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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0-0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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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雨过天晴 “老师,对不起,我又迟到了。”樊雨晴站在教室门口——也就是那个昏暗世界与光明世界的交叉口。实际上,只要是在这所学校的落地范围内,处处都没有光亮可言,只是说这要比那阴暗潮湿,学习永远也没有尽头的教室要好得多。 她伫立在原地等着老师的命令:是罚站在门口,或者是请家长,或者是更严厉的处分,都是在这个时刻被老师说出口的。 阳光从唯一的缝隙里钻了进来,暖意融融地,可这时却突然在凌老师的面前停止了机械运动,做错了什么事似的,再也不敢往前迈一步了。 凌老师双手自然而然地挡在了眼前,充满敌意地斜睨了一眼在她看来无比刺眼的光线。继而,左手一摆
2、,示意她下去了。 雨晴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天起开始连续不断地迟到的,反正雨晴知道,自从那一天起,自己就再也没有按时到过学校。而她也不厌其烦地重复着那句话:“老师,对不起,我又迟到了。” 缓缓放下了书包,不理会别的同学说什么,闹什么,听什么,看什么,而是从口袋里取出了mp3,趴在课桌上自顾自地听歌。 柔软顺滑的音乐,飘忽不定的节奏,宛若风铃般扩散开来的声音。一点点吸引着雨晴的记忆,翻开那本记忆的录像带。第23页共23页 那似乎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雨晴隐约还记得,那时,爸爸在院子里种下了曼珠沙华,并对着一旁满脸充满稚气与不解的她微笑着。
3、 “爸爸,这是什么花?”小女孩终于忍不住耐性的煎熬,提出了这个困扰她的问题。 “晴儿,那是曼珠沙华啊!”爸爸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头。 而女孩则是疑惑地眨巴着大眼睛,“这个花的名字好长啊!” “曼珠沙华,佛语称彼岸花,开花就不会生叶,长叶子就不会有花,所以它是寂寞的花朵。” “啊?那样不是很可怜吗?” “是的。不过,寂寞是每个人都会经历到的。” “静止了/所有的花开。 遥远了/清晰的爱 天郁闷/爱却很喜欢 那时候/我不懂,这叫爱 你喜欢/站在那窗台 你好久/都没再来 彩色的时间染上空白 是你流的泪晕开”爸爸是在那以后很多年
4、去世的。那一天,花盛开着。 樱花在伴着风一片一片地往下落,每一片都那么寂寞,无助,孤单。 曼珠沙华的叶,绿得仿佛将要滴下来,每一个细节,都油亮地发出绚丽的光彩。可是,没有花的衬托,叶儿再美也不过是叶,罢了。第23页共23页 风中夹杂着一股淡爽的泥土滋润气息,飘过来,随即又飘开,末了。 ——这就是生命。 也就是那天,雨晴亲眼目睹了生与死的挣扎和生命的绝望。 那天爸爸去世了。 放弃了最后一丝挣扎,最后一次呼吸。 他是面带着笑容,看着周围一直哭哭啼啼的妻子和格外平静的女儿去世的。雨晴长大了,也明白了,生命是不能强求的,况且,这去世对
5、于爸爸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所以他没有像妈妈那样,脸上到处是眼泪,而是慢慢地坐下,然后拉起爸爸那垂下的几乎没有温度的手。 “爸爸,再见。” 然而内心,却不会如此的平静,心中那股撕心裂肺般的痛,也许,下一刻,心脏就要挣脱出身体。雨晴紧张地捂住胸口,克制自己,反复做着同样的动作:揉眼睛。 尽管她有信心,可是还是害怕自己会支撑不住,在什么时候就哭出来了。母亲太脆弱了,她要让母亲坚强起来,所以自己不能哭。但何为容易呢?雨晴只是一个外表貌似坚强内心却很牵强的玻璃小熊而已。 那晚,下雨了。震耳欲聋的雷声在头顶轰鸣着,呼啸而来,明亮却让人畏惧的闪电
6、呼地划破天际,留下一串长长的尾印,却转眼即逝。第23页共23页 雨晴哭了,没有发出响声,她仅仅是低声哽咽着,泪,没有终端地往下流。她站起身来,抹了抹被雾气笼罩的玻璃窗,外面,除了路灯周围有层蒙眬的光,别的地方都漆黑一片。就连月,也被厚厚的云层挡住了。只剩下泪水还在“啪嗒啪嗒”往下流。 “不要你离开/距离隔不开/ 思念变成海/在窗外进不来/ 原谅说太快/爱成了阻碍/手中的风筝放太快回不来” 夜。无止境的黑,感染一整个夏天的梦,微风吹过,夜也飘香。 她就一直这么怔怔地抱着头,蹲在墙角。 她哭了一夜。隔天,雨晴起床时,从镜子里看到了自
7、己红肿的“老师,对不起,我又迟到了。”樊雨晴站在教室门口——也就是那个昏暗世界与光明世界的交叉口。实际上,只要是在这所学校的落地范围内,处处都没有光亮可言,只是说这要比那阴暗潮湿,学习永远也没有尽头的教室要好得多。 她伫立在原地等着老师的命令:是罚站在门口,或者是请家长,或者是更严厉的处分,都是在这个时刻被老师说出口的。 阳光从唯一的缝隙里钻了进来,暖意融融地,可这时却突然在凌老师的面前停止了机械运动,做错了什么事似的,再也不敢往前迈一步了。 凌老师双手自然而然地挡在了眼前,充满敌意地斜睨了一眼在她看来无比刺眼的光线。继而,左手一摆,示
8、意她下去了。 雨晴也不知道自己是从哪天起开始连续不断地迟到的,反正雨晴知道,自从那一天起,自己就再也没有按时到过学校。而她也不厌其烦地重复着那句话:“老师,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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