句的集合被包含在每一个信念集合之中。第二种模型是可能世界的模型,是用可能
6、世界的集合来表示认知状态。一个命题是可能世界的一个集合,而这个命题在该集合中每一个可能世界中为真。设[A]、[B]是可能世界的集合,用[A]和[B]表示命题。这两个命题的合取是[A]∩[B],它们的析取是[A]∪[B],[A]的否定是W-[A],W是所有可能世界的集合,也把W作为恒真的命题[T]。可以用这种表达方式引进命题之间的逻辑推论关系:[A]是命题集合∑的逻辑推论,当且仅当∑中各命题的交集是[A]的子集。现在用可能世界的集合[K]来刻画认知状态:一个人所接受为信念的东西恰好在[K]中所有的可能世界中为真。一个命题[A]在[K]中是被接受的,当且仅当
7、[K]是[A]的子集;[A]被拒绝,当且仅当[A]与[K]不相交。由此可知,被接受的命题所组成的集合在逻辑推论之下封闭;一个认知状态[K]是一致的,当且仅当[K]是非空的。第三种刻画认知状态的模型是贝耶斯模型,这是以主观的或私人主义的概率为基础的模型。这种模型认为,一个人的认知状态可以由定义在一个语言上的或者定义在可能世界的集合之上的概率函数来代表。概率函数提供了人对语句或命题的相信程度的测度。与信念集合46©1994-2007ChinaAcademicJournalElectronicPublishingHouse.Allrightsreserved.
8、http://www.cnki.net的模型以及可能世界的模型相比,贝耶斯模型对人的认知状态的刻画更细致、更丰富、不仅能表达对命题接受或拒绝的认知态度,还能表达不同的相信程度。贝耶斯模型认为,人的相信度应该是一致的,应该遵守概率论的公理,因此这种模型也预设了逻辑。许多学者对贝耶斯模型进行了研究,并且以各种方式对这种模型进行了扩展。第四种刻画认知状态的模型是伊里斯(B.Ellis)提出的信念系统。一个信念系统是把值T、F和X指派给语言L中的语句之后所形成的集合。用T(A)表示确信A是真的,F(A)表示确信A是假的,X(A)表示没有关于A的任何确信。由此可见
9、,这种模型表达的是对语言L中语句的认知态度。伊里斯提出了关于信念系统的一组合理性标准,他称之为接受标准,比如,“T(A∧B)出现在信念系统中,仅当F(A)和F(B)都不出现”等等。但是伊里斯并不要求信念系统中一定含有恒真的语句,也没有要求系统是演绎封闭的。伊里斯把满足这两条要求的系统称为严格合理的信念系统,他认为,这样的系统是为神准备的,而他更愿意要较弱的合理性概念。以上模型是哲学家或逻辑学家提出的,人工智能领域的学者也提出了各种模型。人工智能中一个重要的哲学问题是框架问题,也就是要寻找一种基本的认知模型,这种模型既能用适当的形式表达关于世界的信息,又能
10、够有效地把我们关于世界的知识和信念翻译为计算机程序。多伊尔(J.Doyle)给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